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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九)是非皆難辨

便聽得那老王一邊關門一邊道:“呸呸呸,什么孤兒寡母,也不知道說點吉利的話。咱們都已經熬過來了,怕什么!外頭都是死人,哪里還有活著的人?今天知州大人給大家發的陳米還有多少?我聽張哥說明日咱們知州大人可又要開倉放米了,這回每家每戶還有二斤眉毛肉呢!可夠我們吃一陣子了,將就過個年,明日聽知州大人的,開始將外邊清洗干凈,這一年也就翻篇了......”

宋彌爾越聽越糊涂,不是說這知州草菅人命?怎么又要開倉放糧?

那頭老王和他媳婦已經進了屋子,眼下要么進去打草驚蛇,逼問老王知州在什么地方,要么就天寒地凍地在這外邊候著,就是宋彌爾肯,朱律恐怕也是不肯宋彌爾在外頭這般等著。

阿影在此又不好說話。

宋彌爾心中權衡,轉頭問阿影:“阿影姑娘,依你之見,我們是不是該進去問問那個姓王的百姓?”

宋彌爾話中并無他意,倒是阿影聽見百姓二字臉上一熱,剛剛在林中自己信誓旦旦說兗州百姓盡被屠戮,如今這些百姓卻好端端地活著,當真是打了自己的臉。她此刻也有了幾分猶豫,原本自己義憤填膺,信誓旦旦地說這兗州知州多么地喪盡天良,可眼下這些人不都好好活著?聽那老王的語氣,似乎對這兗州知州還有些感恩戴德?可是若是如此,那外頭那些死人,那些鮮血又是怎么回事?

她踟躕片刻:“不若......咱們在此等著,端看這后頭還有些什么玄機,若是這般貿貿然沖出去,萬一這是個陷阱,豈不是正中下懷?”

她的話還沒說完,朱律就急了:“等什么等啊,要等你等!這天寒地凍的,你讓我家主子在這里候著?!”

阿影臉也沉了下來:“若是二位姑娘不愿意等,在下也不勉強,這兗州十里八鄉,如今死了這么多人,多的是沒人住的空房子,你們且進去住著啊。”

這話聽著可是晦氣,朱律提一口氣就要爭辯,宋彌爾在前頭清了清嗓子:“行了啊,大半夜的,再吵兩句咱們也不用找地方住也不能候這兒等了,所有人都被你們吵醒了。”

朱律乖覺地閉了嘴,阿影也下意識縮了縮頭,反應過來才覺得,自己干嘛這般怕這個姓宋的姑娘?可都過了一會再添幾句狠話似乎也不太對,她悶聲悶氣地問:“那宋姑娘覺得我們眼下該是如何?”

眼瞧著那老王的屋子已經熄了庭前兩盞燈,只留臥房燈火隱約,宋彌爾抽出匕首在自己腿上來回擦拭兩下:“走吧,等在這里我看也等不出個什么名堂。此事蹊蹺得很,我看倒不如進去問個究竟。到時候,還麻煩阿影姑娘顧看一下老王的婦人,也方便我們問話。”

阿影怔了怔,竟是下意識地便點頭,服從了宋彌爾的安排。

不過是普通平民百姓的屋子,哪里有什么護衛和障礙,三個人輕輕松松便進了院子,摸到臥房下頭,等到老王吹了燈,下一刻,宋彌爾三人便闖了進去。

阿影先發制人,挾持了老王的媳婦,惡聲惡氣:“別出聲!別喊人!咱們就是問幾個問題,如若不然,明年今日,你就等著給你和你夫人上香吧!”

那老王哪里還敢辯什么兩個人今日倘若都死了,明年是沒法給自己上香的話,哆哆嗦嗦地點頭,有反應過來黑暗中他點頭也看不到,摸索著邊下床邊說:“幾位、幾位俠士,可否,可否允許在下點個燈?莫要、莫要傷害我夫人。”

黑暗中寂靜無聲,老王也當他們應允了,趿拉著鞋就去摸燈罩,腳在床邊的花架上一絆,差點摔一跤,老王媳婦哭著驚呼:“當家的,你小心點啊!燈架子在床的左邊......”

“呲啦”一聲,燈亮了,老王轉頭一看,竟是三位姑娘,這害怕的心不禁放了放,也沒那么驚懼了,提一口氣,本想好好講講道理,女人嘛,最容易心軟,可拿著匕首劃在他夫人脖子上的那位,似乎知曉了他的心思,匕首輕輕一動,他夫人脖子上就多了一條血痕,“別耍花樣,別胡亂動心思,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老王腳一下就軟了,扶著燈架,“你說,你們說,我,我一定知不無言,言無不盡,只要別傷害我夫人......”

