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日子里,還是一個人走走停停。
經過地下街的時候,溫綰看到新開的一家玩具店,貨架上的玩具琳瑯滿目,一個遙控玩具車,包裝得十分精致。她忍不住走進去,如果要是阿鋮見了,一定要鬧著買回家吧。她毫不猶豫地付了錢,提著包裝袋朝家的方向走,想等阿鋮生日的時候,把禮物寄到洛城去。
街頭的冰雪融化,太陽暖洋洋地照進陽臺,溫綰靠在桌子上喝茶的時候,湘子打來了電話。閑聊了幾句后,湘子提起同學聚會的事情。
之前溫綰已經聽沈昭越說過這件事情,當湘子問她是否要參加的時候,她果斷回答:“去。”
既然這是大家都愿意進入的成人游樂場,去看看當年的同學們如今都是什么樣,或許自己也能找到生活的方向。
湘子冷不丁又提了一句:“溫綰,我?guī)湍憬榻B男朋友吧。”
溫綰微微一笑,問道:“怎么突然操起我的心了?”
“還不是怕你在沈昭越那里想不開。”
湘子在電話另外一段撇撇嘴,她覺得溫綰這樣的文藝女青年通常都有類似于癡情的病,尤其見對方最近郁郁寡歡,便想著讓溫綰轉移注意力,況且她認為自己要介紹給溫綰的那位大帥哥,難得一遇呢。
溫綰低頭不語,她怎么會在沈昭越身上想不開?事情過去了那么久,她對他,早已沒有當年的感情,如今再見面,冷淡得如同路人。
她放不下的,是過去的那點執(zhí)念。
不過,那點執(zhí)念,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消磨。
一切,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不高不帥的我不要啊。”溫綰玩笑道。
以她對湘子的了解,要是不答應,湘子肯定死追著她不放。她主動點,一切就簡單了。
“男朋友”,這詞用在付然以外的男人身上,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呢?不過付然也不能算作她的男朋友,他們的關系是各取所需。溫綰勸慰自己,人畢竟是感情動物,在一起生活久了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感情,那不是愛情。
掛斷電話,溫綰對著窗外發(fā)起呆來。然后,又做起家務來。好像忙碌起來,就不會想那么多了。
轉眼到了周末,同學聚會安排在本城最高檔的KTV,時間是下午六點。
五點半的時候,湘子開車接上溫綰,隨后一同去了KTV。
“昨天不是說要打車去嗎?不醉不歸?”
“不想喝酒啊,就開車了。”湘子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說道。
“怎么,怕醉酒誤事啊?”溫綰笑言。
“滿嘴跑火車。”
兩人說說笑笑一起進了大廳,服務員小姐立馬上來詢問,接著就把她們帶到了包廂。
服務員推開門,請她們進去。
包廂里已經有人提前到了,散坐在沙發(fā)上的人看到她們進來,立馬站起來打招呼:“林大醫(yī)生來了?”
“來了來了,你們坐,別客氣啊。”
因為湘子一畢業(yè)就回到家鄉(xiāng)的醫(yī)院工作,加上她性格開朗,和同學們聯(lián)絡比較多,所以一見面就很熟絡。溫綰就不同了,同學的面孔雖然熟悉,不過到底有六七年沒見,很多人的名字都不大能想起來。
就像眼前這位和湘子打招呼的男生,溫綰在腦中過了一遍當時同班男同學的名字,還是沒能記起來。
湘子見況,也沒點破,走過去才低聲對溫綰說:“剛才那個叫鄭淮波,美術生,可別被他文質彬彬的樣子騙了,當初沒少勾搭低年級的妹子。”
溫綰偷笑,坐到沙發(fā)上之前還看了鄭淮波一眼,見他和一個妹子聊得不錯,打笑湘子:“你當年不是就喜歡會畫畫的男生嗎?他結婚了嗎,沒結婚你還有機會啊,今天好好把握。”
湘子用胳膊肘搗溫綰,瞪眼說道:“說什么呢?我現(xiàn)在喜歡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這種沾花惹草的,老娘早就沒興趣了。”
她們正說著,一回頭,溫綰便看見坐在角落里的沈昭越,他淺淺地笑著,和身旁的男生相談甚歡。
“看見沈昭越就變成這副鬼樣子了?”湘子趁機打趣溫綰。
溫綰嚴肅地轉頭看向湘子,“沈昭越呢,對我來說就是年輕時候喜歡的類型,我現(xiàn)在啊,雖說還是喜歡又高又帥的男人,不過肯定不是他這款。”
“有婦之夫,明白了。”湘子做一個OK的手勢,可不敢再這么開玩笑了,溫綰翻臉可就不好了。
火鍋端上來,大家就湊在一起開始吃喝了。溫綰也會搭上幾句,不過一整晚,她也沒說幾句話,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聽別人說話,嘴角帶著禮貌地微笑。
有幾位當初坐前后桌的同學問溫綰現(xiàn)在的職業(yè),還沒等她開口,湘子率先回答:“溫綰,打算開店自己當老板。”
“最近辭職了,打算休息休息。”溫綰端著玻璃水杯,尷尬地搭言。
“厲害啊,咱們溫綰現(xiàn)在可是事業(yè)有成的女同學啊,在座單身的男士,抓緊了啊,錯過去可就沒了。”
黃旭是她們班數(shù)學課代表,大大咧咧的一個男生,老實樸素,人緣很好,看氣氛有點冰冷,便出來救場。
火鍋結束以后,大家就開始唱歌,男女三五一群,有人拿著麥不停地吆喝,有人端著酒杯挨個敬酒,溫綰和湘子坐著聊天。
“怎么不見趙博?”溫綰發(fā)現(xiàn)從聚會開始到現(xiàn)在,班長都沒有出現(xiàn)。
“呵,他怎么好意思來?他的事大家都傳遍了,來這里不是自找沒趣,看著別人都比他好,心里還不更難受?”湘子一邊嗑瓜子,一邊回答溫綰的問題。
有時候溫綰覺得湘子這個人說話特別刻薄,明顯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真這么看不起人家,怎么還想幫趙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