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風雨,正如這成長的印記,充滿著酸甜苦澀,演繹著百味人生,天空的細雨竟也逐漸停止,甚至透過那密密的云層能感受到那一抹光芒。
趙順成聽到老三的問話,顯然有些不悅,“我們毀了清平幫?獨孤傲才是罪魁禍首?!?
望著有些怒氣的趙順成,老二和老三都不敢吱聲了,只是默默的跟隨著他,因為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那樣興盛一時的清平幫已經不復存在了。
(玉龍關)
橫尸遍野,生靈涂炭的玉龍關內,沒有了繼續的廝殺與吶喊,只剩下安陵軍英勇的駐守在那里,所有的清軍死的死,逃的逃,歸順的隨順,而山寨內剩下為數不多的清軍也被秦向開帶領的安陵軍所打敗,整個清平寨都被占領了。
看著被抬出去的疤四,所有人都明白他的確已經救不活了,連子夜這樣的神醫都說回天乏術了,那么一切都是徒勞,只得好好安葬,讓他在另一個地方可以過的寧靜與安詳。
望著一直昏迷不醒的獨孤傲,蕭堇墨眉頭緊鎖,總是一副焦急的模樣,似乎這個人對他而言是那般重要。
安陵禹灝雖然知道蕭堇墨原本就是一個善良的人,無論對于誰都會發自內心的去幫助和照顧,但是當他看到蕭堇墨這樣義無反顧的對這個獨孤傲的時候,心里卻有那么幾分酸澀。
“蕭堇墨,你剛剛淋了這么大的雨,難道不應該好好休息嗎?本來身體就很不好,還這么一點都不注意。”安陵禹灝自然也是擔心著蕭堇墨的身體,而另一方面看到他總繞在獨孤傲的身旁不肯離去,自己就會有些不舒服。
“無礙的,我的身體我自己知曉,阿嚏!”才剛剛說完自己的情況,就打了一個噴嚏,看來真的是有些著涼了。
“蕭堇墨,我命令你立刻離開這個房間。”安陵禹灝語氣中竟然沒有了溫柔,而是像點燃的火焰般炙熱和焦灼。
“堇墨哥哥,我們去看看安陵皇妃吧,她好像更需要照顧呢?!眽魞鹤R趣的趕緊拽著蕭堇墨的胳膊,“我們難道不應該好好的謝謝她嗎?”夢兒這也確實是心里話,從那日救了她和蕭堇墨的那一刻起,就改變了很多對她的看法。
“對啊,光想著獨孤傲,寧兒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蕭堇墨恍然大悟,甚至沒有過多的理會安陵禹灝的怒氣,便步履匆匆的走向寧兒的房間。
安陵禹灝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疑惑,蕭堇墨現在如此這般也就算了,只是夢兒對待紫寧竟也這般熱情,雖然這樣和睦看起來的確很好,內心卻總是感到隱隱的不安。
望著凌紫寧疲憊的面容,微閉的雙眸,還有頸部的斑斑血跡,蕭堇墨心痛的輕拂著凌紫寧額頭的發髻。
“堇墨,你來了?”凌紫寧輕輕的睜開雙眸,不像是以前那般單純的少女光澤,而是透著成熟般深邃的攝魄。
“我打擾到你了吧?”蕭堇墨溫柔的問道。
凌紫寧溫暖的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剛剛在夢里還
見到你了?!?
“有沒有夢到我?你最好要說有哦,不然夢兒可會不高興的?!币慌缘膲魞黑s忙調皮的問詢道。
“夢兒,不可以沒大沒小。”蕭堇墨雖是在斥責,可無論是從語氣還是眼神都透著寵溺。
“都夢到了,所有人都夢到了,而且那個夢是那樣的幸福,一定可以成真的吧?”凌紫寧似乎迫不及待的等待著蕭堇墨的回答。
“會的,所有的夢只要是幸福的,都會實現?!笔捿滥缤⒆右话憧释鸢傅牧枳蠈?,堅定的回答道。
誰沒有夢境,誰又不渴望幸福?或許內心深處的期望,只有在自己腦海中存留,衍生成縷縷哀愁。
忽然眼前一黑,身體竟然一瞬失去了力氣,蕭堇墨有些踉蹌的后退了幾步,幸虧夢兒的機靈,趕緊上前扶住蕭堇墨。
“堇墨哥哥,你怎么了?”夢兒急切的問詢。
“可能···可能是有些受涼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蕭堇墨似乎在掩飾著什么,有些慌張的說著,“寧兒,你好好養身體,我和夢兒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所以今后我們兩個也不會允許你有什么閃失?!?
