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週末,丁班長帶自強去營區附近一個很詭異的地方。
來到一處看起來很破爛的木板房前,丁班長帶點曖昧的口吻對自強說﹕”我猜你應該還是在室男?”
“嗯!”自強靦腆的點點頭。
丁班長叫自強在外面等他,約莫二十分鐘,他走出來後伸直了腰桿,神清氣爽的對自強笑道﹕”小子,換你了喔!”說著就將自強推進屋內。
自強一進屋內,燈光昏暗,正在打量這屋子裡的陳設,就聽見背後傳來一聲﹕” 少年家,第一次來喔!”
他回頭一看,’我的媽啊!怎麼是一個四十多歲,臉上看起來歷經風霜的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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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還一手拿著小鏡子,一手對著小鏡子塗口紅。
自強還來不及會意,這女人就放下口紅和鏡子,將自強推向牀邊。
才一會兒的工夫,就將自強解決了。
”少年家,下次再來找我,我叫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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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臉色很難看的走出木板屋,四處看了一下,纔看到丁班長在屋旁的樹下抽菸。
自強走到他身邊語氣很不悅的哼了一句﹕”我們該回營了。” 話才一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丁班長跟在後面氣喘噓噓的喊﹕”你別走這麼快,等等我啊!”
自強停下了腳步,等丁班長跟上後又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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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不開心,有哪裡不對勁嗎?”丁班長在他身後問。
“那個女的年紀都可以做我媽了,我覺得有點嘔!”自強語氣帶有不滿及不屑的味道。
丁班長雙手插在胸前,倒抽口氣﹕”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想當年我纔剛滿十六,就被隔壁村的一個四十歲的寡婦騙走我的童貞。
你還算好啦!至少已是成年人。每個成熟的男子總要有第一次的經驗,不要生氣啦!”丁班長拍拍自強的肩膀,話說的很直接露骨。
自強只得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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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年,部隊移防到桃園龍崗,自強放了一天的假回臺北看阿嬤。
阿嬤已經有一年沒看到他,一見到自強,很心疼的說﹕”你好像變瘦了而且曬的很黑,肯定在軍中吃了很多苦頭。”
“ 我是伙伕兵,不用**練,沒吃什麼苦頭,而且我的長官很疼我,還想收我做他的乾兒子呢!”自強一臉得意的神情。
“你千萬不要隨便給人家當乾兒子,阿嬤就你一個孫子,不行喔!” 阿嬤說著將自強的屁股戳了一下。
“放心啦!我沒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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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自強就要回部隊,阿嬤送他到巷口,他揮手示意要她趕快回去。
“阿嬤,天氣冷了,妳不要在外面站這麼久,趕快回去。”
“你要多保重喔!”阿嬤拉開喉嚨大聲說。
他回頭望了望阿嬤,緩慢的繼續朝前方移動,直到回頭再也看不到阿嬤的身影, 才邁開大步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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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在龍崗軍營待了將近一年,再一個月就要退伍。
這天傍晚,丁班長坐在廚房外的前廊和他聊天,很關心的問﹕”你打算退伍後做什麼事?”
“現在還沒想到,我又沒有一技之長,也沒讀過多少書。”自強望著天空幽幽的嘆道。
“誰說你沒有一技之長,你炒大鍋菜的工夫很不錯。這樣吧!我介紹你到我一個朋友那裡去作外燴廚師,你意下如何?”
“人家會用我嗎?”自強很沒自信的問。
“你怎麼對自己那麼沒信心,這個朋友是我以前的戰友,軍中退役後就自己開了餐廳,後來又做起外燴辦桌的事業,現在他全省各地都有外燴生意,很缺外燴師傅,我明天會和他碰面,向他推薦你。”
“謝謝你,丁班長,你人真好。”自強對丁班長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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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退伍後就到老丁介紹的慶東外燴公司做廚師。
這家公司的老闆是個年紀五十歲的廣東人,叫連慶東,人精明幹練,做起事來很有魄力。
他將自強分配到桃園一帶做外燴。
剛開始時,自強只是一個助理廚師,但是他手腳利落,做事很勤奮,三個月後就升爲主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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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燴廚師的工作相當辛苦,不論颳風下雨或是烈日高照,都要在戶外汗流浹背的工作。
有時後一整天下來,炒過的肉可能超過上百斤,更不用說還有其它的菜餚要做。
自強不畏辛勞,每天工作都很賣力。
他常常接一些其他廚師不大願意去的場子工作,例如喪事和工地場。
連老闆非常賞識他,加了不少工資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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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半年多,他就貸款買了一臺裕隆飛羚轎車。
當他領到新車後,便高興的開回家。
“阿嬤,我今天開車載妳去兜風。”自強興高采烈的扶阿嬤上車。
江張娘是第一次坐轎車兜風,神情有些緊張,自強將她的安全帶繫好就踩油門 “轟轟轟!”上路。
“不要開這麼快,我會害怕。”江張娘眼神慌亂的不時向窗外的景物望。
“好啦!我開慢一點。”自強將車速減慢。
“買一臺車要花不少錢,你才做事半年多,要省錢留著討媳婦。”
“阿嬤,妳放心啦!我現在工作很賣力,老闆給我加了薪,再過幾年,我還要買一間新房子給妳住,妳也不用這麼辛苦的再去外面收破爛。”
江張娘頗感欣慰的笑道﹕”我這個乖孫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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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後,自強就還清了汽車貸款,他很努力的要向下一個目標邁進。
這天,他接的場子是在臺北的一個議員討媳婦的外燴場,席開一百多桌,相當熱鬧。
他手不停的在翻炒,從下鍋、涮鍋到起鍋一氣呵成。
他胳臂上的肌肉線條分明,體態健美、神情堅定、充滿活力,如同米開朗基羅的「戴維雕像」一般,每一吋肌肉線條都是按照完美比例打造,尤其是他的「歐米伽下巴」更是迷人。
汗水滴在他的臉上,慢慢的滑了下來,流在他的胸前,更增添他的力與美。
此時剛好在一旁看著自強炒菜的連曉娟,也不禁被他的男人味和男子氣概給深深吸引住。
她走到他身邊,拿出一條手帕,輕輕的將他額頭和臉上的汗水給擦去。
自強心中微微震了一下,被這個陌生女子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有點錯愕,連忙問﹕” 妳是誰?”
