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神秘女子在張廣野準備出聲告退前再開口道:“門中發(fā)來消息,是打算在天南之地廣招門徒,第一步自然是從天威谷開始。”
“這!”張廣野老人十分驚訝,并不是因為此事的重要性,畢竟玄天宗徹底涉足天南是遲早之事,不過早晚而已,但是從神秘女子的語氣看來,這件事的重要性,似乎還不如祁震這個人。
“那……不知道門中的安排是怎樣的。”張廣野收斂了一下心神,恭敬問道。
神秘女子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此番并不是只有玄天宗一家來此,是仙道七宗共同來到天南之地爭奪人才,只是玄天宗在此地經(jīng)營多年,需要借助我們已有的優(yōu)勢,來在天南落腳。”
“還真是理所當然,哼!”張廣野老人語氣不善,畢竟玄天宗在天威谷背后的援助與支持,一直都不是擺在臺面上的,雖然過去仙道七宗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可是大家都沒有戳穿。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其他幾個宗門也看中了天南之地這大片的資源,無論是人才還是物資,比起承平已久的浩土中州,天南之地似乎更有成長的動力。
聯(lián)系起剛才神秘女子提起的劫難,張廣野老人心中一動,莫非……仙道七宗已經(jīng)開始為未來的變數(shù)做準備了么?
若真是如此,那么天威谷張家,在這一場變動之中,極有可能處于一個十分重要的位置,雖然張廣野老人不擅長天機推演,但是身處家主之位多年,對危機的敏銳度可謂是極高。
“那么,不知道各門仙長何事來到?”張廣野心中雖然不憤于其他宗門直接借助天威谷的基礎來天南之地招收門徒,不過一切準備還是要做好。
神秘女子說道:“尚且還有一個月左右。”
“一個月啊……”張廣野沉吟道。
神秘女子提醒道:“我記得,天威谷的比武大會也將近了吧。”
“是的,邀請?zhí)家呀?jīng)發(fā)出去了。”張廣野一抬頭,醒悟道:“莫非,仙道七宗的高人們,要在比武之中挑選門人?”
神秘女子不徐不緩地說道:“這是一方面,除此之外,各個宗門的人還要依靠這些比武之人,順藤摸瓜,跟他們各自的家族建立關系,從此開始大范圍涉足天南事務。”
張廣野點點頭,他是歷屆天威谷比武大會的主要裁判,十分清楚,無論是為了名聲還是利益,又或者是沖著天威谷鑄造的神兵利刃,每一次比武大會都會涌現(xiàn)許許多多的年輕才俊,這些人無論是武功水平、還是根骨天資,在競爭之中,都能充分體現(xiàn)出來。
有了天威谷的比武大會,就可以讓仙道七宗大大減少了在天南之地挑選人才所浪費的時日和消耗,這么看來,仙道七宗這次的行動,是前所未有的匆忙。
仙道高人壽命長久,有些時候做事也略顯緩慢,畢竟不是像俗世一般,仙道中人可以蹉跎的歲月要比凡人更長,更勿論那些壽數(shù)長久的難以估算的宗門巨掣,他們推演世事,動輒以百年千年計算,所以做事、行動自然也是以緩慢積累為主。
玄天宗在天威谷的涉足,也是歷經(jīng)了百年之久,不過也沒有體現(xiàn)出十分急切的關懷,而這一次,卻是仙道七宗聯(lián)合起來,要在天南之地選拔人才,這種突如其來的行動,實在是讓張廣野內(nèi)心有些擔憂。
“那……原本定在明年的接引大典……”想起明年玄天宗來人的接引大典,張廣野不禁問道。
“合并了,”神秘女子若有若無的嘆了一聲,“跟你透露一下吧,原本門中是打算獨立干涉天南,可是其他幾個宗門不甘示弱,也有著挑戰(zhàn)本門地位的想法,中州早就被各路勢力分割殆盡,中州以外,也就只有天南之地算是人煙繁密的地方了,將眼光放在此地一點也不奇怪。”
想起接引大典,張廣野突然想起另外一事,回稟道:“對了,那個祁震,就是來自一直開采赤心石的家族,不知……該怎么處理內(nèi)中關系?”
“祁家之事門中早已明了。”神秘女子直接說道。
這個答案讓張廣野老人大吃一驚,雖然眼前之人向來以推演天機著名,只是沒想到,關于祁家、關于赤心石,原來玄天宗早早就已經(jīng)插手其中,難怪不需要張家另外過問。
“不愧是仙道中人,做事鋪墊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經(jīng)完成了。”張廣野心中說道。
“那關于這一次的比武大會,我們需要怎樣的態(tài)度面對?”天威谷張家以實力論,無疑是天南第一,但是往往在天南之地的各處,都會偶爾涌現(xiàn)一些武學之道上的奇才、怪才,張家勢力雖然強大,但一向?qū)@些人才有著拉攏之意,所以每次的比武大會上,哪怕自家穩(wěn)操勝算,也會刻意改變戰(zhàn)局,以體現(xiàn)對人才的謙虛愛護。
不過仙道七宗以來,很多事情的舉動,便有了不同的意義,按神秘女子所講,這次仙道七宗共同來到天南之地,本身就是一次對玄天宗權威地位的挑戰(zhàn),如果身為玄天宗代表的天威谷張家,還保持著這種謙虛態(tài)度,未免容易誤會,甚至輕視玄天宗。
神秘女子并沒有立刻回答,向以往的沉默一般,張廣野很清楚,眼前之人的一字一句,都暗含天機,她所說決定的謀策,足以改變天南局勢——
“那個祁震……”
“是,有何吩咐?”張廣野立馬詢問道。
神秘女子語音緩慢,說道:“等他痊愈了,讓他來見我,之后讓他在庫中挑選一把趁手兵器,代表天威谷出戰(zhàn)。”
“這……”張廣野突然有點不明白神秘女子的決定了。
“怎么了?”