凌紫寧也看出了此刻的蕭堇墨似乎狀態有些不好,臉色慘白,氣息甚至都有些急促,似乎比自己的情況還要嚴重。
“堇墨,你?”凌紫寧不禁有些疑惑。
“放心,我不能讓你白白救了我一命,我會好好的,讓夢兒帶我回去休息一會就好?!笔捿滥讨眢w的痛楚,卻還硬擠出一絲的笑容。
說罷,夢兒便攙扶著欲要倒下的蕭堇墨趕快離開了房間,忽然感覺到自己不用那么費力的攙扶了,好像她的堇墨哥哥完全脫離開自己一般。
“還不快點把門打開!”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接著便看到蕭堇墨被其攔腰抱起。
“鬼月?”夢兒驚訝的表情,卻也不忘記趕快打開房門。“堇墨哥哥到底怎么了?他說他不過是著涼了?!?
“你覺得呢?”鬼月一邊把蕭堇墨放在床上,一邊回應著。
夢兒把杯子蓋在蕭堇墨的身上,順便走到桌子旁,拿起瓷杯倒了一杯熱水,“我看不像,他剛剛身上一會涼一會熱的,完全不是受了風寒的癥狀,卻也不像是噬魂癥的發作,就好像體內有什么在控制著他的血脈?!?
“趕緊去把子夜叫來,還有,切記千萬不要讓安陵禹灝知道?!惫碓律衩氐南驂魞禾嵝选?
雖然沒有問詢原因,但是夢兒還是聽話的去尋找子夜了,在她看來,此刻絕對也不能再驚擾安陵禹灝了,本來就是那樣的脾氣,倘若知道蕭堇墨再一次病倒,不知道他又會有什么樣的舉動呢,所以還是先隱瞞一下為好。
安陵禹灝從獨孤傲房間出來以后,覺得應該去凌紫寧那里看看,由于所有的事情都太突然了,來不及一一的問詢與照料,所以自己也認為有些疏忽了她,畢竟事情得一件一件來,想到此便走向凌紫寧的房間。
想想從凌紫寧來到這里的
一刻,似乎自己從未像一個男人一樣去保護好眼前的女人,總是讓她成為無辜的受害者,明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為何自己卻那般的不能守護好呢?
安陵禹灝終于露出憐憫而溫柔的神情,安靜的坐在她的身旁,突然發現自己想用盡全力去保護的人,到頭來卻都是因為他而傷痕累累,這是一個多么大的諷刺。
“原諒我不能給你太多的愛,因為我已經把全部都給了他,但是我可以發誓,我會用生命的全部去保護你,一切都是我種的因,自然要去承受這份果。”安陵禹灝暗暗的發誓。
淚水從眼角滑落,原本就沒有睡著的凌紫寧聽到安陵禹灝這般真心的話語,不自覺的任其淚水的肆意,她不奢求他的愛,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在他的身邊就好,雖然沒有一個人可以這般的忍受,但當面臨無法割舍卻又得不到的愛時,這樣的選擇也是甘愿的。
“寧兒,對不起。”安陵禹灝終于說出了壓在內心已久的話語,這一刻的他成長了許多,不再是那個任性的少年,不再是那個張狂的皇子,此時他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我不會要求太多,也不會像從前一樣任性,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就足夠了。”凌紫寧輕喘著,從喉嚨間費力的說道,卻也帶著幾分乞求與奢望。
“我會的,我會相信自己所有的親人?!卑擦暧頌f出親人的剎那,便原諒了凌紫寧的所有。
(蕭堇墨房間)
子夜把自己的藥箱蓋好后,轉身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鬼月,他知道鬼月什么都明白,卻也在等待著他的開口。
“為什么不問情況如何?”子夜明知故問的語氣。
“你的情況如何呢?”鬼月話鋒一轉,看似莫名其妙的問詢。
子夜顯然被鬼月的問話有些驚住,繼而轉為一臉的平靜,“你指的是那天的傷勢?現在一個大活人在你的面前活蹦亂跳,你覺得我的情況如何?”完全沒有琢磨透鬼月的意思,不管他是否知道自己的事情,萬事還是需要小心。
“那就好,我還真是怕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再患了什么奇怪的病癥,或者中了什么奇毒,那樣的話我可是會心痛的?!彼坪踉陂_玩笑的話語。
子夜不禁怔了一下,卻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只是這鬼月的話語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何會有這樣的疑問,他到底又是誰呢,一個個問題在子夜的腦中盤旋,枉自己這般的聰明,卻留得這樣危險的人在自己身邊,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堇墨哥哥怎么樣?”夢兒聽著兩人奇怪的對話,雖然不是很懂,卻更加著急蕭堇墨的情況。
“夢兒,這蕭堇墨···”鬼月看著剛剛子夜由子夜醫治后睡去的蕭堇墨,有些遲疑的想說些什么,卻也猶豫著。
“蕭堇墨怎么了?”門被安陵禹灝忽然的推開,滿臉狐疑的望著鬼月,滿頭的銀發似乎都帶著灼灼的氣勢。
子夜和鬼月不禁被安陵禹灝問的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作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