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開云層,毫不吝嗇地射出了第一縷陽光。
被關在小黑屋中的某XX,拿抹布擦擦臉,好感動哇,在熬過驚心動魄的一個夜晚后,天終于亮了。剛想起來活動活動筋骨,門就被嘩噠一聲推了開來。
“怎么樣?他還好吧?”貝特維亞梳著兩小辮,背著書包,那精神抖擻的模樣和林微微的熊樣成強烈對比。
“好,好得不能再好。”除了他半夜差點被藥片噎死,傷口再度崩裂之外,一切都ok。
想到那一幕,林微微就心有余悸啊。事情是這樣的,當時她見弗里茨的體溫有點高,為了保險起見就又喂了一片阿司匹林。誰知道這位肌肉一大堆的強悍男,喉嚨竟是那么纖細,連這片直徑不超過1厘米的藥丸都能讓他噎住,還差點去見了閻王。
他臉色驟然發(fā)青,呼吸急促,四肢抽搐。親爹嘞,林微微哪見過這架勢,當場就被嚇得飆出了眼淚。
眼淚鼻涕一把地給他做人工呼吸,按摩胸腔,最后還是一套神龍十八掌一巴掌拍在他后背,才將那顆奪命藥片逼出了喉嚨。感謝金庸,感謝CCTV……
藥是飛了出去,但胸前的傷口也崩了,一片驚心動魄的紅啊,于是再給他換衛(wèi)生巾。(>_<)
等折騰完畢,天也就亮了。
“我已經(jīng)給你請了假,你就放心待在這里吧。”見她臉色不太好,貝特維亞又加了一句,“等我下午回來替你的班。”
林微微向著她遠去的背影,揮了揮爪,“二小姐,您快去快回啊。”
弗里茨服了藥,出了汗,正睡得香。都被折騰成這樣了,還沒掛,這生命力真不是一般的強。
一夜沒睡,連哈出一口氣都是酸的,肚子嘰里咕嚕地在抗議。林微微端正地坐了五分鐘后,終于扛不住了,饑餓讓人瘋狂。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決定出去覓食。
外面的陽光很亮很燦爛,她林微微的人生很暗很隱晦,剛踏出去走了幾步,就見一個人快步向這邊走來。定睛一看,這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魯?shù)婪颉?
好你個貝拉維亞,又忽悠我!!這里不是很隱蔽嗎?不是沒人會來嗎?那來的這只是神馬?難道是清晨睡不著覺的夢游鬼?
林微微大驚失措,急忙退回小屋,掩上大門。雜物室里很亂,基本什么都有,她搬來一堆雜物擋在弗里茨前面。好在這里沒有窗口,黑漆漆的一片,即便有人進來也無法一眼看明情況。
魯?shù)婪虻男那椴诲e,一根手指轉動著足球,嘴里還吹著口哨,在周圍走了一圈,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林微微的心都快吊到嗓子眼了,只希望公子爺找到他要的東西趕快滾蛋。可惜事情總是與愿違,他圍著屋子外面轉了半天,還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你說他來就來吧,轉什么足球;轉就轉吧,你大哥能不能不要讓它滾下來?好吧,足球你非要滾下來,她也阻止不了,可你為啥偏偏好死不死地要滾到這扇門前,你讓明明沒有包養(yǎng)小白臉的她,情何以堪呀!!
魯?shù)婪驇撞阶叩介T前,那一刻,林微微緊張地連呼吸都屏住了。兩個人一個門前,一個門后;一個緊張,一個悠閑,氣氛異常詭異。
老天呀,你千萬別讓他推門進來。才這么想著,就聽他的手摸上了門板,仿佛下一秒就會破門而入。林微微嚇了一跳,急中生智,忙用力頂住了門板。
魯?shù)婪蛴滞屏送疲T板始終聞風不動,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這門上明明沒有鎖,怎么會打不開呢?但他也沒多想,反正自己要的打氣筒已經(jīng)找到,就在他抬腳打算離開、林微微松下一口氣的時候,就聽屋里突然傳來一個極為銷魂的□聲,雖然微弱卻清晰無比,里外的兩個人皆是一驚。那準備遠去的腳步聲頓時停了下來,就聽魯?shù)婪驘o比警覺地在外面喝道。
“誰?誰在里面?”
林微微心臟再度不受控制地一跳,閉起眼睛,頓時流出兩條黃果山瀑布那么粗壯的眼淚,極為幽怨的望著地上的衰鍋,無聲地控訴。你故意的是哇,我看出來了,看出來了,尼瑪就是故意的!
