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甲獸在一旁聽得一張獸臉拉得老長,這兩個人類膽子還真的大,居然還在打那石胎的主意,果然人類都是一樣的貪得無厭!
若不是他們作為魔獸在血統上被那石胎壓制難以近身,就算是虛弱狀態,它們一群六級魔獸怎么也不可能擺不平兩個同樣虛弱的人類。
沒想到這兩個人類不僅沒有絲毫劫后余生的慶幸,反而是思考打著那石胎龍蛋的主意。
當外面徹底安靜下來,空氣中那股彌漫著的血腥味已經快讓人窒息,就好像身處魔獸屠宰場,撲鼻而來的刺激讓寧風和胡漢三眉頭大皺。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二人幾乎同時抬頭,片刻后,兩人背脊同時一片冰冷,額頭冒出了冷汗,尤其是現在虛弱無比的胡漢三,生怕鐵籠外圍觀的一群六級魔獸一個不開心將他吞了。
無法動用靈力,胡漢三之前對高深修為的依賴性一下子就與現在產生了巨大的落差,不害怕那才是假的,要是這么憋屈的死了,胡某人自己都覺得委屈。
鐵籠四周圍著十多頭身形高大的魔獸,氣息都是六級魔獸無疑,的確,低階的魔獸怕是也沒資格現在還活著。
它們周身的氣息雖然很狂暴,但是猩紅色的獸瞳里面還保存著一絲冷靜和深邃的理智,六級魔獸的確會受到血光草的影響,但是早就發現了人類動機的它們怎么可能沒有防范。
很短的時間,鐵籠周圍一股惡臭味清晰入鼻,比寧風抹在衣服上的龍糞氣味還要重不少,他眼神閃爍的盯著鐵籠外位于他右手邊的一只高大的臭鼬,心底里不得不佩服這些魔獸的團結。
它們能將各自的天賦神通完美在此處運用出來,這點就是人類配合默契的團隊都辦不到吧。
“我和它們,全是帝都城外周圍山脈的一些獸王,屬于石皇的部下,石皇,是我的義父,因為我能夠尋找到各種珍奇的異石,所以石皇很器重我,因此它們都會聽我的,這點,你們可以放心!
石胎一出現,石皇大人就銷聲匿跡了,它之前曾悄悄告訴過我,地底下有可怕的東西要出世了,叫我趕快逃離,我想,應該和那石胎有關吧!”
原來這些魔獸居然還是屬于一頭獸皇管轄,劍陵的魔獸世界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一方面能夠看出魔獸等級制度分明,另外一方面,又能側面反應出人類對那片區域的掌控能力。
如此團結的魔獸群,依舊不是人類武者的對手,可想以紫家為代表的那些大勢力手段的不凡。
“走吧,那石胎就在外面,趁著現在它還在吸收氣血,兩位就快快出手毀了它吧,我向偉大的獸神發誓,必定竭盡全力助兩位逃離這里!”
穿甲獸鄭重的說著,胡漢三看著寧風點點頭,對獸神起誓,是魔獸最高的誓約了,獸神是它們心中最高的信仰,自然不可能張口亂說。
在一眾魔獸復雜神色的簇擁下,寧風和胡漢三出了鐵籠,十多息之后,終于算是摸清楚了所在的地方有多大,四周全是鐵柵欄,以他們所在位置為中心,方圓起碼四五里的距離,這樣一個牢籠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寧風不得不佩服這個紫家的財大氣粗。
但是一旁的胡漢三卻是驚聲道:“這是紫家的異寶紫金葫蘆,聽說它的第一任主人被人稱為葫蘆仙,這一代傳人要是沒換人的話,應該還是那個叫葫蘆娃的藍人!”
寧風看著他,一群魔獸也傻愣愣的看著他,胡漢三繼續興奮道:“紫金葫蘆呀,那可是紫家數一數二的好東西呀,雖然是道器極品的東西,但是它是儲物法寶意義可又不一樣了,道器級別的儲物法寶本就不多,還能儲存有生命的活物的,就更加稀罕了!
這玩意兒可就是個放大之后的氣海,要是以后被紫家的人再精煉一番,怕是要超出道器的范疇了!”
看著胡漢三火熱的眼神,寧風覺得他應該是早就覬覦這個所謂的紫金葫蘆了,這個關著他們的地方又是另外一個小世界?寧風覺得這未免也太巧了些。
胡漢三像是看出了寧風的疑惑,道:“應該咱運氣就是這么好,但是貌似哪里不太對,算了,這寶物本就不凡,加上靈陣師這些亂七八糟的,懶得去頭疼了!”
胡漢三何嘗不是疑竇重重,若真是被人家關在了法寶里面,那法寶的主人沒理由這么久沒發現它們呀,再說,紫金葫蘆對紫家那么重要,能這么輕易的帶出來?
