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強進到飛跎幫已一年,今年尾牙宴,非常豐盛,吳奎還特別加發了獎金給弟兄們。
自強領到了獎金後,很高興的回家去拿給阿嬤。
“ 阿嬤,這是老闆給我的年終獎金,通通給妳。 我明天帶妳去郵局開戶,妳將這些錢存在郵局裡比較安全,妳每次都把錢藏在牀底下,若像上次那樣又被老鼠咬掉一半,很心疼啦!”自強喜孜孜的對阿嬤說。
“好啦!可是我不懂如何開戶。”
“我會幫妳開好戶頭後,將錢存進去。我還會寫好很多張存款單和提款單,妳以後要存錢或提錢時,只要填上金額拿到郵局去交給櫃檯就可以。”
“我的乖孫真孝順,阿嬤好高興喔!” 阿嬤眼中泛著喜悅的光芒,接著又要親自強,自強推開阿嬤的臉。
“妳不要這麼肉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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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志清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遂動起賣違禁藥品的念頭。這是暴利的生意,可以很快累積一大筆錢。
他和上線接觸後,就做起這種害人不淺的句當。
他開始在幾個堂口鋪貨,利用一些小弟當他的送貨人,再將違禁藥品賣到下線,短短五個月,他就賺得一大筆錢,將他的賭債還清。
吳奎得知此事後大怒,就要開除夏志清。
這天他約夏志清到家裡要談清楚此事。
夏志清到了吳奎的家。
“你難道不知本幫的規矩嗎?不允許作違禁藥品生意。
若是犯了此戒,就要被逐出本幫,從此與本幫無關聯。”吳奎大怒並厲聲斥責。
“我也是迫於無奈,誰叫你不幫我還債,若不是作此生意,我哪來的錢可以還清債務。”夏志清神色一派輕鬆自若,口氣很自然的回。
吳奎聽了更生氣,敲桌怒道﹕
“你已經嚴重觸犯本幫的幫規,我要開除你的資格,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飛跎幫的人,今後你在外的一切行爲均與本幫無關,你走吧!”說完氣得將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砸爛。
夏志清嘴角輕浮的上揚,喵了吳奎一眼後就悻悻然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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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奎通知各個堂口的堂主和重要幹部在三天後開會,並打算要在當天宣佈夏志清被飛駝幫除名的訊息給大家知道。
距離開會還有一天的前一晚,吳奎在家裡獨自吃晚飯時,突然肚子劇痛難耐。
自強當時和吳羽出去辦事情,回來看到吳奎倒在客廳地上,口吐白沫,身體不停的抽搐,自強簡直嚇呆了。
吳羽叫自強趕快抱起他,送醫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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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醫院檢查過後,發現吳奎體內有四亞甲基二碸四胺。
這是一種無味、無臭、粉狀有機化合物,而且還是很致命的一種神經毒素。
主要用來做殺鼠劑,人類的致命劑量被認爲是7至10毫克。
吳奎被送到醫院後,只說了一句﹕”本幫要好好整頓……”話沒說完,就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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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警方的查驗,查出是吳奎的酒裡被置入四亞甲基二碸四胺,但是到底是誰做的?警方尚在調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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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羽召開幫會,會上他宣佈﹕”究竟是誰在幫主的酒裡動的手腳?害死幫主。 若是有人知道並告知,我將懸賞二十萬元。”
大家聽到這麼高額的獎金,都七嘴八舌的在議論。
最後沒有結論,就由吳羽暫代幫主一職,待三個月後的年中大會上再選出新任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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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吳奎一死,飛駝幫秩序大亂,沒人能夠控管幫裡的規矩。
所以夏志清就更囂張狂妄的作起違禁藥品生意,累積更多的不義之財,並用金錢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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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的飛跎幫年中大會上,經過投票,結果夏志清以四十票勝過吳羽的三十九票當上幫主。
吳羽當場很不服氣,就在大會上大吵大鬧,亂砸東西,最後被轟出去。
當晚自強去找吳羽,並安慰他﹕”我在幫裡資歷尚淺,不滿三年,沒有投票權,要不然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唉!”吳羽嘆了一口氣道﹕”形勢比人強,不得不認輸。”
” 我要問你,我哥哥死前有沒有和什麼人起衝突?”
