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那種環境下成長,更多的是一種自卑。
一個連自信都沒有的人,又何談能夠給別人帶來自信,葉霖自嘲道。
往事提及,他沒有了過往的那種悲傷,似乎他在敘說的不是自己的故事。
一個人從小受到別人欺凌的人,心中的那份無奈又有誰能夠體會,那是一種想要反抗,卻顯得無力的表現。
別人說他是野孩子,他反駁了,但卻被狠狠揍了一頓,周圍的聲音充斥在他的耳邊,讓他無法釋懷。
他飄零過,他甚至當過乞丐,吃過別人腳下踩過的食物,人在飢餓狀態下,只要有生存下去的希望,什麼都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向東方凝雪敞開心扉。
東方凝雪在一旁聽著,時而嘆息,時而皺眉。
葉霖所說種種,倒不是指望東方凝雪同情自己,他只是感覺,這份朦朧的情感,讓他能夠敞開心神,可以嘗試的去重新接納一些人和事。
緩緩的走到葉霖的身邊,東方凝雪的眼中似乎只有葉霖,你沒有了母親、沒有了父親、沒有了師尊,即使你沒有了一切,但你卻有我,她說出這句話,踮起腳尖,在葉霖還未反應之下,紅脣親上了他的臉頰。
葉霖心神微微顫抖,他沒有想到,東方凝雪能夠說出這番話。
是的,即使沒有了一切,我依舊還有你,葉霖緩緩的重複著這句話,他將面前的女子緩緩的擁入懷抱。
從這一刻起,兩人徹底沒有了隔閡,一個能夠將心交給彼此的人,那他們的命運,他們的一切,便已經連在一起,沒有什麼能夠將他們分開。
一個人若是情感上找到了寄託,那他的心便不在飄零,而是找到了歸宿。
就在兩人還沉浸字在依偎之中,前方一陣聲響,驚擾了兩人。
曲師兄,你還是不要和我爭奪這件寶物,否則傷了東極聖地和太玄殿的和氣可就不好了,一名紫衣青年男子冷冷的哼了一聲,他的胸前赫然刺著北斗七星圖陣。
而與他對立的則是一名灰衣男子,灰衣男子頗爲警惕的看著紫衣青年,顯然對於紫衣青年他極爲忌憚。
這件東西既是我發現的,便不會輕易的讓出去,你若是有能耐,來搶便是,那名叫曲師兄的灰衣青年,將手中之物快速的納入芥子袋呢。
哼,好的很,紫衣青年面露殺氣,我好言好語與你商量,是看在你我往日的交情上。
看來你倒是很不識趣,那我也只能撕破臉皮,向你討教一番,紫衣青年目露寒光,他手持一桿禁幡,卻是準備與這名曲師兄交手。
曲師兄亦是手持一桿黑槍,兩人之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打擾了,兩位,葉霖看到兩人正準備交手,不由的苦笑一聲,他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處於尷尬境地。
兩人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卻被面前的青年打破,那紫衣青年面帶疑惑之色,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何事!”
他朝著葉霖掃視了一眼,便已經看出來,葉霖的修爲只不過是金丹期修士。
那名叫曲師兄的男子則是有些驚異的看向葉霖。
這個……葉霖啞然,他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是好奇的走過來看看,若是如此說,這兩人只怕要拿刀將他砍個稀巴爛。
葉霖頓了頓,硬著頭皮道:“敢問兩位,這前方的路可通否。”
哼,問路的,你莫不是找死,向我問路, 那名紫衣青年嗤笑道。
對於這名金丹期的修士,他未曾放在眼裡。
但那名曲師兄的神色明顯緩和一些,而後抱拳道:“道兄,這前面路相通。”
葉霖還禮,道:“多謝道兄指點。”
那曲師兄怪異的打量了葉霖一眼,而後眼中閃過一絲異芒,他自芥子袋內拿出一張紙張,細細打量一番,對比的看了一眼葉霖。
冒犯問一句,閣下是否是葉霖葉少陽,那名曲師兄當即收起手中的黑槍,不由的問道。
哦,道兄認得在下,葉霖有些驚訝的看著那名灰衣男子。
柳青山前輩與在下有舊,說若是遇到在下,望我能照顧一二,我有你的畫像,灰衣男子當即將手中的畫像反過面,示意葉霖看去。
原來如此,葉霖微微一笑,對著東方凝雪小聲道:“看來柳前輩還挺掛念我們的。”
是的,還不是指望你做人家的女婿唄,東方凝雪看了一眼葉霖腰間掛著的玉佩,不由的蹬了一眼葉霖,略帶調侃的開口道。
葉霖一陣無奈的苦笑。
那紫衣青年見到葉霖全然不理自己,不由的怒上心頭,當即呵斥道:“問路的,既然問完路,那就快點滾!”
