葉霖的腦海不斷冥想,他的意識不斷的微觀構造,在他的頭頂之上,一隻青簪乍現。
這隻青簪落入葉霖的掌心中,他只覺得掌心一沉,氣力不繼。
他嘗試著將這隻青簪插入髮絲間,卻發現根本無法托起這隻髮簪。
太沉了,我來幫你。
吳道子看了一眼葉霖,當即一股力量注入到青簪之上,頓時葉霖微觀意識構造出的青簪變成細小無比。
在吳道子仙魔力的加持下,這隻青簪無論是體積還是重量都大大的減輕。
青簪入手,葉霖只覺得無比輕巧,他將青簪插入髮絲間。
頓時,一股力量將他的神識封鎖住,甚至連他的修爲境界都在這青簪的壓制下難以施展。
他的法力、他的仙魔力、以及他的道法神通在這一刻統統無法施展出來。
現在的他,就是原原本本的他,不借助任何的外力,只擁有自己的力量。
這樣就對了,吳道子很是滿意的看了一眼葉霖,朗聲道:“你想要找到本心,還是要先找到自我,自我即本心?!?
兩人走到了界城,在界城的風月樓中,一名青年喝著美酒,聽著琴瑟簫聲,鼓樂在側,美人在懷,好不快活。
這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界城城主的兒子,雪痕!
此時,在風月樓外,葉霖提劍趕到了樓下,他雖然長得並不俊美,但氣勢不凡。
風月樓前,兩名小廝持劍擋住了葉霖的去路,其中一名小廝冷冷的開口道:“公子今天將風月樓包下了,任何人都不能闖進去?!?
公子,葉霖眉頭稍皺,是雪痕公子嗎?
恩,你既然知道是雪痕公子,就應該明白,倘若闖進去,便是壞了規矩,壞了規矩,便會受到懲罰。
此時,在風月樓內走出一名獨眼男子,獨眼男子持劍,有些傲慢的看向葉霖。
讓開!
葉霖冷冷的開口道。
呦呵,你以爲你是誰,讓我讓開便讓開,獨眼男子的氣勢施展開,頓時一股壓力朝著葉霖壓迫而來。
不知死活的小子,既然你想死,我今日便成全你,獨眼男子手中的劍瞬間抖動,劍上寒光閃爍,劍氣逼人。
葉霖從芥子袋內取出一件普普通通的劍,冷冷道:“最後一次,不讓開就得死,他的話漸漸變冷。”
給我殺了這個混賬東西!
那名獨眼男子招呼一聲,兩名小廝也是持劍而立,目露兇光。
葉霖冷哼一聲,劍光閃爍三人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見虛空中一串血珠飛濺,三具軀體轟然倒下。
此時,樓裡的人,看到三具屍體倒下,皆是驚慌不已。
他們面帶恐懼的看了一眼葉霖,有的女子則是發出一聲尖叫,殺人啦!
頓時,這個風月樓中一片混亂。
葉霖對這些充耳不聞,他的步伐極爲穩健,一步步的朝著雪痕所在的房間內走去。
當他走到雪痕所在的房間後,一腳便將門踹開。
裡屋內,雪痕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之色,他冷冷的看著葉霖,卻發現是一名男子。
哼,不知死活的奴才,竟然連本大爺的門都敢踹,你是想死不成,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怒色,怒不可揭的看著葉霖。
你就是雪痕,葉霖冷冷的看著身穿青衫綢緞的男子。
是又怎麼樣,雪痕故作鎮定道。
無關的人,可以離開,葉霖掃視了一眼四周。
那些婢女以及風月樓中的姑娘,見到葉霖的劍上有血,不由花容盡失,當即款款起身,慌慌張張的離開。
別走啊!雪痕當即呼喊道。
只是,無論他怎麼呼喊,這些姑娘都從他身邊一一離開,他的目光森然的看著葉霖,道:“我原本只想將你打殘廢,現在你掃了我的雅興,我要活生生打死你?!?
他的氣息猛然間綻放,卻也達到了元神期。
他的手中,一口大刀猛然間浮現,我乃界城之主雪無風之子雪痕,你今日得罪了我,死了也活該。
葉霖不在說話,一道劍光閃爍,雪痕的脖頸處多了一絲血痕,他的意識還在思索中。
就在這瞬間,他的眼睛眨了眨,而後身軀倒在血泊之中。
葉霖取出手帕,輕輕的擦了擦劍上的血跡,而後緩緩的離開風月樓。
那惡人,我已經殺了,葉霖走到畫聖的面前,沉聲道。
不錯,現在你有那麼丁點像找真我,所以還需要歷練,距離真我越來越近,就距離本心越近。
不過,很快界城城主雪無風便會找上門,你準備怎麼辦。
我會給中天一個交代,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兩人就在在風月樓中等著,葉霖打開腰間的酒葫蘆,悶悶的喝了口酒。
片刻功夫後,便有界城城主降臨到風月樓,他冷冷的看著躺在血泊中的屍體,而後目光落在葉霖的身上,冷冷的開口道:“是你殺了我的兒子?!?
