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談判（3）

瑤瑤餐廳是一幢臨XXX國道的二層樓房，門前與國道間是餐廳停車場，很是寬敞；餐廳一樓爲大廳，二樓爲包間，大廳裡九張大圓桌呈三排置放著，門邊和大廳空位處擺放著若干張兩人、四人的散臺。

曾慶才、袁炳乾和胖子及屯蛇幫的兩位兄弟坐在進門左邊後排、緊靠大廳牆角的第一張圓桌上等著鐵頭等人的到來；大廳左邊前排第二張圓桌上圍坐著五名男士，與曾慶纔等斜對而臨；大廳門邊兩名男士對坐在散席小方桌前，分別注視著門外和曾慶纔等人的圓桌若無其事地交談著。

一輛黑色“桑塔那”小車和三輛八座的國產麪包車先後駛進餐廳前的停車場。鐵頭、軍事老二和兩名保鏢先後從小車中鑽了出來，隨即一羣烏合之衆從麪包車中陸續擠出，人數足有三十餘人。

這羣烏合之衆以各種形式掩飾著攜帶的各式兇器。有的雙手抱胸，將兇器裹紮在上衣內；有的手握兇器，隻手插在胸前以上衣遮掩；有的手攥袖口，將兇器藏入袖中；有的將兇器別在腰間，以外套掩飾。

這羣烏合之衆叼著香菸，交談著、漫罵著、嘻鬧著，一派烏煙瘴氣。

餐廳門前同時來了三十餘人，十分熱鬧，顯得餐廳的生意興隆。餐廳老闆見鐵頭一幫人的到來，趕緊拿出香菸，面帶笑臉，不斷地點著頭、哈著腰，口吐恭維、歡迎之詞，出門迎接著這幫不速之客。

餐廳營業員按照餐廳老闆的吩咐在門前豎起了一塊“今日包筵客滿，敬請明日光顧”的招牌，婉言謝絕了續到的客人。

曾慶才和袁炳乾眼見著三十餘人攜帶兇器紛紛下車，鎮定自若地坐在原處，喝著茶，與胖子聊著天，沒有理睬。

胖子說：“鐵頭來了，要不要主動與他招呼一下？”

“沒必要，你招呼他過來坐就行了。”曾慶纔回答之中依然不動聲色。

鐵頭接過老闆遞上的香菸，頭也不回地在兩名保鏢的簇擁下與軍事老二下車後徑直向餐廳走去。

“他們老大來了沒？”鐵頭邊走邊嚷叫著，不知向誰在發問。

軍事老二邊走邊向衆混混們吩咐道：“大家一起進去，坐下來再說。”

衆混混們隨著鐵頭一行亂哄哄地先後進了餐廳。

“鐵頭兄，這裡！這個臺子來坐！”胖子起座向走進餐廳門的鐵頭大聲招呼道。

鐵頭一行四人聞聲來到曾慶才桌前。

“你味道不小，連招呼都不打一下？”見曾慶才和袁炳乾身不挪位地坐在原處動也不動，鐵頭衝著曾慶才嚷道，顯然不甚滿意。

曾慶才輕描淡寫地微笑著，冷靜地回答道：“坐下來，互相招呼一下，不就行了嗎？”言語之中綿中帶鋼，沒有絲毫的畏懼和低下。

在鐵頭一行坐下的前後，餐廳老闆將隨行的這幫不速之客迎進餐廳，在餐廳的三張圓臺桌上分別安排就座，每人遞上一支香菸，讓服務員趕快上茶倒水。

“怎麼？你們老闆還沒來？”鐵頭同隨行的四人落座後傲氣十足，兇神惡煞地嚷叫道。

“嘿！膽子不小，就你們兩個坐在這裡？”見只有曾慶才、袁炳乾兩人，鐵頭極其地蔑視。

曾慶才冷冷一笑，帶著鄙視的口氣，一語雙關地迴應道：“今天是談事情，又不是來抖狠打架，來那麼多人幹嘛？”

“麼樣？老子今天就是來抖狠打架的！你個小狗兒的不服氣？多派些人來也行啊！”鐵頭嚷叫著，仗著人多示衆，大發淫威。

聽到鐵頭的嚷叫聲，隨同而至的衆混混們不約而同地手握兇器，眼光集中到

鐵頭落座的臺桌前。

本很嘈雜的餐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刑警隊的兄弟們警惕地注視著事態地發展。

曾慶纔沒有理睬鐵頭的嚷叫和挑釁，反而抽出一支香菸起身遞給鐵頭，說道：“別急，坐下來喝口水，抽支菸，慢慢說。”

袁炳乾也分別向鐵頭一行四人杯中倒茶。

見曾慶才向自己賠著笑臉、遞著煙、倒著茶，鐵頭更是不可一世，依舊不依不饒地漫罵著，不願接過曾慶才遞過的香菸。

曾慶才見鐵頭口吐爛言，不接香菸，回身向軍事老二及同桌其它人員分別遞上一支後，自己點燃一支，重新落座。

軍事老二接過曾慶才遞來的香菸，在旁不動聲色地看著鐵頭大發淫威，既不勸阻制止，也不發言挑逗，自顧自地喝著茶，抽著煙，試探著曾慶才的反應。

胖子勸說道：“鐵頭兄，菸酒不分家，人家誠意地遞煙給你，就是陪禮了，先把煙接著，有話慢慢說。”

“一根菸陪個卵子的禮，老子不接受。”鐵頭繼續叫罵著。

胖子繼續勸說道：“兄弟是經過老兄的認可，才把雙方約到一起的喲！今天可是來談判的，不是扯皮的，給我點面子，不要讓我爲難？”

“還卵子！面子？你問他個小狗日的，看他給了老子面子沒有？”鐵頭指著曾慶才大聲叫罵道。

鐵頭的漫罵是要發泄自己遭到打擊的心頭之恨，更重要的是要顯示自己的威風，給曾慶纔來一個下馬威。

對鐵頭的漫罵發泄，曾慶纔沒有絲毫的迴應，繼續微笑著從袁炳乾手中拿過一條中華牌香菸，扯開後給桌上每人面前扔上一包。

“老大！把煙接著，坐下來慢慢說。”見鐵頭的漫罵並沒有激怒曾慶才和袁炳乾，而曾慶才卻始終面帶笑臉，遞煙倒茶，老二開口勸說著鐵頭。

在胖子和軍事老二的勸說下，鐵頭勉強地接過曾慶才遞過的香菸，氣呼呼地插出一支，拿出火機，將香菸點燃。

“老闆，準備上萊。”見鐵頭停止了發泄，曾慶才向餐廳老闆大聲吆喝著。

“怎麼？這是陪罪酒？老子吃了那麼大的虧，就一餐酒可不行。”鐵頭繼續仗著人多示衆，威脅著曾慶才。

曾慶才仍然沒有理會鐵頭的挑釁，叫袁炳乾將餐廳服務員叫到身邊，從自己餐坐椅邊的黑布包中拿出三條中華牌香菸說道：“你幫我向那邊三桌上的每人發上一包煙，多的放在桌上讓他們自己拿著抽。”

服務員接過香菸應聲而去。

餐桌上顯示了短暫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