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不合格？”我大感意外，匆忙跟上，憑良心說李進來公司雖小，但還是十分誠信的，況且這個項目我從頭到腳參與了，我看不出有哪里不合格。

江樹腳步未停，似乎懶得跟我詳細解釋，只說是公司企宣部認為不合格。

我有點氣憤，總覺得他們這是雞蛋里挑骨頭沒事找事。不過轉念，一個想法就浮現在我的腦海里，難道是因為我在那工作的原因？這個問題噎在我喉眼里，我想問又怕最后弄得自己尷尬難堪，正猶豫著，江樹的手機響了。

他看一眼來電，按掉之后沖我叫：“你不吃嗎？”

我過去坐下，與他少有的一起吃飯，到底沒能忍住把工作的問題問了出來，我說：“江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李進來公司上班？”

江樹正夾著菜，聽到我這么問抬眼瞄了我一下，也不含糊地點了下頭。

我像是坐實了某種想法，心頭怒氣微微點燃，嗆道：“是不是我不去那工作，那些海報就是合格品了？你怎么能這樣，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毀掉一個公司的希望？”

江樹執筷的手略微停頓，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正想說什么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一眼接起，沒大會皺眉起身，說道：“你告訴她，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好吧，我馬上過來。”跟著掛掉電話，看到桌旁的我微怔了下說：“有點急事，我出去一下。”

我點點頭，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從來沒有懷疑過她’這個她指的是蘇瑗吧。雖然我也認為昨晚發布會上的小意外與她無關，但江樹一接電話放下碗就要走的態度還是讓我覺得心頭悶痛。

我望著他的背影，用一種自我催眠的聲音告誡自己，他不愛我，我不愛他。

江樹走出幾步后突然又回頭，我來不及收回視線，與他四眼相望。他微忡，嘴唇輕輕嚅動，末了卻是什么也沒有說，掉頭就走，腳步更快。

我努力調整自己情緒，轉身拾起筷子繼續夾菜，直到吃到撐才想起我該給李進來打個電話。

因為是周六，李進來還不知道這個消息，聽到我的轉述，立即哀號：“肯定是你啦，我的個祖宗你可把你師哥給害慘了，我把這整個月的工資都發你，下周一你別來了，求你跟江樹表個態，就說你不到我這做了，行不？”

我被他弄得真是有苦難言，想到剛才的情景，江樹哪里會有可能為我沖冠一怒砸人飯碗？

我向李進來解釋，但李進來那夸張的哀嚎直接將我打斷：“求求你了祖宗，我這小廟真的容不下你啊。今天公司同事個個都打電話過來問我，格麗絲是不是就是江夫人，你周一要來了估計也不好做事，是不？”

我一忡，昨晚的發布會伯豪外頭的大屏幕會進行直播，今天的電視報告和網上也都有報導，微略關注點經濟動向的市民都知道楊淇這回不但打倒了小三蘇瑗，更把江夫人的位置坐得穩穩妥妥。這樣一來，我出門找工作不是個笑話了么？還有哪個公司敢要我？

我頓覺欲哭無淚。

李進來察覺到我的情緒不好，連忙安慰我，并一再保證絕不會因為這事跟我友盡。這樣我不得不接受了現實，我人生中第一份與專業相關的工作，就此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