葉霖不可否置的點了點頭,道:“是我殺的,你兒子不僅霸佔民女,而且還迫害無辜,老弱婦孺一個不放,是該殺了?!?
界城城主的眼眸中漸漸流露出冷凝之色,他冷冷的開口道:“我兒子縱然有千般不是,也應該我去管教,你竟然把他殺了,你也太不將我這個界城城主放在眼裡。”
葉霖愕然,冷笑道:“我將你放在眼裡,你何時將中天的黎明百姓放在眼裡,何曾將中天的律法放在眼中?!?
子不教,父之過,作爲父親,你的兒子你從未好好管教,這是你的失責,中天的律法,從來都是平等的,任何人,只要觸犯律法,便會受到懲罰。
放肆!
雪無風冷冷的看著葉霖,眼中爆發出一股殺機。
就在他這股殺機即將爆發的時候,一股恐怖的氣息緩緩的朝著他的心頭蔓延。
他擡起頭來,在去看面前的小生,赫然發現他已經變成一名青年。
看到這一頭烏髮,意氣風發的青年,雪無風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之色,旋即,身軀竟有些站不穩。
在他身旁的護衛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往常的時候,城主只怕早已經怒不可揭,出手便將那人暴斃,但今日,城主卻沒有動手,這是何故。
雪無風,教子無方,官降四級,罰俸五年。
一聲淡淡的聲音傳出,葉霖和畫聖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
衆人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已經消失不見的葉霖和畫聖,臉上帶著一絲吃驚之色,能夠將城主的官職降下,做出罰俸處決的人,在這世上,只有一人。
難道……難道是中天大帝,衆人的心中突兀的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此時,在界城的虛空中,兩道人影緩緩的出現在空中。
葉霖盤膝在虛空中,口中誦唸著中天的刑律。
他每唸叨一句,便會有人細細體味。
中天的機遇,始於變法,變法便是爲了讓中天更加的強。
中天雖然強了,但也腐敗了。
中天的強,強在兵器、強在強大的軍隊、強在實力嗎?
葉霖捫心自問,這些都不是,中天強在團結,在他的身邊,他的朝臣,始終團結如一,葉霖以爲這便是中天的根基。
但當他在這世俗走上一遭後,便立刻發現不同,甚至和他想象的格格不入。
想象中,中天是一片和諧,人與人之間平等,沒有壓迫,中天人民是自由的,是頑強的。
但實際上呢?中天在成長的過程中,吸納和沾染了太多不好的一面,在加上歪風邪氣的助長,使得這場變革,已經不僅僅是一場變革,而是人性的喪失。
這種喪失,便是一種倒退,中天世界,也開始了腐敗,沒有了公正,沒有了公平。
他不在是想象中的那樣,而是打著幌子,走著跟三洲四島一樣的體系路線。
所以,今日傳道,諸君要與我共勉,共同秉持公平公正,天道蒼蒼,天地可鑑。
中天的旗幟,並不是一個人能夠扛起,凡有疾苦,官要體恤民情。
處在公平公正的秤砣上,那麼中天才會走得更加的遠,葉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界城。
衆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就連界城城主雪無痕也是細細的聽著葉霖的話。
一個國家,靠的不僅僅是人心的凝聚,靠的是鐵的紀律,一切有法必依,有法必從。
維持這麼大的國家,靠的並不是強大的武力征伐。
靠的是律法,一切按照律法去執行,還望諸君能夠與朕同心同德。
這是聖旨,執法者執法之時,不許徇私舞弊,只必須公平公正,鐵面無私,倘若有了私心,那便不在是執法者,而是充滿私慾和貪婪的人。
突兀的,虛空之中,漂浮出一道聖旨,這道聖旨落下,衆人便感覺到一股皇威漸漸瀰漫。
界城的下方,那些執法隊捧起手中的這道聖旨,當即匍匐在地,大帝放心,臣等必定竭盡全力,以報陛下之恩。
爲己證身,爲民立命!
虛空之中傳出葉霖吐出的八個字,而後兩道人影消失虛空中。
下一場歷練,我們要去哪裡。
去戰場,從你執掌中天以來,你便很少上戰場,除了剛開始的那幾仗是你打的之外,其餘的仗都不是你打的。
戰場,葉霖皺了皺眉頭,道:“戰場是個有殺戮的地方?!?
正是因爲是有殺戮地方,才能夠鍛鍊人心。
兩人一前一後,前往中天與雲外仙島所在的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