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小天，他沒有盡到朋友的責任……

陶天笑了笑，莫雨笙本人就是對陶天最大的安慰！也不知道是不是說了出來，陶天覺得舒服多了。這些話他以后是不會再說的了，和笙笙的秘密一樣，一次就夠了，也只需要一個人聽到、知道……

樹洞·莫雨笙趴在陶天身上，琢磨著該怎么讓陶天舒服一點。要么玩、要么吃，這s市玩的地方好像比較少啊！一轉眼，莫雨笙就看見一家海鮮大排檔。正好，莫雨笙的肚子也響了起來。莫雨笙就拍了拍陶天的肩膀，說：“小天哥哥，我們去吃海鮮吧！”

陶天哭笑不得，笙笙這是怎么想的？

莫雨笙理直氣壯地說：“小天哥哥，你不是心情不好嗎？聽別人說心情不好的人就要好好大吃一頓。”

陶天就說：“怎么，不想保護嗓子了？”海鮮雖然營養豐富、蛋白質含量也高，但也屬于刺激性食物。自從學習昆曲以后，莫雨笙就以要保護嗓子為由……挑食！要不是陶天連著上了三天的胡蘿卜，莫雨笙還不回屈服呢。至于那什么保護嗓子，陶天嗤笑，笙笙又不是真正靠嗓子吃飯的人。況且，笙笙還沒成年呢，怎么可以不吃肉啊！

莫雨笙猶豫了一下下，說：“就這一次？”

陶天無奈，只能腳步一轉，挑了一家海鮮飯店。這一家總是比剛才路過的海鮮大排檔要干凈得多吧！最后，陶天給一直喊著要吃小龍蝦的莫雨笙點了一分清蒸澳龍，怎么說，看著一溜的紅燒、椒鹽什么的，要真吃了，明天笙笙就得喉嚨發炎了。

吃過之后，莫雨笙心滿意足地跟著陶天回了光華。洗去一身油煙味，兩人便睡覺去了。

陶天以為這一個晚上會是和過去的每一個晚上一樣，卻沒想到半夜的時候，莫雨笙就出問題了。

一開始的時候，莫雨笙就一直喊著疼。陶天被驚醒，就看見莫雨笙一直捂著腹部在他懷里動來動去，一臉蒼白和冷汗。陶天伸手搖了搖莫雨笙，莫雨笙有些困難地睜開眼睛，扯開一個很難看，也很委屈的弧度，“小天哥哥，我肚子疼……”

陶天稍微放心一下，至少笙笙的神智還是清晰的。陶天問：“怎么樣的疼？”

莫雨笙抱著肚子蜷縮得更加厲害了，說：“不知道……就是很疼……”莫雨笙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痛，似乎恨不得將他的腸子給掏出來。過去十二年的疼痛都沒有這一次來得劇烈……

陶天同樣滿頭大汗，但他是急的。強制自己冷靜下來的陶天打通了醫務室的電話，光華每個宿舍中都有一張校內通訊表，像是醫務室的，像是社區聯絡中心的，像是教導處的。只是陶天沒想過這張表會派上用場，還是這么一個情況。

陶天放下電話以后，就立刻上了床，抱住莫雨笙。陶天掰開莫雨笙的牙齒，塞了一條毛巾進去，放輕了聲音說道：“笙笙，不要咬自己，咬毛巾……不然咬小天哥哥也行。”

莫雨笙被陶天哄得更想哭了，媽蛋，他這肚子是怎么回事啊？真的好痛……莫雨笙抽出一只手揪著陶天的衣擺，說：“小天哥哥……我……我不要去醫院……”

陶天心中一凜，是了，以笙笙的情況還不能去醫院。現在科技發達了，每一個進醫院的人x片、透視肯定是要來的，這樣笙笙的情況不就曝光了嗎？

可是……

學校的校醫都是只能負責小病的，一些大病還是要到醫院里。陶天暗暗唾棄自己，等一會兒校醫來了，見笙笙這么一個情況，肯定是會建議笙笙進醫院的。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

要是許老在就好了……

是了，還有許老呢！

陶天也顧不得現在才凌晨兩三點，直接一個電話就打給了他的記名師父。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通了，接的人是許老家的小保姆。

陶天直接說：“你好，能否叫許老聽電話？”

保姆有些猶豫，說：“額……現在才兩三點，許老還在睡覺，你過兩個小時再來？”

陶天大聲說：“人命關天的事，你讓我等？”陶天懷里的莫雨笙抖了一下，陶天又放緩了音調，說：“對不起，還有，我是許老的弟子，請讓許老接電話吧！”

保姆沒說話，因為許老已經被吵醒了。

保姆遞過電話，說：“許老先生，電話里的人說是你的記名弟子，還說是人命關天的事……”

許老接過電話點頭，人老了，本就覺淺。他聽到保姆的聲音，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能直接打到他家里來的電話，顯然和他關系是比較深的。

