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北流雲腰身一沉,又是一陣有力的撞擊,楚洛衣咬著脣,紅了眼,只覺得每一次撞擊都足以搖散了她的骨頭,精緻的指甲扣著他的腰身,留下一排排月牙的痕跡。
腰間墊著一方軟枕,枕上的刺繡摩擦的她的皮膚生疼。
黑夜中,一雙琉璃色的眸子微紅,注視著女子玲瓏的身段,彷彿化身豺狼的猛獸,淺淡的眸子被那一寸寸雪白惹紅了眼,一點點吻過灼熱的薄脣,靈活的舌在脣上打著轉。
北流雲只覺得自己有些失控,所有的隱忍和堅持,在這一刻,都潰不成軍,所有的耐心和冷靜也在這一刻,化作西風,散至南天。
瞧見他那飽含著慾望的目光,楚洛衣轉過了頭,心頭髮顫,平生再一次對一個詞有了深刻的認識,獸性大發,大抵如此。
不滿她的不專心,咬著她的脣,毫不遲疑的佔領城池,同時展開有力的衝刺。
肌膚一寸寸滾燙,在他的脣瓣下一點點染成緋色,喘息愈來愈重,終究是發出淡淡的嚶嚀,平添了幾分曖昧。
聽著那抑制不住的淡淡嚶嚀,北流雲的薄脣勾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在楚洛衣耳邊輕灑著淡淡的熱氣,夾雜著他身上清冽的香:“洛洛..”
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染著兩滴細小的水珠,如蟬翼一般,在期待中緩緩睜開,看向面前妖精般的側臉。
“我們換個姿勢好不好。”
楚洛衣始終抿著脣,閉著眼,態度堅決,也不說話。
北流雲只覺得腹下一陣邪火,發不出去,壓抑許久的情愫似乎都在這黑夜中不安分的迸發出來。
將頭埋在楚洛衣的頸窩,一點點向下遊走著,鎖骨上的疤痕因爲悉心的調養已經淡去了不少,兩片香軟亭亭玉立,探手握去,正是合了他手掌的尺寸,頓時讓他心情一片飛揚。
楚洛衣抿著脣,不爲所動,可心中暗罵著牲口!他的髮絲柔柔軟軟,隨著他的動作,劃過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酥酥麻麻,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再次嚶嚀出聲。
北流雲的額上漸漸浮起細密的汗珠,身下依然滾燙著,將楚洛衣的小動作收在眼底,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
漸漸的,睏意襲來,楚洛衣有些昏昏欲睡,而就在這時,身下再次發起一陣猛烈的撞擊,生生將她的睏意震碎到九霄之外。
“唔...輕點..”
瞬間清醒的楚洛衣,紅的眼,沙啞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哭腔,北流雲,你這個牲口!
“恩?你說什麼?”又是一次大力的衝擊,深深淺淺的律動著,時深時淺的不安分著,北流雲不依不饒。
楚洛衣只覺得再無半點招架之力,微紅的眼圈與平日有著不一樣的風情,整個身子軟的幾乎要陷在了牀裡,三千青絲隨意的散亂在牀上,同他的糾纏在一起。
“唔...我不行了?!背逡陆K是顫抖著無聲的哭了起來。
北流雲沒有馬上停下動作,輕吻過楚洛衣臉上的淚珠,頭埋在她頸窩處,輕聲道:“你說你利用我,我總該要取些籌碼纔對?!?
楚洛衣噙著淚花,一拳打在北流雲胸口:“你去死!”
北流雲抓住她白嫩的拳頭,放在脣邊吻了吻,卻再次律動起來。
咬著脣瓣不肯開口,可最終一串串嚶嚀還是融入了夜色,成爲最美的音符。
最終,楚洛衣哭著求饒聲中漸漸昏睡過去,北流雲起身幫她洗淨身子,換上一身天青色的褻衣,塞好被角,輕吻了吻她的眼,這才轉身去收拾自己。
不是他索求無度,只是時時刻刻的禁錮壓抑的他快要發瘋,平日裡相見倒是不少,卻偏生連多看一眼都是禁忌,不止如此,還要忍受皇帝老頭將她攬在懷中,想起他拉著她手的模樣,他就有提刀砍了他的衝動。
穿戴好衣襟,連袖口的一絲褶子都撫的平順,走到牀邊,最後看了看熟睡的女子,轉身掀起簾帳的一角,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裡。
遠處連綿起伏的羣山發出一陣陣狼嚎,天上的月裡藏著兩道陰影,透過樹木的枝椏投射在林間,西風凜冽,憑添幾分肅殺,卻依舊掩蓋不住這一室香豔的氣息?!吧僦??!?
穿行在空無一人的漆黑街巷,蒼鐮從暗處現身,如鬼魅一般漂浮在北流雲身後。
“說?!?
“是江不壽之女江魚兒?!?
