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主題變奏》全場二十多分鐘,而ar·howard竟然沒有做出任何刪減,而是完完全全地將勃拉姆斯的作品演奏出來。好吧……或許因為有一個搭檔的原因ar·howard的任務并沒有看起來的那么重,可是……
莫雨笙瞟了瞟那ar·howard的搭檔是叫做……carl!對了,叫carl!說是合作,他怎么感覺carl是在拖后腿啊?不過ar·howard要力挽狂瀾……不,是修復瑕疵的能力不錯。加上carl的戲份也少,總體來說,他的耳朵是有享受到就是了。
回過神,莫雨笙就感覺到口中苦澀的味道。下意識地含了含,是巧克力的味道……
莫雨笙轉頭,司御天笑了笑,說:“感覺如何?”
莫雨笙感覺略心虛,也不知道司御天問的是臺上ar·howard的演奏如何,還是問他口中巧克力的味道如何。不過,他也沒做什么不是嗎?為什么要心虛?
莫雨笙點點頭,說:“不錯。”不管是臺上ar·howard的演奏,還是他口中巧克力的味道都不錯!
司御天挑眉,然后就略過不提了。至少……現在不是提的時候。
ar·howard演奏結束,也輪到評委點評了。莫雨笙確定司御天沒有任何不良情緒(……呵呵)以后,就繼續抬頭看著ar·howard,目光灼灼。這種眼神讓司御天再次磨了磨后槽牙,聽到一陣磨牙聲,莫雨笙側頭,沒見有誰有憤恨的情緒,便第三次將注意力放到ar·howard身上。
司御天:……
司御天深呼吸,不!我不生氣……
ar·howard有感覺到一陣火熱的視線,按理說,用熱烈的眼神看著他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可一向敏--感的ar·howard卻發現這眼神沒什么惡意,眼神雖熱烈卻也純粹。
ar·howard眼神動了動,看向視線來源,然后看到一張精致完美的東方面孔。東方面孔都顯小,這一位看上去有十七八歲,但加個兩三歲,應該是二十歲左右了?!
隨即ar·howard便收回視線,將注意力放在評委上。他還需要聽一聽評委有什么話說,雖然他覺得他的演奏十分完美,但顯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認為的。可是ar·howard卻忍不住分神,想剛才那位精致的東方美人。
這位東方美人給他的印象十分深刻!因為場上唯一一組的鋼琴、小提琴、大提琴的組合,而且在接連三部作品中,這個鋼琴選手表現得可圈可點……嗯,好吧,是有那個能力和他一較高下。
ar·howard上臺的順序有些靠后,為的就是觀察觀察未來的對手ar·howard在英國內已經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至少在同齡人中,甚至在年齡大他十歲以內的鋼琴家中都沒有一個能夠“指點”他的。
這一次被導師請來參加校際交流賽,也是因為導師說這一屆中會有他想象不到的對手出現ar·howard當時就感興趣了,連連追問,可他的導師卻拒絕告訴他。
在莫雨笙上臺之前ar·howard是失望的。上臺的人別說是和他比一比了,就是讓他正眼看的實力都沒有。而目前……難道導師所說的想象不到的對手就是他?像是德國的wolfgang·von·heinrich、美國的williams·smith等人他是知道的,也有較量過。也就德國讓他提起一點興致,而美國的……還功夫還不到位啊。
嗯,在此之前,他也沒有看過他,華夏還真如他的爺爺所說,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
ar·howard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認真聽評委的點評,這其中的態度轉變不過幾秒鐘的事!
在ar·howard之后的人,也沒幾個能夠讓莫雨笙感覺到從身心到靈魂的戰栗和舒暢。或許是見過了“最好”的,評委點評后面幾個速度也十分的快!
可惜,直到二百一十七名選手都結束演奏以后,成功通過晉級的人也只有七十八個……
尤軒宇悄悄在莫雨笙耳邊說道:“雨笙,按照這種情況,恐怕到了第三輪就剩不下十個人了。”而過去的歷史證據也充分地說明……尤軒宇說的假設并不是不可能的。
據民間不完全統計,就有十九次交流賽出現這種情況——明明在賽程上寫的是四個流程,可真正實行的卻往往只有三個……
楊云和dolores在評委點評完最后一個以后,就滿面笑容地上臺來,宣布第一輪比賽結束。然后請沒能過關的參賽選手收拾好行李,跟著某一個工作人員轉移居住的別墅。
他們的賽事是完結了,可組委會也沒有立刻就翻臉不認人。而是另外安排了居住地點,并且表明在第三輪比賽中,他們會是聽眾的一員,同時享有票選權。
莫雨笙和尤軒宇、曹星辰回了別墅,才明確感覺到這一次淘汰了多少人……莫雨笙住在三樓,他的鄰居就有八位。然而,這八位都沒能留下來。也就是說,莫雨笙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獨自……加上司御天兩人享受一整層樓!
