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楚楚用力抽回手臂:“關你什麼事,我跟你很熟嗎?”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這麼問,她受個傷很奇怪嗎?任尚擔心發怒也就罷了嗎,畢竟兩人關係不一般,可是,這大叔,他們剛見了兩面而已,有必要用很熟稔的口吻責問嗎?
何校長雙手禁錮住她肩膀,怒氣不減,“快告訴我,是誰傷了你,我揍扁他!”
“行啊”,她雙眉齊齊挑動,“是那天闖進病房,被我報警抓走的人,你去找他吧!”
何校長愣住,不失俊美的成熟側臉陰翳閃過,強行把丁楚楚按坐到椅子上,然後從貼身的衣兜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精緻小盒,挖出一塊藥膏,輕輕塗滿她的傷痕,眼神充滿憐惜,口吻卻帶著可惜。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看來你的便宜真是不好佔,多好的去疤膏啊,我臉上的疤痕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了,本想著,弄到黑市去賣個高價,還沒實施,就被你給用掉了!”
眼前喋喋不休的人,與李院長教訓她時幾乎如出一撤,不知爲何,她心中突然有個荒謬的想法,試探的問出口,“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你?”
他塗藥的手一僵,不自然的反問,“怎麼突然這樣問?”
她本身是極爲敏感之人,先前有事在心中,沒有察覺異樣,但當他露出如任尚一樣憤怒的表情時,使她有了猜想,“因爲你關心我的表情不像作假,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不過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一定需要你回答?!?
何校長笑了,整張面孔爍爍生輝,撫上她柔軟的髮絲,語氣帶著寵溺,“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你都長成大丫頭了,不僅醫術高超,還在醫學界中闖下赫赫聲名,安和醫院以後有你接管,也不會辱沒了你母親的名聲!”
丁楚楚驚訝:“你果然是見過我的?!敝腊埠歪t院是她母親私產的,只有可數的幾個人。她忍不住揶揄,“你不會也是敗在我母親石榴裙下的人吧?”
何校長未知可否,注視她的雙眼,似乎通過她在看另一個人,“你們長的很像,不過你母親性格溫順,淡雅如菊,而你,表面冷豔逼人,其實,內心,腹黑火爆又狠厲!我說的對不對?”
果然是裙下之臣嗎,難怪總是能在他面前不自覺的表現出真性情,應該是直覺的放縱。也能解釋李院長放心把自己“下放”到這雞不生蛋的地方來,原來他們是“老相識”,不怕沒人照顧她!
何校長的注視,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有了毛骨悚然之感,她掙脫手臂,“好了,別用你色米米的眼光盯著我想別人,我可沒興趣做替身。”
“咚”,她第一次被人彈了腦袋,何校長尷尬的咳嗽一聲,“瞎說什麼,我在想怎麼幫你報仇呢!”
“報仇?”她輕笑,“人在警局,你有本事進去把他打扁就是,對了?!彼b作不知的樣子,“林江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上次你說過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如果你不能兌現諾言,辭職我絕不是說說玩玩的,不信你打開看,我辭職信中寫的明明白白,不會在言而無信的領導下面做事!”
何校長擺出嚴肅的樣子:“我答應你的事情,怎麼會食言呢,警局那邊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他把警局調查的結果說了一遍,與昨晚任尚所講沒有太大區別,不過中間多加了他無營養的批註而已。
比方說,在說到兇手是爲了偷她身上價值百萬的藥丸時,他就說道,“你個敗家的孩子啊,不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嗎,居然傳的小偷小摸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何校長比想象中的有趣呢,是在暗暗提醒自己,不是誰都知道她身上有那顆藥丸的吧?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自己清楚就好,不需要讓別人知道,李院長都不可以,她更不會對還不熟悉的何校長說起。
“既然林江學生的清白已經證實,其它的應該不需要我再說了吧?”
“他住院的所有費用學校全部報銷。爲了號召大家學習他勇於保護校園的行爲,還會給予他一定的物資獎勵,這樣你看可以嗎?”
丁楚楚不甚在意的說道:“學校的決定是明理的,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醫務室,我建議校長清潔一下。”
她擡眸,眼中是不容拒絕的堅定,“地方髒了,消毒一下就行,可人心若髒了,是會出人命的!”
“醫務室,那是急救學生的地方,可院校不僅弄了個人品低下,素質不堪的老師值班,居然還招了根本不懂一點專業的護士進去,我很懷疑,你們究竟是爲了給學生服務,還是讓她給老師當做發泄的工具?別嫌我說話難聽,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差點就救不了林江!”
回想那晚的經過,丁楚楚忍不住拍桌子發怒,“張老師百般阻攔我進去救人,但凡有點人性的都不會那樣做!而那個護士呢,狼狽爲殲不說,居然連止血鉗都不認識,你說,這樣的人呆在醫務室,是救人還是殺人?”
