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低頭假裝受傷往他那邊爬,那小弟站著沒動,但是警惕的舉起槍來,我到他腳下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指著我的頭。
我裝作嚇的夠嗆,抬眼看到那邊云聰悄悄爬進了駕駛室。
安東則是悄悄走到了那小弟后面。
我和安東眼神一交流同時一處繼發(fā),安東在后面勒住他的脖子就是一刀,速度快的那小弟瞪著眼都沒來得急叫,我則是一下?lián)屵^他的槍怕他發(fā)出聲音。
結果了這個人,又察看了一遍車廂。
林子里不斷傳來槍響,心中擔心。
安東卻是抬眼望了一望,“阿寧打信號了,他還能堅持五分鐘,咱們開車到下個路口接他。”
我張大眼睛,尼瑪這怎么個信號,就林子里幾片樹葉的沙沙聲,就知道信號了?真的,說個題外話,我當時就覺得,和這些人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比起來,我和平哥平時真是遜死了。
安東招呼著我一起去接江心他們,一邊跟我解釋,“在東南亞熱帶雨林的時候,有一次對方把我們趕到到孟加拉虎出沒的地區(qū),當時就剩我和阿寧了,我們就是用這種樹葉顫動來確定對方位置簡單傳遞信息,因為想要對付這些老虎,只能智取不能猛沖。”
我點頭。
“怎么崇拜我啊。”那貨拉起嘴角。
我猛的點頭,“真心覺得厲害呢。”
這樣說著,緊張的心情稍微減緩了一些。
帶了江心兩人回到車里。
安東開車,直接疾馳而走,在山村公路轉了一個彎,到了下半段路邊上,槍聲就在附近,安東拿出一片不知道什么時候摘得狹長樹葉,放在嘴邊吹出極大的哨聲,這哨聲很特別,和我以前聽到的任何哨聲都不一樣,這種葉子我以前在山里也玩過,可沒聽過這么悠長,穿透力這么強的哨聲。
在樹林里,在山谷中悠揚的回響,像是一種鳥叫。可那邊阿寧似乎很快有反應,因為我很快就看到他肩膀中槍卻是死命的走著s型路線往這邊跑,一手拿帶著血的手術刀,另一手拿著搶來的ak47。
后面的人窮追不舍,阿寧的步伐卻非常詭異,竟然子彈都打在腳邊上。安東幾乎是探出車窗大半個身子,可是這樣就很容易成為靶子,因為那邊的拿著槍的混子們都已經(jīng)朝這邊瞄準了。
安東一踩油門,車子侄躲過子彈,我死死地抓著車把手,感覺車子開得都要飛起來了,阿寧很快就跑到近前,我這才看清后面追的人也就三四個了。
安東探出半個身子,喊著我們,“抓住我。”
我和云聰幾乎全都撲過去抓他,他那邊車子移動著,身子出去,阿寧直接抓住他的手,一個用力翻上車頂,安東一腳油門車子直接射出去了。
后面的人還在射擊,可是只打在車身發(fā)出乒乓的聲音。
阿寧從車窗爬進來,一下摔倒在車里,大喘著氣,“看看車上有沒有急救箱。”
我爬到后面去翻找,這車子是個面包車,后面一排座放了不少東西,不止有急救箱,還找了幾把手槍,子彈也很充足。
我趕緊將醫(yī)藥箱拿過去,阿寧手法熟練地消毒挖子彈上藥包扎,我想伸手幫忙他都沒用。末了擦著汗在座位上,“幸好樹林里有打獵得陷阱,我干掉了幾個,不然我還真跑不出去。”
云聰在一邊挑著眉,“阿寧,你這么本事,以前我可沒看出來啊。早知道當初我就把你收進來好了,不給安東了。”
阿寧沒回答什么,安東卻是從后視鏡看過來,“云聰你小子,從小就喜歡盯著我的東西。”
“誰說的。”
云聰難得露出個笑容,“顏嬌,我就沒和你搶。”
安東在后視鏡里皺眉,卻也是拉起嘴角,眼神到是鋒利。
我們這算是死里逃生了。
截了對方的車子,他們一時班會追不上來了。
只是很快我們又遇到了問題,這一晚上也夠波折了。“快沒油了。”
“車上油桶空了。”
不過離加油站不遠了,果然,再開了沒一會,天空開始有些魚肚白了,我們終于到了一個簡陋的加油站。而且出人意料的,這里還是個小型的驛站,有個小超市,還有小吃鋪子,此時已經(jīng)開業(yè)了,我看了看表,快五點了,小吃鋪子里傳來陣陣茶葉蛋的味道,我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來的時候我怎么沒見過這里有加油站?”
