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玉兒瞪著全是血絲的大眼睛最後一次喊道,便歪著頭嚥了氣。
湯籽意放開了玉兒,手哆嗦著放在她的鼻息間探了探,如是驚弓之鳥的鬆開了手,雙手捧胸的低喃著。
“啊~~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看了看玉兒,深呼吸整理著衣服跑了出去。
葉蘇牽著諺兒在御花園逛悠著。
“諺兒,你覺得這裡漂亮嗎?”
“漂亮。”諺兒滿足的答覆著,在喝了一大半碗的粥後,孃親終於讓他吃了一個包子。
葉蘇看著他小計謀得逞的樣子低低的笑了笑,只是瞬間的傷感又瀰漫上心頭,真的要在這個皇宮生活一輩子麼?
陳沉攏了攏葉蘇的臂膀,無聲的給予著她安慰。
“三公主?”雲(yún)兒看著眼前這個慌慌張張的女子,驚訝的叫道。
湯籽意看了看她們,不予理會的跑過去。
葉蘇也沒在意,畢竟昨天晚上失去了最大的依靠,今天有點神經(jīng)兮兮的也是正常。
“不知道千生活黑子他們準(zhǔn)備好了沒有。”葉蘇淡淡的說著,洋溢的盡是幸福。
沐之唯不解的問道:“你叫他們出宮去做什麼啦?”
“不是答應(yīng)過要給江洋和安末一個婚禮嗎?我可不像是食言的人啊,我要給她們一個別樣的婚禮。”葉蘇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晃了晃牽著諺兒的手:“諺兒,到時候孃親讓你做小花童好不好?”
“好。”
沐之唯搖了搖頭,現(xiàn)在她可是孤軍奮戰(zhàn),陳沉幫著她,諺兒對她可是百般順從,自己這個孤家老人還是也順從她吧。
“怎麼往御書房這邊來了?”
“我們要出宮自然是要找皇上啊。”
“那昨天也沒見你出來啊,黑子和千生是怎麼走的?”
葉蘇打了個響指,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沐之唯翻了翻白眼,懶的跟她說。
御書房的門外是有人把守的,當(dāng)然是不能隨意進(jìn)入的啦。即使外面是維亞郡主,長樂公主,成親王。
“喂,你到底讓不讓我進(jìn)。”
葉蘇忍無可忍的吼道,沒見過這麼二的侍衛(wèi),要進(jìn)去,說是不能進(jìn),要稟告皇上,叫他去通告,說是裡面有人,皇上會客期間,是不能擅自闖入的。
“公主原諒,屬下是真的不能讓公主進(jìn)去。”
他微微躬身,滿臉歉意的說道。
葉蘇氣的七竅出煙,跟他說了這麼久,他就偏偏跟你繞啊饒啊。
“我今天就是要進(jìn)去,看你能耐我何?”葉蘇將諺兒丟到陳沉的懷裡,看那架勢準(zhǔn)備硬闖。
“公主,是真的不能讓你進(jìn)去,皇上在跟丞相談事情啊。”另一侍衛(wèi)大呼。
“丞相?”
“是的。”
葉蘇看了看陳沉,眼裡是一片瞭然,丞相不就是皇后她爹麼,今天來不是爲(wèi)了他女兒還是爲(wèi)了什麼,真是彌散樹街倒啊,皇后一入冷宮,女兒被人笑,兒子也怕是沒了奪帝的希望了吧。
“那我們也要進(jìn)去。”葉蘇無賴的說道,今天必須進(jìn)去不可,不然憋著這個皇宮是會長毛的。
“公主,您就別爲(wèi)難我們了。”
侍衛(wèi)攔著葉蘇,卻發(fā)現(xiàn)葉蘇突然不走了,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鬢髮發(fā)白的老人,臉上的滄桑連葉蘇都不得不佩服,真是歲月催人老啊。
“公主殿下,成王殿下,維亞郡主。”走到面前,躬了躬身像葉蘇她們行著禮,也蘇回過神說道:“丞相多禮了。”
他也沒說什麼就往前走去,葉蘇一直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這樣的消息對她的打擊一定很大吧?
