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樹臉上頓時一黯,挑眉問道:“你要多少?”
多少?我思維短了路,再看他江樹陰沉的黑臉,立馬就覺悟到自己真是膽子發育了。于是尷尬著訕笑兩聲,說道:“你喜歡就拿去吧,不用給了。”
“真的嗎?”江樹一臉不信。
我鄭重點頭確認:“是真的,不用錢。”見他面色轉晴,又趁機提到:“但是我有個小條件,我想出去工作。”
“工作?”江樹疑惑了下,跟著輕笑了聲哼道:“你當所有人都有我這種欣賞水平?”
“什么意思?”我被他繞得暈了下,等到反應過來就像是大冬天里突然被人從暖房里趕了出去,原來他并不看好我的作品,可他為什么說喜歡要買,這不耍著人玩么。我心頭微微不快說:“既然覺得不好,干嘛還說你喜歡要買啊。”
“個人喜好代表不了東西好壞,就比如這個。”江樹將氧魚的照片找了出來,按下徹底刪除,然后朝我說道:“它就算再好,我也不喜歡。”
我這下無語了,不知該怎么接話。氣氛一時間變僵,片刻后,江樹突然一改話題問道:“怎么不戴戒指?”
“啊?我一會戴。”我趕上他的節奏,含糊著答應,心里卻不覺沉悶起來,戴上又能如何?
之后江樹沒再多說什么,拷走我的設計稿后,我們倆一塊下樓吃了早餐。剛吃過不久楊絮給我打了電話,很委婉地說楊壙今天要去醫院,怕錢不夠,希望我可以陪他們一塊去。我當然說好,掛了電話就要往外跑,看得江樹兩眼直瞪,很是不滿。
楊壙自斷指之后,雖然沒有明言,但很多言行里都能察覺到他對江樹的怨恨已蓋過了原本應有的感激。怎么扭轉他的怨恨也成了我每次看到楊壙就覺得苦惱的問題,難得碰到今天江樹也在家我趕忙慫恿他說:“要不一塊兒去吧,楊壙是你救的,按理他也該親自感謝你一下。”
我不提還好,這一提江樹立馬翻臉,毫不客氣地問道:“他會嗎?”
我尷尬起來,嚅囁道:“見了面了,肯定比不見面要好,他也沒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江樹低笑了起來,我以為他不會答應,可沒想到他笑過之后竟然說:“那就試試他到了什么地步。”然后抓起車鑰匙率先往外走。
等我們到達醫院時等在大廳的楊絮忙迎上來,看到江樹有點意外,叫了聲姐夫后就把我拉到了一旁。
“姐夫怎么來了?”
“過來看看哥哥,他人呢?”
楊絮臉色難堪不已,小聲說道:“我們剛剛在這里碰到鐘魚哥,大哥知道那天鐘魚哥也準備了錢可以救他,說要感謝他,順便幫他排隊掛號去了。”
“啊?”我心猛地一沉,鐘魚答應出錢救楊壙這其中的曲折,我雖沒有跟楊絮明講,但從鐘魚叫我‘氧氣’就不難聯想可能存在的某些關系,再加之那天江樹對鐘魚并不友好,所以楊絮才會緊張江樹與鐘魚的同時出現。
我的視線忙往掛號隊伍里掃尋,總覺得江樹知道后心里會有想法,再想楊壙這行為讓他感謝江樹那是決不可能的事,真當后悔死了叫上江樹一起過來。
“二姐你別找了。”楊絮察覺到我在找人,語氣疲弱下來,呶呶嘴道:“他們在那呢。”
我按他所指看去,頓覺一個頭兩個大,大廳人聲鼎沸處,楊壙跟鐘魚正并肩站在江樹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