云聰卻興奮地,“我現(xiàn)在就想喝口熱水。”
他受傷失血過多嘴唇發(fā)白,可是車上的礦泉水也不多又是冰涼的,喝著不舒服,他這嬌生慣養(yǎng)的,折騰到現(xiàn)在才出聲,很不容易了。“來時候我見過,只是咱們沒停車,尹我當時帶了很多東西,看不上這里。”
說著就催促著安東快點開過去。
那加油站似乎已經(jīng)亮起了燈,一明一暗的。
安東還是謹慎的,不過還沒等進加油站,我們看到上面的指示牌,我們已經(jīng)出了縣城所在地區(qū)了,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地界是下一個省份了。
阿寧指著路牌,“安少曬,咱們跑出來了,咱們那邊地界出來了。”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云聰卻是感嘆的,“咱們?nèi)チ硪粋€省了,說明進了另一方勢力的地盤了,現(xiàn)在暫時安全了。”
說著打開手機,果然有信號了,他趕緊電話聯(lián)系了之前失蹤的阿放,可是卻不接,安東回頭看到云聰打電話,趕緊搶下來關機。
“現(xiàn)在還不是發(fā)信息的時候,對方都能拿到ak47了,我可不認為這是云詹能辦的,云聰我記得你們家根本沒有軍火生意。”
云聰個一愣,“你是說除了我大哥,還有別人?”
“我還不確定,但是看現(xiàn)在的情形,你大哥想弄死你是一定的,但是他沒這么多頭腦和能力,估計是有人幫他,不過以你大哥那個智商要么不知道有人幫他,要么就是以為自己才是主導一切的那個人。
所以,幕后那個人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安東眼神突然瞇起來,車速減慢,緩慢地接近加油站服務區(qū)。
我心里一抖,在安東說背后也許還有個人的時候,我在想,會是那個神秘人嗎,如果真是他,她又為什么會幫云詹呢,還是說他壓根就覺得云詹接手云家能受他操控?是啊,包括京城六魔頭包括幾大家族,這些年的博弈,似乎背后那個人都在試圖尋找出一個平衡。
而這平衡一旦被打破,那個人就會開始動手。
“所以,先別開機,我怕手機會定位。”
我趕忙把手機收起來了。
不過我們也不敢掉以輕心,在邊上觀察了半天發(fā)現(xiàn)那皮膚黝黑的老板娘翻動著鍋里的考腸足有三十五次之多,才咽著口水確定了安全。
將車子開進加油站,那邊服務區(qū)就有人過來了,確切說是目光全聚過來了,這山區(qū)很久都不經(jīng)過一輛車,尤其是這么早又是從山村那個方向來的。這里也夠落后的了,根本沒有97號油,旁白的小超市也是低矮的平方,上面歪歪扭扭的“飯店,住宿”四個字。
住宿就算了,這破地方我也不敢住,雖然知道這邊吃飯也不會多好,但是因為我們晚上本來就沒咋吃,又重體力的逃命,此時,車子仍給一個穿的很隨意的年輕工人。
我們幾個就迫不及待的往吃飯的地方走,這個服務區(qū)總共都不超過五個人,賣茶葉蛋的中年婦女本來睡眼惺忪,看到我們過來,趕緊笑著,一股濃重的口音,“哎呀,次啥子勒?”
看我沒聽懂,又蹩腳的問了一遍,“吃啥?”
我看那烤腸已經(jīng)流口水了,扔給十塊錢拿了四五根吃起來,還遞給安東,他搖頭一臉的嫌棄,云聰好奇的拿過來,聞了聞,“還挺香的。”
我倆正吃得起勁,安東一邊往前走,一邊悠悠的開口,“聽說這種烤腸都是死豬肉做的。”
我和云聰直接噴出來了。不過安東也沒得好,全噴在了他西服背上,雖然我們幾個現(xiàn)在身上都不利索了,但安東屬于那種就算衣服破了,也要穿的如參加婚禮一樣挺胸抬頭的人,看了看,脫了下來,嫌棄的反過來放在臂彎里。
這個所謂的飯店里面也就是四張桌子,進了屋老板娘才把燈打開,就是兩個燈泡在頭頂上,桌上全是灰,那女的忙用袖子擦擦,把菜單遞給我們,上面沒啥吃的,都是什么涼拌菜,溜肉段,炒面炒飯這種小吃鋪的東西,相信也干凈不到哪去,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挑的時候。
點了兩個炒飯一個牛肉面,那婦女就歡歡喜喜去了,我看著上面的價碼,一個炒飯三十八,真是搶錢啊。
炒飯上來,我們?nèi)读耍娴木退沭I極了我也真的難以想象著黑乎乎的東西是什么。
那老板娘在一邊笑著,搓著手,盯著我們,“吃啊,快吃啊,放了倆雞蛋呢。”
我皺眉,想著這老板娘真是高看自己手藝了。
但想想不知道還要走多遠,剛拿起勺子,安東卻一下按住我的手,我一愣,那邊中年婦女也緊張的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