接過電話，卻是陶天，許老驚詫。若是陶天的話，能有什么事？應該是和小九有關吧！“小九出了什么事？”

聽著許老的話，陶天慢慢冷靜下來。這個時候，校醫也到了。陶天去開門，還對許老說道：“笙笙現在肚子疼，可是我摸著脈象還算平穩。”

“哦？”許老來了點興趣，脈象正常卻腹痛……許老又問，“你們今天有沒有吃什么不正常的？”

陶天想了想，說：“今天晚上我和笙笙吃了一頓海鮮，只有一份清蒸小龍蝦，澳龍的。”

一邊的校醫檢查了一遍莫雨笙，對陶天說：“那這位同學應該是過敏了，澳龍十分容易引起過敏的。過敏引起腹痛也是可能的。”說完，校醫給莫雨笙開了一點止痛藥和過敏藥就離開了，說：“若是吃了藥，這同學肚子還痛的話，就要送醫院了。”陶天連連點頭，送走了校醫，陶天才繼續問許老。許老總是比這校醫要靠譜吧？！

“腹痛……過敏……”許老喃喃，總覺得還有一種可能。當初陶天為了莫雨笙而學中醫，許老是不想傳的。畢竟醫者醫術，必是仁心仁術，陶天的目的性也太強了吧？只是許老被陶天的韌勁給打動了，便傳了陶天想學的。只是令許老恨鐵不成鋼的是，陶天的天賦不錯，許老很想收為關門弟子，但陶天竟然無意！無意也就罷了，他許某人還不差這么一個弟子。

鑒于莫雨笙的身體，許老傳給陶天的，多是進補調養之術。畢竟，莫雨笙的身體天生就要比常人弱一點，加上那副身體，日后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等等，許老連忙對陶天說：“小天，不要給笙笙用藥！”過敏藥一般都是撲爾敏，現在小九的情況可不適合吃西藥，吃壞了就糟糕了。

陶天拿藥的手一頓，問：“怎么了？”

許老就說：“你再把把小九的脈象，記得，要冷靜。現在小九身邊就只有你一人，要是你不冷靜下來，小九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就糟糕了。”

陶天直愣愣地看著莫雨笙慘白的臉色，在心里告訴自己，笙笙在等著他救命，他必須冷靜下來。陶天慢慢冷靜下來，右手食中無名三指搭上莫雨笙的腕部。陶天摒除外物，只專注于手下的感覺，半晌，陶天對另一頭的許老說：“笙笙的脈澀了點，沒有其他癥狀了。”

許老挑眉，心中有了定案，就問：“那是為什么？”

陶天將莫雨笙扒拉進懷里，說：“是寒氣入體了？是了，海鮮是寒涼的東西。”

許老同意，說：“那你打算怎么辦？”

陶天想了一下，他原本想著過兩天才去買藥材的，卻沒想到笙笙今天會吃壞肚子了，手里頭也沒什么能用的。陶天將冰箱過了一遍，試探著說：“紅糖生姜茶？”現在他手上也就能做這個，紅糖還是他給笙笙做紅糖南瓜紅棗湯時剩下的。既然陶天說要給莫雨笙進補，那就一定會做到。只要是溫中益氣、補血滋陰的補湯、甜湯，陶天都打算著做一遍。現在半個月了，那補湯和甜湯還沒重復過呢！陶天還引此為傲。

紅糖具有益氣補血、緩急止痛的作用，而生姜有溫經發汗的作用，兩者合用似乎還適合笙笙目前的情況。

許老暗笑，沒想到瞎貓撞上死耗子了，這么做還真是最好的方子了。搖搖頭，許老說：“你現在不急著去煮茶，你給小九暖暖肚子，和按按三陰交。等小九緩和許多，你才去煮茶。最后，等小九安定下來以后，你再給我打個電話，我跟你說說小九是什么情況。”

陶天放松了許多，根據許老的意思，笙笙的情況并不是很嚴重了……

說完，許老就掛了電話。

陶天給莫雨笙蓋好被子，然后拿起遙控器關了空調。既然笙笙是受寒，那空調還是少吹一點吧！陶天的手伸進被子里，輕柔地給莫雨笙摩挲肚皮。陶天的手很熱，剛才就因為著急而出了一頭汗，現在倒是好了許多，只是體溫一時是降不下來了。

陶天溫熱的手和莫雨笙涼涼的皮膚，兩人都覺得是一種享受。陶天是覺得莫雨笙的皮膚很光滑，很嫩，讓他的力度不禁放輕了又放輕，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按碎了嫩豆腐。而莫雨笙則是覺得身處冰天雪地的自己，終于找到一個能用的火爐了。

陶天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靠上來的莫雨笙更加舒服一點，然后就一手給莫雨笙按摩三陰交，一手給莫雨笙按摩臍周。

慢慢的，慢慢的，莫雨笙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