張廣野再行一禮,詢問道:“弟子不解,如果祁震與未來劫數(shù)有所牽連,為何……”
張廣野沒有說完,但實際上就是在暗示,如果祁震有可能是個危險、或者帶來危險的人,那神秘女子的這個決策,反而有可能影響到天威谷張家,以及玄天宗的未來。
神秘女子何等聰慧,回答道:“在祁震此人身邊落下一步閑棋冷子的,可不止玄天宗一家,而且祁震這人,也只是在恰當?shù)臅r機、在恰當?shù)牡攸c、做了恰當?shù)氖虑椋退悴皇撬灿腥藭硖幗贁?shù)之中。”
聽見神秘女子這番話,張廣野猛然一震,說道:“莫非是……神農(nóng)谷?”
畢竟祁震剛從麓景山譚家過來,若說他與神農(nóng)谷之人有所接觸,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你還是目光短淺。”神秘女子呵斥了一句,但實際上能有張廣野這種思考的人,已經(jīng)是十分機敏了,只是奈何神秘女子身處境界太高,無意中表露出一份超然絕世的目光罷了。
張廣野趕緊道歉道:“弟子愚鈍。”
“不怪你。”神秘女子似乎想到自己與張廣野的差距,感嘆了一下,說道:“當年開創(chuàng)此等局面之人,大多早已湮滅,如今在這副棋盤上落子對局的后人,大多對此殘局無能為力,仙道七宗共同參與,未嘗不是給這潭死水注入活力,天威谷……做好自己應該充當?shù)慕巧蛪蛄恕!?
聽見神秘女子的教誨,張廣野就像一個學生一般,回應道:“是的,弟子這就去將幾柄養(yǎng)煉多年的神兵取出,作為此次比武大會的獎勵。”
神秘女子話中之意,就是要讓天威谷繼續(xù)充當天南之地鑄煉神兵利器的場所,除此之外,不要再有太多的干涉,畢竟仙道七宗的人相繼來到,天南之地的勢力會越來越混亂,本來在浩土中州極力按奈的局面,很有可能在天南之地爆發(fā)混亂。
“還有——”神秘女子好像看見某物一般,對準備離開的張廣野說道:“跟那個什么商旅聯(lián)盟打好關系吧,未來也許仍然需要他們作為助力之一。”
“是。”張廣野一聲回應,隨后關上門,只余微風飄蕩在塔樓之中,吹拂層層紗簾,顯得神秘莫測。
離開了仙居塔的張廣野老人,安排了一些簡單事務,然后獨自一人,來到張家府邸的后院。
兵器鑄煉,講究極多,張家開宗立業(yè)數(shù)百年,加上近百年來玄天宗的支持,神兵利器更是層出不窮。
但越是這樣,試圖追求極限的鑄匠就越多,而失敗的鑄品也相印增多,這些失敗作品張家向來不會將其回爐重造。按傳統(tǒng),金鐵之物來回鍛造,若鑄造失敗,大多是因為鑄造過程中摻入了雜質(zhì),若是將其回爐,反而使得爐火不純,這對于日后鍛造無疑是毀滅性的破壞。
所以張家府邸的西北深處,是一座人工壘砌而成的小山,用來埋藏著張家歷代以來鑄造的失敗品。
但是幾百年過去了,這些失敗的作品卻因為天時地利的原因,漸漸生出一股金鐵靈氣,縈繞于小山附近不散,張廣野雖然曾經(jīng)試圖利用這股金鐵靈氣,卻發(fā)現(xiàn)尋常肉身經(jīng)脈根本無法承受這股靈氣,但是用來養(yǎng)煉成型的神兵卻是一絕。
剛出爐的神兵,可以依靠這股金鐵靈氣,淬煉兵器中的火氣,讓神兵本質(zhì)更為純粹,而張廣野老人也因此,自行創(chuàng)造出一門法術,只是至今仍然沒有徹底成型,而每天張廣野老人在張家兵器庫中,以巡檢為名義檢查兵器,實際上就是在神兵利刃集中的地方,修煉這一門法術。
張廣野老人獨自一人走到這個地方,看見幾柄倒插在地的長劍,當張廣野老人一到,似乎劍上有靈一般,不停地顫動,幾乎就要脫離劍鞘飛出。
不過張廣野老人也不是一般人物,雙手一揮,頓時諸劍安寧,然后仔細觀瞧,像是在查看成色如何,最后挑選了幾柄武器,攜帶著離開了西北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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