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慢慢轉過身,看著杰克:“杰哥,借一步說話。”
“就在這里說。”杰克抬著下巴,絲毫不上路。
夏瑜瞇起眼睛:“杰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干什么?我保證,我死了,你和你的這位帥哥朋友,也都會死在這里。你要打死我?好啊,你開槍!你們能活著走出這個野戰場,看看我死了,你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里!”
杰克笑了:“行啊夏瑜,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你的答案太爛了,爛到可以讓自己丟條命了?!?
杰克剛要扣動扳機,夏瑜淡淡地道:“杰克,關二可就在這附近。”
杰克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草頭狼的眼睛也瞇了起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杰克一把拽著夏瑜的衣服,拉扯到一旁,此時那些小弟也早就趕到了,押著暴君。草頭狼也湊了過來。
自己之前一直是和關二交易,這一次換了杰克,結果倒霉的事兒一件接著一件,自己不能就這么放心地讓杰克和這個家伙單獨談話。
三個人走到了一旁。
杰克松開了夏瑜:“說吧,不過你給我記住,說的不好,我照樣崩了你!”
夏瑜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歪頭看看不遠處被幾個小弟圍在當中,賊眉鼠眼找機會逃走的暴君。
“這個家伙是誰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杰克道:“剛剛不是在聊關二嗎?提這小子干嘛?”
夏瑜道:“關二就在這附近,如果我沒猜錯,他的人現在已經把你們包圍了?!?
杰克睜大了眼睛:“你唬我?”
夏瑜聳聳肩:“以往這個買賣是關二在做的,我說的沒錯吧?”
杰克不說話,表示默認。
“現在呢?他出局了,好買賣交給了你,你以為關二是全國道德模范?愛崗敬業的標兵?他早就算計在這里搞死你了!”夏瑜轉過頭看著草頭狼:“還有你!”
杰克的眼皮都在跳,他信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小鬼說的這些話,具有十分強大的說服力。不,與其說是他有說服力,倒不如說,他說的這種可能性,十分大!
杰克緊張地看看四周。
夏瑜道:“不要太刻意,看你前面的三點鐘方向,盯住了,在一塊樹林里,偶爾會有反光,對不對?那是遠程狙擊槍的瞄準器。這個俱樂部的仿真槍,打不了這么遠,而且瞄準器也不可能有這么好的反光,這個道理不知道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杰克的額頭滴下了汗珠。
夏瑜繼續道:“就在你揪著我廢話不斷?!庇謱Σ蓊^狼道:“而你總想給我一拳的時候,他們正緊鑼密鼓地包圍你們。”
杰克咬著牙,用槍頂著夏瑜的腦門:“你一個小混混,怎么會知道這些?唬我?”
“你自己瞎了?”夏瑜道:“瞄準器你看不到?我唬你?坦白告訴你,關二想收我做小弟,他聽說我們有過節,我還算能打,就要我去他那里,一個月兩萬塊,還給我一個場子讓我看。我拒絕了,我特么就想偷偷摸摸賺點錢,不想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拼命,況且跟他那種陰線的家伙混,什么時候被他玩死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偷聽到了他的計劃?!?
夏瑜道:“先讓你們相互廝殺,搞得像是黑吃黑一樣,然后他出來把你們都搞死。錢和貨他都吞了,之后這位帥哥的后臺會以為,是你杰克黑吃黑,搞死了他的小弟,就算你今天活下來了,他的后臺也會追殺你!”
杰克握著槍的手在抖,他的表情顯得十分不自然。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十分殘酷的事實,自己被干爹玩了。
干爹是要借關二的手,搞死自己。而自己臨死之前,還要替他搞死草頭狼。這老頭子,得是有多狠?他面都不用出,這三方人馬就殺的人仰馬翻,最后他走出來,用他的輩分和實力做話事人,把自己推出去,一切都結束。
大家生意照做,錢照賺,唯一的輸家,是自己,和草頭狼。
草頭狼也瞬間明白了這里面的玄機,一臉陰沉:“呵呵,我說關二做的好好的,怎么就換了人,杰克,你的干爹,還真疼你??!”
杰克死死盯著夏瑜,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夏瑜道:“杰克,做個交易吧。”
“什么交易?”
夏瑜道:“我給你們指條活路,你呢,從今以后別再找我麻煩,大家誰也別招誰,怎么樣?”
“說!”
夏瑜道:“現在他們之所以沒沖上來火拼,是因為你們人數還很多,手里也有家伙,現在沖上來,就算是吃掉了你們,他們損失也必定不小。所以,他們在等你們內訌。”
“然后呢?”
“假裝內訌?!毕蔫さ溃骸把菀怀鰬颉!?
暴君正在醞釀,他可不是白癡。這里十幾個人,十幾條槍,又是一馬平川,蠻干一定死的很慘。但是夏瑜,這個家伙是個敢干的家伙,只要這家伙先動手,他們肯定會發現夏瑜很能打,一定是集火夏瑜,自己就趁著這個時候,向不遠處的防御工事逃走……嗯,就這么干。
這個時候,草頭狼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暴君:“兄弟,今天的事情是個誤會,咱倆拜把子吧!”
所有人都愣了。暴君的腦子也瞬間卡頓,轉不過來了。
草頭狼對自己的小弟道:“從今以后,他就是我老弟,叫二哥!”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草頭狼一瞪眼睛:“媽的,都聾了?”
“哦哦,二……二二二……二哥?!?
“二哥?!?
“二哥?!?
“二哥?!?
一群小弟稀稀拉拉地、有氣無力地管暴君叫二哥,暴君也懵了。
草頭狼馬上又照著暴君的腿彎踹了一腳,暴君一下子跪在地上,草頭狼按著他的頭,砰地一聲磕在地上。
“皇天后土在上,我草頭狼,今天和這位……你叫個啥名字?”
“鮑……鮑崢嶸……”
“我和鮑整容結拜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們哥倆給你們磕頭了!”
說著就按著暴君的頭砰砰地往地上磕。他自己可是就微微彎腰,就算了,暴君的頭啊,磕的砰砰直響,直起腰來額頭鮮血直流。
暴君一抹腦袋上的血: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