“我叫連曉娟,破曉的曉,娟秀的娟,是慶東外燴公司老闆的女兒,你是新來的廚師嗎? 我怎麼沒看過你!”曉娟嬌聲細語,眼神嫵媚的正視自強。
“我來公司已一年多,可能是我大都接外縣市的場子,很少接臺北場,所以妳沒看過我。”自強擡頭打量了這個外表光鮮亮麗的女子一眼,說完後又繼續忙他的工作。
直到婚宴結束,自強纔有喘息的機會。
此時曉娟又走到他身邊,遞了一杯涼茶給他,並誇讚﹕”你們這些外燴廚師的工作真辛苦,我好敬佩你們。”
自強見她雖然一副大小姐的模樣,但是說起話來還蠻客氣有禮的,對她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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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連曉娟是連慶東的獨生女,被父親呵護的掌上明珠,從小驕生慣養,愛慕虛榮,每個月光花在名牌衣服皮包鞋子的錢所費不貲。
高中畢業後被她父親送去澳洲唸書,但是貪玩的她還不到半年就跑回臺灣。
今年二十二歲, 整天在家無所是事。
由於她身材高眺,再加上身材纖細玲瓏有致,偶爾兼些模特兒的工作,平時就喜歡到夜店玩。
自從看到自強後,她心頭小鹿亂撞。
她打聽到自強的行程後,就特意到他的外燴場假裝巧遇他。
這天,自強在淡水的一家婚宴場做外燴,她特意在那裡出現,又表現的很可親和體貼的態度。
自強忙完婚宴場已是下午,她就過去和他寒暄。
”你每天都這麼忙,都沒有休假日嗎?”曉娟輕柔細語很關心的問。
“我想趁年輕時多賺一些錢,將來要買間好一點的房子給我阿嬤住。”自強直話直說。
“我最欣賞像你這種肯努力,不怕吃努的男人。你今天忙完後也該去戶外走走舒壓一下,老是神經和肌肉繃著這麼緊,當心會過勞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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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曉娟就約自強去淡水看夕陽。
當夕陽墜入海平面那一霎那間,天空一片嫣紅,和海面夕陽的倒影相互輝映,簡直美極了。
自強雖然是在臺北出生長大,卻像個鄉巴佬,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色,嘴巴張得大大的,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晚上,曉娟和自強在淡水漁港吃了一頓新鮮味美的海鮮大餐。
飯後,她笑問自強﹕”看來,你一定是很少出去玩,所以每件事物都讓你那麼驚喜。”
“請妳不要見笑,我真是個臺北土包子,從小就只知道萬華一帶,除了當兵的營區,就從來沒有去過別的地方,真的很感謝妳,帶我到這麼美的地方。”自強忠厚老實的表情裡掛著淡淡的微笑。
曉娟投以溫柔甜美的眼神,十分撩人的語氣﹕”哈哈!認識我以後一定會讓你的人生充滿樂趣。”
兩人在淡水逛到傍晚,自強就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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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周,自強休假日都陪曉娟去郊外踏青。
她最喜歡跑的地方還是夜店,這天晚上,曉娟在夜店裡喝得有些茫,她打電話找自強。
他剛好忙完已回家休息,電話那頭的曉娟嗲聲嗲氣﹕”你快來啦!人家喝醉了,沒辦法自己回家,要有人送我回家。” 自強聽了,就急忙的趕去夜店要送她回家。
到了夜店,他看到曉娟眼神有些恍惚,肢體動作很不協調的搖晃,就對她關切道﹕”一個女孩子這麼晚還不回家,單獨到這種地方來,萬一碰到壞人,會有危險。”
“有什麼危險?你每天都只忙著工作,都不陪我,我只好自己一個人來這玩囉!” 曉娟嘟著嘴,半調笑半撒嬌的語氣,頭髮一甩碰到自強的臉頰,並且很自然的摟住自強的脖子。
接著她擡起頭,以勾魂的眼神望著自強。
對於自強這種初嘗女人如此風情萬種挑逗的純情男生而言,不禁也神魂顛倒,但他還是理智的將她從自己的身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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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是愛的具體化。 》﹏ 紀伯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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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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