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疼……疼疼……你快撒手!”令狐玨掙扎,本想伸出爪子解救耳朵,不料手一鬆,懷裡的臭豆腐全撒了。
白若蔓和他同時,瞠目結舌一低頭,看著滿地的黃色方塊呆若木雞。
白若蔓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能忍住口水不嘩啦嘩啦流已經很好了。
令狐玨卻要哭了,眼淚都快溢出眼眶了:“我的臭豆腐……”
“是我的臭豆腐啦!”白若蔓大怒,“你不是很有力氣跑一整天嘛?現在才四肢無力啊?連盒豆腐都拿不好!”
“喂!饅頭你這話說得太沒良心了!”令狐玨也怒了,不知道是誰害得自己打翻了辛苦一天捧回來的豆腐,“是你先揪我耳朵才讓我拿不穩的好不好?”
“你明知你拿不穩,你不會早點給我啊?”
“你明明想要,你不早點現身啊?”
“我哪裡會想到你這麼有本事,拿盒豆腐都能撒了哦!”
“我又哪裡會想到你要揪我耳朵啊?”令狐玨也義憤填膺、好不委屈,可話及此,轉念一想,突然思路有些堵,“呃……不過,饅頭,你剛纔爲什麼揪我耳朵來著?”
白若蔓蹙眉,凝思一想,竟然因爲吵得過分激烈,完全忘記事情的緣起了,“我……我爲什麼……去你錘子啊!我怎麼還記得我爲什麼要揪你耳朵,肯定是你丫的欠抽,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說了不該說的話,關我耳朵什麼事?你該抽我嘴巴纔是啊!”令狐玨深刻分析著這一道理,完全不曾考慮這種話說出去會帶來什麼後果。
白若蔓猛一頷首,深以爲然:“你所言極是,撒了我的晚飯,我正想抽你來著!”言畢揚手……
令狐玨一驚,撒腿就跑。
白若蔓大呼:“跑什麼?跑錯方向了,爺爺的屋子在那頭!”
“你要是打我,我寧可不回去被野豬吃掉!”這廝跑得太快,一下子聲音就已經飄散在暮靄沉沉的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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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蔓認栽了:“我嚇唬你的!你快給我回來,我帶你回去!”
“你不是在騙我
吧?”
“我騙你我就是野豬!”
“都一樣!不信你往前走的話就回不去,被森林裡的野豬吃掉;但是信了你回來的話,萬一結果真的是你在耍我,那就是被你這頭野豬吃掉,一樣是死得骨頭渣都不……”
“令!狐!玨!你給我去死——!”白若蔓果斷暴走,厲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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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沒什麼方向感,我們是由東往西而來的,所以依照他的思維,他出了這片無霧的區域必然是繼續往西走,可我一路尋著直到快要走出林子了,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鳳影頹然地癱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仰天長嘆、無盡悲思。
白老在旁蹙眉苦笑:“那是否是你低估了他的方向感呢?也許他走對了方向,甚至走出了林子,還確實買到了豆腐,眼下正在回來的路上呢?”
鳳影聽了直搖頭:“師父,我還不瞭解他嘛?他就是典型的沒心沒肺沒腦子,他要是能買到臭豆腐,那豬都能上樹了!”
“鳳……”
就在鳳影噼裡啪啦貶低令狐玨之際,一聲輕微而痛楚的呼喚從角落裡傳來。
鳳影一驚,回眸,但見暮色沉沉的籬笆外,站著黯然神傷的令狐玨和幸災樂禍的白若蔓。
“沒想到我平日如此待你,在你眼裡,我竟還不如一頭會爬樹的豬!”令狐玨一邊往裡走,一邊哽咽吐字,兩淚汪汪楚楚可憐,看得鳳影老不自在:“太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什麼都不用解釋了!”令狐玨一把拉過身後的白若蔓,“白饅頭可以給我作證!我確實買到臭豆腐了!只是半路撒了而已……”
“什麼?”鳳影聽此倒是一驚,“你……你竟然買到豆腐了?”這簡直是個開天闢地般的奇蹟,奇蹟到自己就是一頭撞死在豆腐上也覺得不可思議。
令狐玨黑著臉瞪著他那質疑的表情,一臉苦大仇深忿忿然:“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也沒指望你能相信,哼!反正在你眼裡我就是個沒心沒肺還沒腦子的!跟你這種大智若愚、虛懷若谷的君子當然是不能比了!今朝我們恩斷義絕,往後我們互不相干!權當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吧!”
一番慷慨陳詞發表完畢,令狐玨昂首闊步往裡走,趾高氣揚、目不斜視,對於鳳影隨即傾塌的淡定表情完全漠視,決絕到真要與之一刀兩斷了一般。
鳳影當即哭著吼著追過去了。
白若蔓見他二人走開,迅速竄到白老身邊坐下,收斂起將將看完“鴛鴦鬥嘴”好戲的暢快淋漓,望著白老露一臉凝重:“爺爺!你知道我在霧林裡撞見誰了嗎?”
“夏國的人吧?”白老暗歎,她走前果然去得匆匆,完全沒有聽到自己的警告,不免擔心,“你跟他們動手了?”
白若蔓聽此,想起那夏國君主蕭奕晗的惡劣行徑,不禁有些臉紅,腦袋一垂出言遲疑:“呃……沒有,也算不得動手吧……”
她的反應讓白老心生懷疑,一雙犀利的眸子隨即掃到她白皙脖子上的紅痕:“這傷口怎麼來的?”
“被樹枝丫丫劃的。”白若蔓扯謊扯得倒是理所當然。
然而白老何等人物,被尖銳匕首割傷和被樹枝劃傷的痕跡有何不同,老謀深算如他豈會不知?可既然白若蔓刻意隱瞞,他也不便追問,只吩咐道:“房裡有活血生肌的藥,臨睡前記得去擦點,到底是女孩子嘛,這種地方留疤總歸是不好看的。”
白若蔓失笑:“是,聽爺爺的!”轉念一想,又不無擔心,“可是夏國那批人,爺爺準備怎麼打發?”
白老捋須,苦笑,表情的輕鬆是用來寬慰若蔓的,心下也沒個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法子的。”
“他們來多久了?”
“快半個月了。”
“那爺爺爲什麼不走?”
“哈哈,知道你們快要來雁歸谷爲我賀壽,我自然是不能走了。”
“爺爺說笑呢!當然是您自己的安危比較重要啦!師兄知道這件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