弗里茨躺在地上繼續(xù)睡覺,那個臉無辜得跟小白兔似的,只剩下林微微哭天搶地的叫爹媽。
“出來!”魯?shù)婪驖u漸轉冷的聲音再次傳來,聽得她心臟一陣收縮,萬分無奈之下最后決定投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是為什么成炮灰的總是她?
“我,是我。”她顫巍巍地回答。
“你是誰?”
“貝特維亞。”本來就是她的屎盆子,再往她頭上扣回去。
想法很美好,現(xiàn)實很殘酷,魯?shù)婪蛟趺茨苈牪怀鲎约好妹玫纳ひ簦?
“胡說,你到底是誰。”
即便看不到他的臉,也能想象出臉上嚴肅的神情,她只能哭喪著臉,老實交代,“簡妮。”
“是你?你在這里干什么?”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出來說話。”
“我不能出來。”
“為什么?”
“因為,因為我沒穿衣服!”
外面的人一愣,隨即道,“那你還不快穿好衣服,給我滾出來。”
將身上的衣服扯的凌亂不堪,林微微一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出去。那速度絕對是快,魯?shù)婪蛑挥X得眼前一花,什么東西向自己撲了過來,急忙下意識地伸手一接。她的力氣太猛,差點沒將他撲倒,兩人一起退了幾步才站住腳。
林微微臉色蒼白,一頭冷汗,雙眼中還冒著血絲,頭發(fā)一坨鳥窩似的頂在頭上。魯?shù)婪蚩戳怂谎郏X中就出現(xiàn)四個字,形同鬼魅!
“你在搞什么?”他皺著眉頭問道。
“我,我……”想來想去,想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總不能說她在照看二小姐的相好吧。
魯?shù)婪蛲植槐浚娝е嵛帷⒂锌陔y開的模樣,立即就猜到這雜物室里有鬼。
“這里面有什么?讓你赤身裸體的躲在里面。”
一聽到赤身裸體,林微微的臉立馬就紅了,唉,唉,你別誣賴我清白啊,搞得我好像被捉奸在床一般。
他瞥來一眼,越過她就要跨進去,進去瞧個究竟。林微微頓時發(fā)急了,伸手一欄,擋住了他的去路,道,“你,你你要干嘛?”
見她神色局促,一副不打自招的樣子,他的懷疑更甚,“走開。”
“我不,我不,我偏不。”
顯然魯?shù)婪虿⒉怀运@一套,她越是不讓,他越是要探個究竟。兩人雖然年齡只差3歲,但身體上的差距卻是十萬八千里,他往那一站,跟阿爾卑斯山脈似的雄偉,就林微微這副14歲小p孩的骨架,哪擋得住他不停挺進的腳步?
他再走一步,就要越過她的人工屏障了,眼見她和貝特維亞的小秘密就要不保,她心中一急,一把拖住他的手,求饒道,“我招,我招,我招了還不行嗎?”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艱難地開口,“其實,其實……”
他挑著眉頭等她下文。
林微微一咬牙,“我暗戀你很久了。”
此話一出,他渾身一僵,那瞬間臉上閃過被雷砸中的跡象,就連林微微也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頂著一盆狗血在頭上,她亞歷山大地繼續(xù)說道,“我,我在給你寫情書,每寫一封,就挖一個洞,埋起來。等埋到999封的時候,夢想就能成真。”
魯?shù)婪蚩粗谎圆话l(fā),神情嚴肅得讓人猜不透心思。林微微被他看得發(fā)毛,一顆心都快跳到了喉嚨口,這個什么狗P借口,簡直囧死人了。
他沉默半晌,突然伸手,道,“拿來。”
“什么?”她向后退了一步。
“情書。”
“……”
“你撒謊。”
“我沒有。”
“那就拿來。”
“什么?”
“情書!”
“我,我……”
“你果然在撒謊!”
“我沒有!”
以上這段對話至少重復了三遍+,林微微覺得自己繞進了一個死胡同,怎么也說不清楚。
“說吧,這后面到底藏了什么?”
“我沒有,這里什么都沒藏。”
“真的沒有?”他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閃爍著瑩瑩藍光,宛如一波湖水,卻讓林微微驚出了一身冷汗,“那你怕什么?”
“我哪里害怕了,我這是害羞!”
他要是相信,那就是剛被驢踢了腦袋,冷哼了聲,打算自己走進去一探究竟。林微微顧不了那么多,忙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放開。”
“不放。”
“放開!”他似乎動了怒,瞇起了危險的眼睛。
我要放就是傻子!
正糾纏著,就聽咯吱一聲,魯?shù)婪蚰_步一滯,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兩人的目光一起望向地上,皆是一愣,四目相對,兩張臉頓時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