北流雲止住了步子,站在原地沒有再走,臉上的柔情漸漸散去,一雙清淺的眸子比月色還冷。
蒼鐮雙膝跪地,頭埋的極低:“紅柳被控制,所以背叛少主,其餘三人,兩人已死,被紅柳替換成別人,一人投靠了紅柳。”
“很好。”北流雲幽幽的聲音,泛著寒氣。
蒼鐮將頭埋的更低,因著這逐漸擴散開來的殺氣而顫抖,少主在魚兒身邊安插監視的至少有四人,紅柳爲首,定期彙報魚兒的情況,可眼下,兩人身死,兩人背叛,發生這等大事,他竟一無所知。
“屬下失職,請少主責罰。”
‘嘭!’一聲,蒼鐮重重的撞擊在不遠處的一顆樹幹上,滿樹的葉子嘩嘩作響,隨後,蒼鐮重重的摔落在地。
吐出一口鮮血,一手捂著胸口,蒼鐮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知道,這次主子是真的怒了,重新跪在北流雲面前,單手撐地不語。
宮內的神龍宗人都是受他管轄,可卻因爲他的失職使洛妃幾次受到性命之憂,難辭其咎!
‘嘭!’
蒼鐮整個人再次飛了出去,直接砸在了遠處的一堵矮牆上,本就不大結實的矮牆,瞬間零散成一地磚泥,發出轟隆的響聲。
因著這聲動靜,不少休息的百姓紛紛點亮了油燈,偶爾發出嘎吱嘎吱的木板聲和輕悄悄的腳步聲,似乎正順著門縫張望。
“爹,咱家的牆咋塌了..”
話還沒說完,孩子的嘴就被緊緊捂上了,老漢緊緊的捂著孩子,顫抖著站在門內,看著月色下寂靜而立的那道身影,嚇的渾身哆嗦個不停。
從老漢的角度看去,男子的長髮無風自動,皮膚是他從未見過的雪白玉色,就像是那從畫裡走下來的一般,雙眸呈月輝之色,近乎透明,微垂著的眼瞼可以清楚的看見每一根睫毛,嬌豔的脣好似剛剛痛飲過鮮血,只待那雙眸子一睜開,便是妖精活了過來。
老漢重重的嚥了口吐沫,懷裡的孩子還是忍不住出聲:“爹,那人真好看,不會是鬼吧...”
嘭的一聲,老漢一個戰慄,依著牆的鏟子倒了,把他嚇的不輕,再次緊緊捂著孩子的嘴:“狗娃啊..不要亂說話啊...”
一句話被說出無數個顫音,卻沒有阻止蒼鐮再次跪在北流雲面前。
他知道,這次自己是犯了大忌,哪怕是自己的疏漏造成主子奪嫡失敗,也不會有這一次來的嚴重。
北流雲沒有說話,冷冷的掃過他一眼,一雙眸子冷的像冰碴,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爲是從廣寒宮上搬下來的寒霜劍,帶著直剜人心的殺意。
蒼鐮渾身繃的筆直,緩緩閉上眼,握著刀的手不停的顫抖著,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距離他是如此之近。
北流雲卻不再看他,只留下一道身影消失在他眼前。
蒼鐮渾身一軟,再次噴出一口血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腰間的佩劍也隨之鏗鳴了一聲。
緩緩停在西廠門前,守門的太監臉白的像是紙人,手扶著佩刀,來回巡視,縱然夜色過半,卻依然沒有絲毫的倦意,一個個的眼睛裡都冒著森然的綠光,似乎只等著有不長眼的前來惹事。
“什麼人!”
纔剛剛站定,守門的太監就發現了北流雲的蹤跡,走近一看,頓時大驚,齊齊跪地:“奴才參見九殿下?!?
北流雲沒有理會,徑直走向西廠院內,跪地的太監紛紛撤向兩側,讓出一條路來。
隨著北流雲的到來,黑漆漆的西廠裡一盞接一盞的明燈亮了起來,一架架火盆燒的極望,迅速穿戴好的西廠統領身後跟著一大堆人,皆是邁著最大的步子,迎面跑來,身上的披風隨之飄動,步伐間卻不顯絲毫潰亂。
“奴才參見九殿下。”
“人呢?!?
“押在地牢?!?
話落,西廠統領便躬身在前面帶路,其餘的人一個個也都默不作聲。
‘哐啷’一聲,地牢的鎖被利落的打開,一個個蓬頭垢面的人皆被驚醒,縮在角落裡,抱成一團,至於那些動不了的,緊閉著眼,只恨著自己爲何還沒死掉。
旁的監牢,獄卒一動,人人皆是扒著欄桿探頭,只盼著有什麼好消息,又或者送來幾個短命鬼?
可是西廠不同,被關在西廠中的人,只巴不得這開鎖的聲音永遠不要出現,因爲每一次開鎖,都意味著無數人的痛不欲生。
黑黢黢的監牢同太監們抹了麪粉般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而讓衆人最爲側目的則是平日裡趾高氣揚的統領,此刻正躬身走在華服男子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