她不敗的神話的,差點就毀一個小小的醫務室中!
“林江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他們爲了一時快活,居然可以冷血到不顧人命的地步,你這個t醫大的校長絕對有監督不嚴的責任!哼,若是被人傳出去,你就準備退位讓賢吧!”
“該退位讓賢的應該是你!”一聲怒吼在門外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半掩的門被人用力推開,“咣噹”撞在牆上,虧得不是玻璃門,否則在此力道下,必然碎裂不可。
一前一後兩道身影在載著怒火靠近,不由分說的指責道,“小何,你現在做事越來越沒個章程了,居然爲了一個女人的一面之言就把辛辛苦苦爲學校奉獻的人給開了!”
何校長眼中不耐一閃而過,但語氣還算平和的打著招呼,“董老,近來可好,什麼風把你你老人家給吹來了?”
“哼”董老毫不領情,“我怕再不來,學校就會被一些混賬的玩意弄的烏煙瘴,被同行所恥笑!”
火氣沖天啊,何校長收斂了笑容,皺眉。
哦,看來神仙要打架,那她這個外人還是先退吧,不然爆出什麼不爲人知的內幕,她就多了一條理由被人厭煩了。
丁楚楚後退兩步,想不動聲色的離開,當然,並非她見不得人,而是不想去惹麻煩,任誰看一眼也知道現在的情形不適合客套後招呼走人吧。
不曾想,有人似乎專門針對自己而來,只聽得董老大聲吼道,“站住,誰允許你走了!”
丁楚楚淡淡瞥他一樣,又黑又小的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的五官,浮腫陰翳的雙眼,每一個部位都演示了四個大字:澀域小人!
她腳下不停,雲淡清風的說道,“我只是想把門關上而已。何校長乃是一校之長,代表了所有校領導的臉面,如果讓人看到他被你指著鼻子訓斥,總歸不太好看。顏面嘛,還是留一點的好?!?
何校長眸中含笑,以眼神在說:“你是想說他不要臉吧!”
丁楚楚以眼神回答:“但願他沒有你蠢,能明白我的意思?!?
何校長幾不可見的搖頭無奈而笑,真是個不吃虧的。
他們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看在董老的眼中,是對他赤身的挑釁,他一聲冷哼,“見了長輩一聲不吭的就走,真是沒有禮貌,不知道你父母怎麼教你的!”
丁楚楚霍然擡眸,雙目中染上拒人千里的冰冷,“我父母是沒教過我怎麼尊重一個開口不遜的長者,不知道你的父母可教過你不要爲老不尊?”
她可以吃虧,可以容忍別人的奚落和挑釁,但生養的父母至上,決不允許有人說半個不是!
董老擡起手指,點著她數落,“小何,這就是你花費重金聘請過來的人!這樣的品德素質,怎麼能教育學生。開了,把她給我立馬給開了!”
何校長常年帶笑的雙眼斂去溫潤,他背靠軟椅,輕撣褲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既然董事會任命我爲一校之長,無論是開人和請人,都是在我權限範圍之內。丁老師很好,她的專業知識和教學水平,完全過關,我不認爲有哪裡不合格?!?
董老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憤道,“你是校長就了不起了嗎,我也是學校的董事之一,我也有權限任命和開除哪個人。張老師專業知識不過關嗎,你憑什麼開了他?”
望著除了進門見到自己時畏縮了片刻,而後又立馬挺直了腰身的禿頭男張建,丁楚楚環手抱胸站立,也不走了,看戲,現場演出,多過癮啊!
何校長眼光掃向禿頭男,帶著戲謔的嘲笑,“不知道董老接到的是哪一份紅頭文件,寫明要開除張老師?”
“這……”董老遲疑了一下,又梗起脖子道,“醫務室已經不允許張老師進去,這是不是你的意思?”
“還開除了王護士?!倍d頭男在旁邊咬耳。
“還把與他同班的護士給開了!”
看著旁邊面色不善的某女,何校長嘴角噙上一抹笑意,很“好心”的解釋道,“張老師在值班之日,擅離職守,導致一名受傷學生不能及時搶救,所以撤銷了他在醫務室值班的權利,但是老師職務依然在;王護士在搶救學生的手術中,接連遞錯手術工具,經查證,她並沒有取得護士的資格證,是走門路託關係進的醫務室,所以開除?!?
何校長重新露出的笑意,彷彿是在示弱,壯肥了某人的膽,禿頭男挺胸從董老身後走出,嫌棄的道,“大冷天的哪個願意出來受凍,抱著女人取暖纔是正事,誰讓他不長眼色傷的不是時候!”
感情別人受傷也要等他空閒有心情的時候!
丁楚楚捏指,無名之火在胸口聚集,若是目光可以穿透,他必定渾身已無一絲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