“倒還是有幾分良心。”阿影輕笑。

朱律找了個高腳凳,用袖子擦了擦,宋彌爾便往上一坐,“這位——”

“哎,我姓王,您叫我王福才就成!”王福才忙著回答,也不知為何,坐著這位姑娘瞧著不怎么出眾,明明看著比持刀的那位女俠要和善多了,可她一開口,自己就怕得很,總覺得比在知州大人面前還要害怕些。

宋彌爾在王福才和他夫人面上轉了一圈,才又問道:“王福才,我且問你,如今你們兗州知州姓甚名誰?”

王福才一愣,“知州大人......三位姑、俠士莫不是外地人?咱們知州大人姓馬,這個名諱嘛,小的實在是不方便說......”

阿影冷笑一聲:“都這時候了,你還要維護著你們的馬大人?!”那匕首在王福才夫人的脖頸上慢慢磨過,一道血從上頭流進了他夫人衣襟里頭。

“我說我說我說!”王福才急了,“你們別傷害我夫人啊!”

宋彌爾瞧了阿影一眼,但并未出聲阻止。

“馬大人名馬江,表字是什么,小人確實不知了。”

“那我且問你,為何你們兗州城里頭,滿地都是鮮血,死了這么多人,可都是你們馬大人殺的?而你們又是如何活了下來?”阿影問道。

“不是不是,”王福才趕緊擺手:“馬大人他不是壞人啊!各位女俠誤會了。”

“好人?這么說,死的那些人該殺?外頭那些無辜想要進兗州城,你們馬大人派人殺了他們,也是殺得好羅?”

“這話從何說起?!”王福才上前兩步想要爭辯,宋彌爾身邊的朱律立馬側身將宋彌爾一護,瞪眼看著王福才。

王福才囁喏著又后退了半步:“各位女俠,這、這恐怕是個誤會,這,唉,馬大人真的是好官,外頭的事小人不清楚,可是里頭這些人,馬大人是為了救我們才——”

(一百四十)鴻門好宴(一百四十九)夜斗(三百二十八)晨省(八十八)行刑(二百一十六)來是空言(一百四十七)留(二百九十)秦桑低綠枝(三百二十五)談話(二十九)中秋宮宴(一)(二百二十七)(二百九十八)司馬昭之(十四)纏綿(五十一)疑慮(二百八十六)林間星河影動搖(一百二十六)霜風暗塵(五十九)臘八(中)(二百九十二)莫言爭忍淚(四十九)貴姬(一百六十九)攀誣(一百零八)晚游朝天(一百七十四)下落(二百四十四)(一百一十九)來往(六十)臘八(下)(一百三十七)母子爭吵(一百一十九)來往(三百二十)美人十訓(七十九)(四十四)一波再起(二百)溫情(九十二)縣主(一百六十一)暗潮(六十四)祭祀(一百)清和(二百零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二百五十五)(七十七)心思(一百五十八)初空已空(一百七十三)依容(二百七十四)巧遇(三百零四)莫道別后無情(一百二十二)爭辯(二百八十八)鸚鵡怨長生(一百九十六)沈瑤入京(七十一)賠罪(二百九十四)欲語氣先咽(二百八十四)將軍夜引弓(六十三)太后的病(一百零二)宴會前夕(二百二十五)明朝又是傷流潦(二百九十九)世人囂囂,鷦狗爻爻(五十七)說話(十七)太后(二百零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三百零六)紅燭照君知不知(一百七十五)梅消雨散(三百三十二)馬球(二百七十二)庭前花萎(一百一十九)來往(二百五十九)(一百六十二)晨省(三百零九)羅袂濕斑紅淚滴(十九)淑妃(二百四十九)(一百四十九)夜斗(一百八十二)迫勢(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一百二十四)天涯心思(一百一十六)但為君故(二百零四)昏鴉啼煙云冥冥,雷憑憑兮鬼同戲(一百九十一)乍起(二百九十六)別來悵、芳信短(二百九十九)世人囂囂,鷦狗爻爻(二百七十七)已恨蓬山遠(二百六十一)(二百五十九)(二百三十三)(二百七十六)萬點長淮樹(三十六)爭吵(十)送禮(二百七十六)萬點長淮樹(一百三十二)離家歸客(三百一十)美人眉空皺(三百一十)美人眉空皺(一百五十二)危矣!(八十三)初窺閣樓(五十五)太后的煩惱(二百零六)平地生波起,但飲恨,萬般方寸(一百一十二)重歡(十四)纏綿(二百十一五)有所思,不知暮雨為朝云(一百九十七)敘話(八十四)爭吵(一百零三)太后到(二百五十一)(二百九十三)心曲千萬端(二百一十)鸚鵡怨長更,碧空金鎖橫(二百九十九)世人囂囂,鷦狗爻爻(一百六十八)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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