葉霖的目光如同鷹眼一樣掃視在紫衣青年的身上,太玄殿的弟子,就這麼囂張,他有些嗤笑的看著紫衣青年。
葉兄弟,我既然答應柳前輩遇到你自然會照顧你一二,只是眼下,我遇到此人,只怕自顧不暇,你還是早些走,我拖住此人。
多謝好意,葉霖看向灰衣男子明顯面色緩和,但卻沒有立即離開。
曲師兄看見葉霖沒有離開的意圖,不由的嘆了口氣,心中暗道:“這小子,怎麼這麼不識數,這可是元神期巔峰修士之間的戰鬥,他一個金丹期修士也敢在這裡,真是不怕死的傢伙。”
他不由暗歎一聲,但此時他已經沒有退路,當即開口道:“葉兄弟請遠離此地,我要與此人一決生死,只怕戰鬥的餘波會波及到你。”
葉霖點了點頭,當即朝著後方他退出了數百米,留給兩人戰鬥的空間。
曲慶生,待我取了你的性命,在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曲慶生沒有說話,因爲他們明白,說再多的話,不如過招。
兩人手持兵器,朝著對方攻擊。
他們沒有動用神通,而選擇相互拼殺,是因爲他們需要用大量的真元來抵抗天地規則,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無法使出更多的神通。
若是打出幾道神通,他們體內的真元便不足以支撐他們抵禦天地規則。
在這天地規則的約束下,想要飛行和動用神通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
兩人速度極快,眨眼間,兩把兵器便已經交手了數十次,一陣陣的火花發出。
葉霖眼中微微驚訝,這兩人在一記對拼之中,便已經分出強弱,曲慶生雖然實力不俗,但在氣勢上卻輸給那紫衣青年。
兩人雖然實力都不差,但葉霖一眼便看出,同樣是元神後期巔峰,這兩人和金目童子相比,還差上不少。
同樣是元神期,金目童子給葉霖的感覺是極爲危險,但面前的兩人,即使連給出的壓力都沒有。
搖了搖頭,葉霖微微一嘆,吶吶道:“我本以爲三洲四島都是如同金目童子這般人物,看來也不盡然。”
對於元神期的修士,即使相差整整三個境界,葉霖也不畏懼,至少此時的他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真元,隨時可以衝破金丹期,結成元嬰。
他一直在壓制,一直在等,在等法相積累足夠的天地元氣突破武者。
到了那時,即使他面對府臺境初期修士,也有一戰之力。
兩人之間的戰鬥近乎狂暴,地面上踏出一道道的印記,無數的能量相互碰撞。
葉霖看到這裡,便已經清楚勝負已分。
無論是真元的雄厚,還是實力上,很明顯曲慶生都差上一籌。
果然在葉霖心中已有答案後的數十息時間裡,曲慶生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他的口中大口大口的噴出鮮血,若是這樣下去,他會活生生被紫衣青年打死。
“土雞!”
青年略帶不屑的說出這兩個字。
若是你此時交出那件東西,我答應你,留個全屍,若不然,只怕你元神便會受到煎熬而死。
曲慶生面色一變,紫衣青年這話,說的極爲明白,即使你元神逃遁,但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只要將元神捏爆,曲慶生便會真正的死去。
不可能,即使是死,我也不會將東西給你,曲慶生冷冷的開口道。
那你就去死吧!紫衣青年面露猙獰之色。
就在他想出手的瞬間,葉霖輕笑一聲,這位兄臺,你剛纔說土雞,少了兩個字。
紫衣青年冷冷道:“到死,你還淡定,小子,我殺了他,便殺你。”
是嗎?你沒有回答的問題,我替你回答。
你在我眼裡,就是土雞瓦狗,我本以爲太玄殿的弟子應該修爲極高,但卻沒想到你還是太弱了,弱的我都不想殺你。
他說出這番話,眼中透露的是無比的自信,那是一種實力的差距。
小子,你找死,那紫衣青年面帶狠色,當即朝著葉霖攻擊而來。
葉霖不由的搖了搖頭,心境這麼差,真不知道你這元神期的修爲,是不是喂丹藥喂上來的。
土雞便是土雞,即使你披上太玄殿的衣衫,卻依舊還是土雞。
葉霖體內的真元攢動,他的氣息,此時變得深沉無比,無數的能量朝著他體內的酒道雛形涌去。
倘若能夠仔細的看葉霖,定然會發現,葉霖的身邊有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這霧氣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那是實質化的殺氣?
紫衣青年的面上露出一絲驚色,就連曲慶生也是露出吃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