話說胡某人也是給在小世界里面關傻了,不然應該不難想到仿制品這種東西……
空曠的泥土地中央,無數的鮮血仿佛受到了什么致命的召喚,絲毫不停留的朝著一處凹坑流淌而去,刺啦刺啦的聲音遠遠傳來。
離得近了,寧風感覺自己像是聽到了咕嚕嚕的喝水的聲音,他疑惑的看向胡漢三,發現他早已臉色蒼白,渾身無力顫抖,已經很難支撐住站立,再看周圍的那群魔獸,發現它們早已不知何時在身后先后匍匐倒地,只是眼神希翼的看著他,渴望他能將那凹坑里面的東西毀掉!
“老弟,你可真是個怪胎呀,那東西的威亞都影響到我了,看來應該是石胎無疑了,純粹的魔獸龍蛋不可能對人族影響這么大的,你去,快毀了它!”
胡漢三這番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極其沙啞細微,不仔細聽寧風甚至都差點聽不見,看著他說話間衣衫被汗水完全濕透,可想而知是耗費了多少力氣,難道那凹坑里的東西威亞真有這么恐怖?
因為春秋筆的緣故,寧風現在幾乎是對任何威亞類的精神沖擊免疫了,也就體會不到胡漢三和一群六級魔獸此刻的痛苦了。
寧風點點頭,攙扶著胡漢三坐下,然后起身小心翼翼的朝著那凹坑走去,那咕嚕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看著周圍不斷流淌過去的血液,寧風慢慢躬身右手摸向了背后的斷劍。
石胎在吞噬那些死去的魔獸的鮮血,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是這聲音聽上去太真切了,難道說那龍蛋已經孵化出來了?
一枚通體被鮮血澆筑的腦袋般大小的石蛋映入眼簾,寧風眸光一動,這石胎并沒有裂開的跡象,那么剛剛聽到的聲音是哪里傳來的?
很快,他的疑惑就被解開,那熟悉的咕嚕嚕的喝水聲又傳了出來,細細辨別一番后,寧風篤信聲音的確是從龍蛋里面傳出來的。
他想了想,實在沒發現這石胎龍蛋到底哪里不對,至少對他而言,的確是不存在什么威脅的。
寧風用斷劍在石胎之上輕輕敲了敲,剎那之間,他發現斷劍居然光芒大作,表面那無數包裹住斷劍很久的鐵屑竟是層層脫落,露出了斷劍煥然一新的面目。
漆黑的劍身帶著凌厲的劍芒,嶄新的劍刃似乎在期待著能夠屠戮沾染鮮血。
寧風眼神一動,又是一劍劈了下去,嗡鳴聲起,他眉頭一挑,擰成了一個川字。
太古怪了!石胎龍蛋沒有傷到分毫,斷劍劍身上的氣息卻是越來越恐怖,一股仿佛要破繭而出的神秘力量想要迫不及待的掙脫出斷劍奔向龍蛋。
最奇怪的是,劍身劍刃上沒有沾染上哪怕丁點的鮮血,龍蛋可是通體被鮮血浸泡著呀,未免就顯得太詭異了。
魔!
寧風的腦海中突然驚現過一抹電光,他記得老鬼曾經說過,諸天九劍每一把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斷天劍的特有武技,貌似叫做封魔六義吧?
既然是封魔,那么是不是說斷天劍劍身本身里面就封印著魔族強者的氣息?這樣一來就很好解釋龍蛋與斷劍共鳴,斷劍里面有股神秘力量要掙脫出去的情況了。
這么說,封魔六義也是有可能被觸發的?寧風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掙扎,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武技,而且斷天劍作為他最熟悉的武器,要是能夠獲得與之匹配的武技,豈不是如虎添翼?
寧風眼眸之中猶豫不決起來,最后猛地一咬牙,暗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管靈不靈,試試再說!
他自然是有些打算的,按照這龍蛋和斷天劍之間的微妙關系,在權衡自己和斷劍的聯系,自己身上吸引龍蛋的東西,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鮮血了。
胡漢三之前說的時候他甚至想都不敢想,因為那是取死之道,但現在的情況又和想象中不太一樣了。
第一,這石胎目前看來對他是毫無威脅性的,這無疑給了寧風莫大的勇氣去嘗試,第二,斷天劍的變故帶來的巨大誘惑,寧風就是想不心動都難,不試一試,他又如何能甘心?
寧風為了不引起胡漢三和一群魔獸的注意,還刻意蹲下了身,雖然胡某人不是什么外人,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能避就避,這龍蛋,他沒有絲毫興趣,但是涉及到斷天劍的秘密,他又非去嘗試一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