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拉開門的時候左塵就看見自己屋子的門邊上,站著隱七像個門神一樣杵在了門口,抱個劍冷著臉。
嚇得從旁邊過去的人都一副小心翼翼的,從旁邊過去以后還不忘自以為隱蔽的回頭瞧上一瞧,被隱七一瞪嚇得一溜煙跑了。
左塵慢條斯理的系著身上繁瑣的帶子,有些無語的問:“隱七,你一大早上不去練功,跑到我門口來干什么?”
“門主說,有要事想要和大人說,可能跟昨天的那批刺客有關。”隱七低聲恭敬的回答。
回答完了就站在一邊,看人家穿衣服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看那架勢只要他不走隱七就會一直站在這里一樣。
隨意的看看旁邊路人一副哀求的神色看著他,更有幾個大漢敢怒不敢言的瞪了他幾眼,左塵有些無奈的放下手中的要墜上玉飾,抬步往樓下走。
隱七馬上寸步不離的跟了上來,左塵無奈的回頭瞪他,他有些無辜的撓撓頭,那副直性子憨厚傻樣讓左塵有些挫敗的嘆了口氣說:“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了,既然有刺客想要追殺他你不覺得他更需要你的保護么?”
隱七有些糾結的的抓抓頭,無辜的說:“大人的話是沒錯了,但是保護你是門主的命令,只要你快點走我就能回到門主身邊,好好保護門主了啊。”
左塵對于他的答案顯示愣了一下,頓時就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皇帝陛下他是從哪找到的這么極品的忠犬的。
想起前幾天那個王公公,貌似也是交給他審的吧,既然如此這個人是本來就這樣性格還是裝出來的,如果是本來的性子的話,很難想象他能夠用的習慣那些邢具。
說起來為什么睿言不肯讓他管王公公的事,有什么他不能知道的秘密么?
左塵眉角有些陰郁的沒有再說話,眼睛像貓咪一樣危險的瞇了起來,順著樓梯很快的找到了馬車,請撩起門簾,坐在里面的睿言正抱著一份文件睡著了,魅惑的眼角邊浮現了一層淡淡的青色。
左塵抿了抿唇,對身后要跟著上車的隱七拜拜手,叫他在外面候著。
放下門簾左塵輕輕的走到了睿言的身邊,眼角的陰郁全被心疼和憐惜所取代,這個孩子到底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做,以至于困的白天趴在了車子里睡著了。
猶豫了半晌還是放下了想要描繪他精致輪廓的手,勉強的將目光轉向放在車角的厚羅折子,她們還真是像,都讓他如此不忍。
嘆了口氣認命的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開始批閱了起來,這一年還真不安生啊,才剛剛初春南邊就發了大水災把大壩給沖塌了。
不知不覺的一本接著一本,左塵額頭上皺起的紋路越來越多,南方大水,北邊戰情,西邊百姓又因為饑荒而起義,西北那邊又傳出來瘟疫的消息。
這根本就不像老天在作怪,而惹得人民怨聲載道的,更像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愛卿,何以把眉頭皺的這么高,不知道的還以為朕是虐待你多久了呢?”
專注中的左塵猝不及防的聽見旁邊傳來一個低沉含笑的聲音,挑挑眉回頭果然看見睿言帶著笑意看向他,那抹笑容讓淡定如左塵都不由得有些心悸,很美,很妖嬈,也很溫暖。
左塵下意思的頭將自己臉上那么緋紅隱藏起來,用清零淡雅的聲音回到:“陛下,好雅興,看著微臣自己在這里為國事操勞。”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都是一愣,這句話對于處于密閉空間的兩個人來說,暗含的撒嬌成分有點太過于曖昧了。
對此兩個人的反應也是截然不同,左塵假裝沒有看見睿言那抹加大的笑容,板著臉冷聲問:“陛下,可知道南方大水將大壩沖垮的事情,這個大壩就在離我師傅居住約五百多公里的一個縣城邊,臣有幸去看過。這大壩是先皇當年幾近全國之力而建,怎么可能說垮就垮呢?臣以為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睿言的黑眸中幽光暗了暗,有些疏離的笑著道:“蕭白,你的師傅不是一直居住在北方的一處絕崖下么?”
左塵抿了抿唇,目光瞥向了別處,輕聲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三年前,他就和大師兄一起移居到了江南嶺下的一處桃源居住了。”
“三年前?”睿言聽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眼睛微微瞇起,狀似不經意間問道:“三年前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讓你師傅他老人家遷換住處,據朕所知白老先生一向不是一個愿意遷居的人啊?”
聞言左塵的身子講了一僵,然后轉過頭來清冷的說:“這都是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隱七一大早上跑去找我來不是說陛下有事情要和臣說么?”
“恩,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朕有些累了,我們出去逛逛吧,還一次都沒有來過白馬鎮呢。從前聽奶娘講過不少關于白馬鎮的事情,奶娘就是從這出來的當年為了救我而去世了,朕一直想來她的故土看一看。”睿言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輕笑著看向外面蔚藍的天空,有些失落的笑著說。
“這......陛下還是不要去了,會耽誤我們的行程?”左塵自覺沒什么好事發生,想要催著睿言啟程。
“無妨,就逛半天,夜里趕路不會耽誤的。”睿言瞇著眼睛笑得像只狐貍一樣,眼里滿滿的算計,不給左塵拒絕的機會,起身撩起簾子就出去了。
左塵額頭的青筋不自覺的跳了跳,看著睿言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有些無奈,最后還是搖搖頭含著寵溺的微笑,跟著他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