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魚低低一笑，做了個留步的手勢說道：“李伯伯的心思我明白，可我和江樹之間的事也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擺在我們面前除了利益還有仇恨，甚至還有……”他說著停了一下，思索過后，話鋒一轉問道：“外公在世時李伯伯常去看他的吧？”

李醫生點頭說：“是。”

“李伯伯可曾聽外公提起過江樹的婚姻？”鐘魚問道，神情頗為關切。

不遠處的我頓時懸高了心，江樹完全不愛我，但最后卻娶了我，這似乎離不開他與老爺子達成了那個有關于我的約定，老爺子頭七那天江樹曾提起過那個約定，但最后卻沒有說。此刻聽鐘魚問起，我更好奇不已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李醫生不知道鐘魚打聽江樹婚姻的真實意圖，想了下說道：“年代不同了，現在人的婚姻大事哪是長輩可以隨意操控得了的？況且還是小樹那種沉靜執拗的性子。你外公沒少為這事后悔，說自己不該為阻止小樹娶女明星，就隨意指了家里一個小護工。他壓根就不曾想過小樹會放棄交往已久的小明星，真娶了家里的小護工。”

“原來是這樣，這么說來外公并不是真心想讓她嫁給江樹。”鐘魚低聲自語。

李醫生回道：“那是自然，江家在a市怎么也是名門大戶，你外公膝下就這一個嫡孫子，自然希望能娶到對江家事業更有幫助的孫媳，不過你也知道，小樹決定了事很難有人改變得了。他說要娶，并且還是建立在聽從長輩安排的旨意下才娶的，這完全就是逼你外公搬石頭砸自己腳，不得不同意，還有什么辦法阻止……”

李醫生說得清晰明了，我卻不得不感嘆命運的無常，看似無關的一個人一句話便足以影響另一個人的一生。就如同老爺子并沒有出賣鐘魚，而是拿我當了一次炮灰，卻被江樹拿住了不放，于是才有了我們后來的婚姻。至于江樹為什么會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這也許只有他自己才能解答。

李醫生還在絮叨，鐘魚已沒有了聽的心思，他打斷李醫生的話借口還有工作要忙同李醫生說了再見。回頭沒走出幾步，便看到了過道旁站立的我。

我朝他笑了笑，沒敢忘記自己來找他的目的。我走上去，看到鐘魚臉上由陰轉晴的笑容，突然覺得自己十分殘忍。或許他還在等一個生病后的關心，而我要帶給他的卻是楚河漢界的劃分。

鐘魚見我走來，大邁兩步迎上，說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來找你的。”我說，心里還有抹不去的微微疼痛。

“那找個地方坐吧。”鐘魚說著伸手牽我，一如我不曾嫁人，我們之間不曾有過分離隔閡。

我縮手避開他，低聲說道：“不用了，我來找你是想把上次那錢還給你。聽說用銀行轉賬的五百萬會直接退回到你的賬戶，那五百萬現金，我打過你許多電話你都沒接，我只好存進自己的戶頭里。你現在把賬號給我，我一會就去銀行給你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