自強想了一下回﹕”在幫主死前三天的一個晚上,我有看到他在和夏護法在客廳談事情,我不方便在場,就上樓去。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幫主上樓時臉色很難看,手上還有被玻璃杯割傷的痕跡。
我當時問他發生何事?他只有苦笑搖頭,沒說啥。”
“ 謝謝你提供此消息,這下我心裡有譜。”吳羽面容沉重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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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飛駝幫新任幫主夏志清召開幫內大會,會上他宣佈﹕
“我要整頓本幫,要重新安排一些幹部。左護法安克明升任副幫主,原副幫主吳羽因爲身體欠佳,所以辭退職務,告病退出本幫。”
自此以後,就再也沒人看過吳羽,大家也都不知道他人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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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夏志清接任飛駝幫幫主後,就大肆的搞起非法生意。
一天,他叫自強和義德去當馬伕,就是帶一些少女去接客。
他們倆帶著三個未成年的少女去接客,路途中,一個少女叫湯小娟的跪在地上求情﹕" 求求你放過我,我今年纔剛滿十五歲,我不要落入這種不堪的下場,請你放掉我,我下輩子做牛作馬都會報答你。”一邊說還一邊哭著向自強磕頭苦苦哀求。
自強看了於心不忍,就起了側隱之心,意要放走這個少女。
“妳快走吧!逃得遠遠的,不要讓這些人再看到妳。”自強揮手示意要她趕快走。
湯小娟跑了幾步後又轉身回頭走向自強,並且近距離的看了自強幾眼後,語氣很感激的道﹕” 恩人,我要永遠記住你的臉,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江自強,妳快走吧!免得被他們發現,你我都完蛋!”自強催促她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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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自強和義德回去後只帶回兩個少女,夏志清很生氣的問﹕
“怎麼少了一個人?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連個少女都看不住,這麼簡單的工作都做不好 ,我要懲罰你們。”
“ 這不關義德的事,是我太大意才讓那個少女逃走的。”自強勇敢的承認。
“你這小子竟然如此沒用,連一個小女孩都看管不住,你在本幫有何用?把你拖出去痛打一頓,再關進地下暗室,不給吃喝。"夏志清吩咐手下執行處罰。
自強被痛打了一頓後,就被丟入一個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暗室裡。
他痛得站不起來,趴在地上直喘氣。
這地下室又黑又潮溼,而且還有一股發黴的惡臭味,使人想吐。
忍著痛,自強好不容易站起來走了幾步又跌倒在地。
也不知經過多久的時間,他的肚子飢腸轆轆,咕嚕咕嚕的叫著。
又餓又渴的他,強忍著全身的痛楚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
“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他數了八步,碰到牆壁,往後再走十六步碰到牆壁。
他又朝右方走了八步碰到牆壁,往左走了十六步碰到牆壁,這下他知道了這是一間前後左右八步大小正方形的房間,但是怎麼樣也摸不到門。
“叩叩叩……”天花板上傳來幾聲腳步聲,他急得對著天花板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任憑他喊破喉嚨,沒有人響應。
自強喊到累得趴倒在地上睡著,但是沒多久又被溼冷的地板,凍到醒過來。
他不停搓揉自己的手和身體,試圖讓自己全身保持暖和一些。
只要有聽到天花板傳來腳步聲,他就會大喊。
經過了三天兩夜,他的聲音就像是在黑暗中的呢喃,如蚊子在耳邊的嗡嗡叫聲。
時間宛如靜止了,周遭一片黑暗﹔血液彷佛冷卻了,停止在體內流竄。
他無力喊了。
傾聽在黑暗中的聲音,除了狂亂的心跳聲,什麼都聽不見。
這是一種靜態的恐懼,就像你被猛獸死死盯住,又好像是身患絕癥者躺在牀上等死時的那種感覺。
他感到無比的絕望且精疲力盡,此時,來自大腦內的另一個聲音在激勵他 :”你千萬不要倒下!你要堅強的活下去!”
歷經三日滴水未沾,口乾舌躁,頭暈目眩。
自強逐漸的虛脫,奄奄一息地倒臥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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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夏志清叫義德去辦事情,義德辦完事回來後對他乞求﹕”江自強被關在密室已經三天,不知現在是生還是死?請幫主手下留情,放他出來吧!”義德語氣卑微的向夏志清陳情。
“已經三天了嗎? 我差點就忘記此事,快去將密室打開,將那個小子放出來。”夏志清吩咐手下將自強放出來。
自強被人拉上來時,已經虛脫,呈現昏迷狀態。
他們將他送往醫院打點滴後,他才慢慢的恢復元氣。
“我現在在哪裡?”自強醒過來後被耀眼的燈光刺到張不開眼睛。
“你在醫院裡。”義德緊握著他的手說。
“ 我…我……我沒死掉?”自強虛弱帶著顫抖的聲音問。
“你還活著,真實的活著,你真是生命力和意志力頑強的傢伙,死不了的。”義德發自內心情感最真的流露,既開心,又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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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出院後,江志清派他和義德去將違禁藥品交給消費者。
這些消費者大部份是在舞廳,亦或是撞球間瞎混的青少年。
自強看到一個常在撞球間混的青少年,因爲吸食違禁藥品,導致腎衰竭,年紀輕輕就必須要等著換腎,若是等不到適合的腎,就得向閻王爺報到。
更可惡的是江志清還餵食違禁藥品給這些未成年少女,以此控制她們,逼她們接客。
自強心裡覺得很愧疚,他告訴自己﹕“我不應該助紂爲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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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力頑強的種子,從不對瘠土唱詛咒的歌。 》﹏ 狄德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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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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