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
“你們是朋友?”寒煞有些疑惑的問道。
“嗯,當(dāng)時蕭堇墨病情發(fā)作,是安陵禹灝陪同他來求我?guī)煾祹兔Φ模晕覀儽阆嘧R了啊。”女子解釋道。
“是這樣啊,那不知小姐怎么稱呼?”當(dāng)寒煞聽到她的來歷時,眼里忽然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神色。
“請喚我夢兒就好。”夢兒沒有隱瞞的說道。
“你怎么能確定我知道蕭堇墨在哪里?”
“既然這幾日我一直跟在你身后,想必我就確定了你必然知道蕭堇墨的下落。”夢兒堅(jiān)定的回答。
“那又是有何依據(jù)?”寒煞好奇的詢問。
“只因?yàn)樗鞘捿滥詿o論身處何處,你一定都會了如指掌。”夢兒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輕輕的回答了一句。
風(fēng)和日麗,暖意濃濃的季節(jié)里,一絲微風(fēng)輕輕拂動了那飄逸的秀發(fā),只是一句的回答便讓寒煞無所抵抗,那永遠(yuǎn)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那總是寒冬似雪的冰冷語氣,那一直冷血心狠的行事作風(fēng),卻在那樣一個纖塵不染,絕艷容顏的蕭堇墨面前消失殆盡,哪怕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名字,也會激起千層波浪,無從招架。
“不知你這次尋找他,又是為何?”寒煞有所顧忌的詢問。
“我相信,如此聰慧的寒煞必然知道我所行的目的,不過我可以保證,當(dāng)日我?guī)煾稻攘怂晕掖舜螖嗳灰膊粫λ阋膊粫郾牨牭目粗惺裁床粶y吧?”夢兒有深意的說道,因?yàn)樗靼籽矍暗暮芬欢ɡ斫馑f的。
“難道你知道了···”寒煞不禁有些吃驚的語氣。
“既然能知道你和蕭堇墨非同一般的關(guān)系,自然清楚現(xiàn)在的形式,而你恰恰處在兩難的情境中,而現(xiàn)在能保護(hù)蕭堇墨的只有我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呢?”夢兒一語道破了所有。
瞬間的靜謐,相對而無言,寒煞盯著眼前的女子,雖然身材嬌小,瘦弱,可是語氣中竟有如此之大的爆發(fā)力,像是看穿所有一樣的智者,每說的一句都直穿心底,卻都在理。無論有多不想接受,但是夢兒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shí),現(xiàn)在能幫助蕭堇墨的也就是他們了,怪命運(yùn)太無常,人生明明只要做到兩點(diǎn)就足夠了,怎奈何區(qū)區(qū)的兩點(diǎn)卻也如此的讓人愁斷腸。
“好吧,我就告之于你。”寒煞像是經(jīng)歷了痛苦的掙扎一般說道。
“難道你不一同前往嗎?”夢兒竟也有些不解的問道。
“很快我們自會再相見。”寒煞沒有過多的解釋,在他沒有解決好一切之前,他是萬萬不會前去的,因?yàn)樗钪乱淮蜗嘁姳悴恢菙呈怯选?
(靈窟洞)
撲鼻的酒氣,一地的碎渣,凌亂的石桌之上還放著歪斜倒放的酒壺,床榻之上的人兒依舊在靜靜的睡著,盡管是在脫離了現(xiàn)實(shí)的夢里,依然是如此的看著讓人心碎,眼角的淚水雖沒有留下,卻也打濕了那顫抖的睫毛,難不成
現(xiàn)實(shí)不曾讓擁有的幸福,在夢境中都不配得到嗎?
