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在課堂上,同學們對於偉傑的離世,哀傷的心情仍然無法平復。
放學後,雲翔垂頭喪氣的走來對自強哀聲嘆道﹕”那天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我早已成了水下冤魂。都是因爲我,纔會害死偉傑。我真是害人精,爲什麼死的不是我而是他!”說著不斷用力捶打自己的頭。
自強將他的手緊緊抓住,制止他再捶自己的頭,並告訴他﹕”這不能怪你,一切都是命運的捉弄,偉傑既然己死了,你就不要再自責了,往後要更加愛惜自己,偉傑的犧牲纔有價值?!?
雲翔聽了自強的這番話後,點點頭道﹕”我會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扶了扶眼鏡,雲翔一臉欽佩的表情,問自強﹕”你怎麼這麼厲害,懂得如何急救?”
”去年暑假時,一天我從回收廠回來的路上,剛好經過河邊,看到有人溺水被救起,一個救護人員在幫他急救。 我很好奇,就上前看,並問那個醫護人員如何救治溺水的人。那位先生就說你若是有興趣,可以到我們的急救中心來受訓,於是我就當場報名參加了他們中心的溺水急救免費課程。
結訓時他還要我加入他們的小組,後來發現我還未滿十八歲,纔不讓我加入。
因爲我長的人高馬大,他不知道其實那時我還未滿十五歲?!弊詮姷靡庋笱蟮恼f。
班導還特別排出一堂課的時間,請自強教大家如何在水中自救以及溺水後的急救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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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的驪歌響起,他們國中的生涯就要結束。
自強和益仁因爲家境的因素,不打算繼續升學。
雲翔要參加高中聯考,努力做最後衝刺。
自強的阿嬤託王三哥幫他找到一家機車修理行做學徒,他也帶著益仁一起去。
他們倆到了機車行做事,一個星期下來,都沒有摸過任何機車零件,師傅都只是叫他們搬東西和清理地板。
這天,自強終於忍不住的問師傅﹕”我們已經來了兩個星期,你都沒有教我們任何一點修理機車的技術,我們每天都在做清理工作,我們又不是來這當清潔工的。”
師傅乾咳了幾聲,面露不悅回﹕” 要學技術,就要任勞任怨。師傅要你做什麼, 你就得乖乖的做。想當初我像你們這樣年紀時也是蹲在這裡三年後才學得一些技術,五年後纔出師?!?
他們兩個一聽到要蹲三年纔開始學藝,五年後纔出師,臉都綠了。
隔天他們到機車行都無精打采,顯出意興闌珊的態度,師傅見他們做事的態度很懶散,就罵他們﹕” 你們若是不想做,就不要來了,別在這混飯吃,浪費我的精神和錢?!?
”我們不做了!”兩人聽了師傅的話後,很生氣的回。
“ 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人?!睅煾岛懿荒蜔┑目谖恰?
“你要給我們兩星期的工資?!弊詮娧劬Φ傻么蟠蟮膶煾嫡f。
師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了些錢給他們,就叫他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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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機車行後,漫無目地的在路上走著,經過廟口,在廟口的小吃攤吃了碗魯肉飯,又繼續在街頭晃。
閒蕩了一個下午,黃昏時刻走到市場時,突然看到孫寶贊夥同黨羽在路邊欺負一個賣檳榔的阿伯。
自強看不慣他們恃強凌弱,就衝過去大罵﹕”你這個敗類,又在以強欺弱,以多欺少,算什麼好漢?”
“纔剛從感化院出來,仍然還是一副強盜嘴臉?!币嫒室卜薹薏黄降母胶?
“你說誰是強盜?”寶贊面露兇光,怒視益仁。
“我說的就是你,孫寶贊,你這個龜孫子?!币嫒蚀舐暢夂?。
“ 哈哈哈,你的膽子夠大,竟敢罵我,今天就讓你們瞧瞧亂罵人的後果?!睂氋澱f完就撩起袖子一拳揮過來,益仁閃開,接著他又再揮一拳,被自強接得正著。
“怎麼出拳像個女人軟綿綿的?”自強以極輕蔑的口吻嗆。
“你們三個還愣在一旁幹嘛? 還不通通給我一起上!”寶贊回頭麼喝跟班。
雖然自強塊頭夠大,身高有180公分,但是畢竟兩個人徒手對付四個持木棒的狠小子,很快的自強和益仁就落於下風。
益仁的鼻子已經血流如柱,就在這緊要關頭,一個大個子男生經過,夥同另兩個體格也頗壯碩的男生,加入自強這方,幫他們將寶贊等人打得落花流水,抱頭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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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們!”自強氣喘噓噓得道謝。
“不用客氣。你們爲何和那個小流氓孫寶贊槓上???”爲首的大個子問。
“我們是看不慣他們以強欺弱,才和他們槓上的?!弊詮娒蛄嗣蜃旖堑难?,正義凜然的道。
”他仗著他叔叔是地方惡霸,就到處仗勢欺人,最近還踩到我們的地盤來,我也很想修理他。”大個子說完,接著又問﹕” 你們兩個現在是在念書還是……”
“ 我們今年剛從萬華國中畢業,沒有繼續升學,現在還沒有事情做?!币嫒什坏人麊柾昃突?。
“你們是小我兩屆的學弟,我叫周建國,另外這兩位也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學,
這位是張義德,綽號﹕張飛,那位是王凱,綽號﹕冤大頭,你們兩個怎麼稱呼?”