距離第二輪比賽還有十天,于是,回去以后,莫雨笙就被司御天推進浴室里,洗刷完,就被塞了一碗補中益氣湯燉兔肉。司御天對看著他的莫雨笙說:“雨笙,我很不高興!”
不高興?莫雨笙楞了一下,開始想司御天為什么不高興。司御天從來都是叫他“笙笙”的,雖然他嫌棄這么叫有些娘氣,但還是隨司御天去了。每一次司御天不高興的時候,就會叫他“雨笙”。他還記得……在當初六年前分開的時候,司御天讓他不要去送他時,就是叫他的名字……
莫雨笙想了半天,捧著碗,說:“是不是因為我沒有按時吃飯?可這也怪不得我,比賽弄得這么晚,組委會還應是要一次性解決,不允許中途暫停。”
司御天說:“……”他才不是因為這個生氣!
司御天看著表情懵懂的莫雨笙,有些泄氣。好吧,笙笙看那個叫做ar·howard的洋鬼子眼神雖然火熱,可除了高興“又有一個同道中人”、“日后又多了一個對象可以彈琴論道”以外,并沒有任何想要出軌的意愿。
可司御天看著莫雨笙用那么熱烈的眼神看別人,心里就是不舒服。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除非他舍得下狠心斷了莫雨笙對音樂的愛好,不然……他以后就要繼續忍受這種噬心腐骨的嫉妒。
司御天嘆了一口氣,果然,在莫雨笙比賽結束以后,就攤牌吧。和莫家攤牌,和司家攤牌,也讓全世界的人知道笙笙是他的人……
莫雨笙更加坐立不安了,話說,他還是沒搞懂小天哥哥為什么不高興啊!莫雨笙將手上的碗放到司御天的手里,說:“小天哥哥,你吃點吧。然后再告訴我哪里沒做好了。”
司御天心里嘆氣更甚,轉手便將碗放到莫雨笙的手里,說:“還是你吃吧,本來就是燉給你吃的,是慶祝你成功晉級過關的。”哪里是笙笙做得不好了?分明就是做得太好了,讓他有危機感了!可只有沒用的男人才會讓自己喜歡的人、愛的人抑制自己的本事……
莫雨笙笑道:“比賽還沒開始,小天哥哥就確定我能過關?”
司御天說:“我相信笙笙。”
隨后,莫雨笙喝完燉湯,被司御天拉著繞著房間走了一圈,就進了被窩。連帶著,還是司御天也跟著進了被窩,莫雨笙蹭了蹭身邊硬實溫熱的身軀,沒想到熱血也挺耗心神的。
莫雨笙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凌晨。
他一行,司御天也跟著醒過來了。司御天問:“睡得如何了?”
莫雨笙有些恍然,當初他就覺得司御天的聲音很好聽。在學習昆曲之后,司御天就掌握了說話的技巧,起承轉折頗有韻味,當時就將莫雨笙迷得暈頭轉向了。
結果,如今重逢了,因為有更加重要、更加值得高興的事情在,莫雨笙也就無暇他顧。如今……在莫雨笙最為放松的時候,司御天來了這么一招“聲誘”,殺傷力簡直爆表!
莫雨笙迷糊地問:“小天哥哥,你被帶走以后,是不是還有繼續練戲啊?”不然,他怎么感覺司御天的聲音比他印象中的還要渾厚優美呢?
司御天眼中閃過陰郁,說:“可不是,不過不是昆曲,而是京劇。”
莫雨笙“嗯”了一聲就沒說話了,司御天的心情不好了呢!不同于昨天的心情不好,這回兒司御天整個人的情緒都是陰暗的。
莫雨笙伸手圈住司御天,司御天回神,說:“行了,我不是什么脆弱的人。當初我從昆曲轉向京劇,也是因為那個男人不喜歡昆曲,說是太過軟綿綿了。”在得知他有學習昆曲之后,那個男人司全勝就直接讓他改京劇。甚至……在每一年的春節上,都會讓他唱一曲。
司御天閉上眼睛,將那些不喜的往事拋開,抱著莫雨笙享受寧靜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