“咳咳···”忍不住的咳嗽起來,硬是讓睡眼朦朧的人兒睜開了雙眼,卻也眉頭緊鎖。
虛弱的起身,雙手按了按疼痛的太陽穴,看著眼前的一切,蕭堇墨竟透出吃驚的神情。
“你醒了?”忽然傳出的聲音不禁讓蕭堇墨嚇了一跳,身子都跟著震顫了一下。
“啊?是凌公子啊!”蕭堇墨這才注意到在床榻邊上那把竹椅上的凌卓溪。
“感覺哪里不舒服嗎?”凌卓溪看到此刻臉色蒼白,并且有些咳嗽的蕭堇墨,不禁有些著急的詢問。
“倒也沒有特別不舒服的地方,只是有些口渴而已。”蕭堇墨摸了摸自己的嗓子,總是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那是自然,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么會不口渴呢?”凌卓溪起身,一邊倒水,一邊說道。
“我···我喝多了嗎?”蕭堇墨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詢問。
“那昨晚之事,你可曾記得什么?”凌卓溪端來茶水,小聲問道。
“昨晚···昨晚之事,好像真的有些不太記得了。”蕭堇墨的聲音似乎壓的更低了。
“這不就是答案了,自己竟然喝的都不記得什么了,那你說你是喝的多還是不多啊?”凌卓溪有意的招惹道。
“那難道我做了什么嗎?”蕭堇墨忽然緊張的詢問。
“那倒也沒有,不過···”凌卓溪故意賣關(guān)子。
“不過什么?凌公子快點(diǎn)說吧。”凌卓溪越是這樣,蕭堇墨便越著急,幾乎是滴酒未沾過的他,哪知酒勁竟然如此厲害,只不過幾杯下肚,自己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看來喝酒的確不是什么好的嗜好,以后還是不要沾染的好,否則真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不過說了很多的心里話呢。”凌卓溪在蕭堇墨的耳邊低聲的說道。
“我說了什么?”蕭堇墨幾乎是不愿等待片刻的急切。
“說···那我又怎會告訴你,都在這里記著呢,我怕我說了,你豈不是更害羞?”凌卓溪指了指自己的心。
“我···那你一晚上都沒有睡覺的在這里嗎?”蕭堇墨此刻臉頰就紅的像云霞般絢爛,也不知凌卓溪的話語里有幾分的真假。
“嗯,我見你喝的確實(shí)是有些多,讓你一個人在房間我怎么會放心呢!”又是凌卓溪那溫柔的眼神,是任何人一見便要深陷的溫暖。
“真是謝謝你。”蕭堇墨聽凌卓溪這么一說,更是萬分的感激與愧疚,同時還夾雜著一絲的羞澀。
“又和我客氣了?記住,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凌卓溪直直的望著蕭堇墨說道。
蕭堇墨最怕的就是凌卓溪的這種眼神,每每相遇,便會讓他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繼續(xù)的對話,不知該怎樣將來的報答,他所欠下的感情,怎能一言半語的講清呢?
“我想出去透透氣,心中有些憋悶。”蕭堇墨打破了
這一時的安靜。
“我陪你。”凌卓溪想都沒想的回應(yīng)。
“不用了,因?yàn)槲遥阋呀?jīng)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了,今天實(shí)在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再讓給你陪我,我實(shí)在是過意不去,況且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蕭堇墨趕緊回絕了凌卓溪的好意。
“嗯,也罷,那就隨你吧,如果想要人幫助些什么,我隨叫隨到。”凌卓溪伸了伸懶腰。
“我會的。”蕭堇墨笑了笑,也溫柔的回應(yīng)。
(靈窟洞外)
一番梳洗后,覺得確實(shí)也精神了不少,頭也沒那么的痛了,呼吸著晨間的新鮮空氣,仿佛整顆心都煥發(fā)了心意,伴隨著清脆的鳥鳴,裊裊的霧氣,還真有人間仙境的感覺。
蕭堇墨正欲轉(zhuǎn)身回去,忽然發(fā)現(xiàn)一旁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道敞開的石門,不禁有些的好奇的走去,來這里也有些日子了,竟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還有一道門。
“清幽祠?怎么從來沒有見過呢?”蕭堇墨看著有些不太清晰的印記,小聲的嘀咕著,腳不自覺的向內(nèi)走去。
當(dāng)看見眼前的一切時,蕭堇墨像所有看到這里景象的人一樣的震驚。
“這里莫不是神仙住的地方不成?”蕭堇墨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靈動的眸子驚喜的掃著里面的每一個角落,忽然就在一處瞬間的定格住了,不愿再挪開一眼,哪怕屋內(nèi)有其它未見的繁華,僵直的身體,失落的眼神,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精神,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與剛剛判若兩人。
只見在床榻之上躺著的凌紫寧像仙境的仙女般安靜的嗜睡著,而守在床邊的人就是那風(fēng)華絕代的安陵禹灝,輕輕的倚靠在床榻邊上的鏤空木雕之上,微合的雙眼,均勻的氣息,真一派神仙眷侶的悠然景象。
想必也是徹夜未眠的照顧于她吧?也是那樣細(xì)心的體貼入微的伺候嗎?還是這樣一直默默無聞的靜靜守候?也對啊,人家是合情合理的夫妻,本來就應(yīng)該這樣相容以沫的生活啊,這不正是我所期盼的結(jié)果嗎?可是為什么心里竟然像刀割的疼痛?心沒有節(jié)奏了亂跳著,手竟然在開始顫抖,蕭堇墨啊蕭堇墨,你究竟怎么了?快把眼里的淚水收回去,可是為什么自己控制不住的往外流淌呢?像斷了線的珠子,如決堤的江河,肆意的流淌。不、不,我沒有難過,只是昨夜喝的太多,身子有些不太舒服而已,我需要休息,需要好好的休息,然后一起自然都會好起來,我不在乎,不在乎你對別人的溫柔,不在乎你對別人的寵溺,不在乎你對別人的體貼,不在乎你的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我······
像是丟了魂般的轉(zhuǎn)身,縱使想回眸再多看一眼那近在眼前的人,此時的心境卻早已隔在了天邊,已經(jīng)沒有了理由,沒有了資格,那剩下的還有什么?已經(jīng)不敢多想,不是沒有勇氣,是已經(jīng)不愿,怕徒增那一世的凄涼,讓自己陷入那萬劫,怎敢再去奢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