“我叫江自強。”
“我叫曾益仁。”
周建國很欣賞他們兩人,就說﹕”我看你們兩位是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 不如加入我們的行列,今後跟著我們一起闖?!?
“你們是做什麼的?”自強問。
”我們是在隔璧那條街上保護那一帶店面的安寧,維護秩序的?!?
“你們的收入來源呢?”益仁也很好奇的問。
建國面露微笑說﹕“我們平時幫店家維護治安,店家每個月都會給我們一些管理費?!?
“那不就是在收保護費嗎!和寶讚的叔叔有何差別?”自強有點疑惑。
“當然不同,孫國堅是用暴力奪取的,我們是店家自動願意付給我們的,收的是維護秩序的錢。
昨天有一個喝醉酒的人在店裡鬧事,我們幫店家將那鬧事的人趕走,店家都很歡迎我們幫他們處理掉這些無賴?!苯▏呐男馗?,自信自豪溢於言表。
自強和益仁兩人聽了建國的話後,覺得他這個人很有正義感,就決定加入他們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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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自強和益仁就到建國的家裡報到。
建國的父親以前是在這條街上開瓦斯行,爲人和氣,和鄰居相處很好。
一年前因爲家裡發生了一場火災,燒死了他的父母和妹妹,一家四口只有他倖存。
這條街的二十幾間店面都是老鄰居,街坊鄰居看他可憐,就讓他在這一帶處理一些喝醉酒鬧事或是賴賬不付錢的混混,給他一些錢。
周建國自從吸收了自強和益仁後,就成爲以他爲首,加上一對雙胞胎兄弟王凱、 王旋,以及張義德共六人的社團。
他們的社團,可說是童子軍團,因爲六人當中也只有建國剛滿十八歲,三個十七歲,兩個還未滿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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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就和建國等人每天威風凜凜的在這條街上走來走去,見到有人吃霸王餐的或是喝醉酒鬧事的,他們就會狠狠的修理對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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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對他們幾個說﹕” 我想擴大我們的版圖,首先要再多吸收幾個弟兄,然後再把我們的生意擴充到隔壁那條街﹔另外,我們的社團也要取個響叮噹的名字, 大家有何意見?”
大家都說贊成。
“ 叫飛虎隊吧!”張義德說。
” 不好,飛虎這個名字已經有人用了。"王凱反對。
“ 叫溜馬團吧!”王旋提議,並用筆在紙上寫出名稱。
“嗯!這個名字還不錯!我們剛好是六個人,怎麼樣,有沒有人有異議?”
建國看了看大家,都沒意見,就道﹕”若沒人反對,就以這個名字爲我們社團的名字?!?
“好是好,但若是以後我們社團的成員增加超過六個人,甚至上百人,那時不是要叫七馬團或是百馬團?”義德撐大眼珠轉啊轉的,那表情真有幾分神似三國時的張飛。
“ 哈哈哈!我們的社團名稱是以創團時的六人爲主,以後再增加成員,你們就都是社團的大老囉!乾杯!爲我們溜馬團成立乾杯!”建國喜不自勝的大聲喊。
“乾杯!”大家都舉起啤酒杯,很開心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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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就像閃閃發亮的鑽石,幾個稚嫩的少年,充滿著力量,滿懷著希望﹔但青春一經蹉跎,就無法再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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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爲了要擴大他們社團的規模,就必須先擴大他們的勢力範圍。
於是他就率領其他五個人到隔壁那條新的商圈走動,試圖探門路。
這天他們一行六人來到新商圈,正在和店家打交道時,隔壁的牛肉麪館傳來吵鬧的聲音,他們跑到隔壁一看,見到有兩個賴皮鬼吃麪不付錢,在和斡旋的孫寶贊爭吵。
“你們快快拿出錢來買單,否則就對你們不客氣囉!”孫寶贊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怒聲斥責那兩個小無賴。
“你算哪根蔥??!幹你屁事!”其中一人嘻皮笑臉的回他,雙方看起來並不仇視彼此。
”喂!你們兩個不是地瓜和水蛙嗎? 怎麼和自己的大哥在唱雙簧啊!”益仁輕哼,嘴脣揚起了些許諷刺的笑意,指著在鬧事的這兩人說。
”啥?我以爲是誰,原來是孫寶贊和地瓜、水蛙,你們竟然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來騙店家的錢,真丟人啊!”建國指著寶贊並不屑的嘲笑。
孫寶贊等人眼見騙術被拆穿,沒有辦法再演下去,一夥人就只好摸摸鼻子夾著尾巴黯然離去。
”喂!別走得那麼急,你還沒把面錢付給店家,就想混水摸魚溜走!”建國大喊並快步走上前攔住地瓜。
地瓜只好將口袋裡的錢掏出來付給店家。
“身上又不是沒錢,還死皮賴臉不給錢,吃霸王餐。你們幾個鼠輩的目地很明顯是串通好演一場事先安排的戲碼給店家看?!币嫒手苯诱f白了他們的招術。
“臭小子,你小心點,不要被我堵到,否則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寶贊走到門口,面帶殺氣手指著益仁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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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易學老難成,一寸光陰不可輕。 》﹏ 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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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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