“真是苦了丞相了,他張家門楣一向光耀,如今在他古稀之年遇上皇后這等事情,連死恐怕都不得安寧。”
侍衛(wèi)感概的說著,卻讓葉蘇三人微微動搖。
一個老人,不管是多大的打擊,都比不上兒女的去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如今,皇后成這個樣子,不死比死了還難受。
“公主?”胡克驚訝的喊道,送丞相出來竟然看了公主,只是他有點擔(dān)心他老眼昏花看錯了,仔細(xì)的看了好久,才確認(rèn)下來。
“你還認(rèn)得我啊,胡克,他們不讓我進(jìn)去,我就不進(jìn)去了。”葉蘇轉(zhuǎn)身委屈的說道。
“什麼?”胡克氣嘟嘟的走進(jìn)來朝著兩個侍衛(wèi)就是一頓臭罵:“瞎了眼了你們,公主來了都不讓進(jìn)去,這麼笨,在皇上面前當(dāng)差小心你們的腦袋......”
“得得得,你也別裝好人了,我可不是來這裡聽你罵他們的,我要進(jìn)去,你讓不讓啊?”
葉蘇蹙起眉頭翻了翻白眼,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讓讓讓,老奴怎麼會不讓公主進(jìn)去呢”胡克滿臉的笑意的側(cè)了側(cè)身子單手撇了撇說道。
御書房內(nèi),皇帝正批改著奏摺。
“皇上,我今天要出宮。”
葉蘇一進(jìn)門就嚷嚷著。
“爲(wèi)什麼啊?”皇帝擡起頭疑問的問著她。
“有事。”簡潔明瞭的回答毫不含糊。
“什麼事?”
“喜事。”
“什麼喜事?”
“大喜事。”
“什麼大喜事?”
“菲羽樓的大喜事。”
“菲羽樓什麼大喜事?”
“菲羽樓的特大喜事。”
......
兩人的對話成了一問一答,沐之唯和陳沉當(dāng)衆(zhòng)石化,這父女兩還真是......
“皇上,飛魚商號的掌櫃,和菲羽樓的安末要成親了。”沐之唯開口打斷了他們糾結(jié)的談話,再不阻止,恐怕要讓他們一問一答到明天去了。
“哦,喜事啊。”皇帝點了點頭說道。
“對了,今天在朝上我已經(jīng)宣佈立你爲(wèi)儲君了。”
“哦,”葉蘇面無表情的應(yīng)道。
“朕許你出宮,但是,你不可以一去不回。”
陳沉擡眸看了一眼皇帝,卻是沒有說話,昨天的談話已經(jīng)很清楚了,我不曾想過要傷害她,就像你不曾想過要傷害萌萌一樣。你要活久一點,這樣她更能幸福。
“嗯,你可以去參加婚宴啊,就是後天,想必能邀請到皇帝參加的婚宴定是榮幸萬分的吧。”葉蘇淡淡的笑道,說對這個皇帝老頭沒有感情是假的,但是要放下感情,皇宮沒有談感情的砝碼。
拿到了出宮的令牌,回到了這個四合院,也才一天的時間,卻是傷痕累累,諺兒身中奇毒,葉蘇給了皇帝一個承諾。
“小姐,你回來啦。”季雪抱著葉蘇開心的笑道,
“嗯,我回來了。”看著遠(yuǎn)處的王源,這纔是家,即使傷了,累了,也能依靠的家。
“安音,安末的婚禮準(zhǔn)備的怎麼樣?江洋積極嗎?”
都說結(jié)婚的新娘都是很緊張,結(jié)婚的新郎就是很苦逼的,以前沒有參加過親朋好友的結(jié)婚典禮,現(xiàn)在突然很想知道,結(jié)婚是個什麼東東?
“積極的很,要是不積極你就不讓安末嫁給他,那他不後悔死啦?”安音嬌笑的說道。
手嘗試著來挽著葉蘇,這樣纔不是奇怪的象徵。她們其實可以嘗試著做姐妹的。
“蘇蘇,你什麼時候和陳沉舉行婚禮?”
葉蘇臉色一紅,盡是窘態(tài),他還沒有向自己求婚呢!
“這個,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安音拉著她的手臂正對著她,訝異的說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還早啊,我也不想這麼早就嫁人。”
院子來來去去都是忙碌的人,卻是沒有一點紅彩的跡象。
“蘇蘇,不在這裡拜堂嗎?”沐之唯走過來問道。
要是成親的話應(yīng)該就是在這個院子裡成親啊,怎麼就沒有一點喜慶呢?
“不的,這裡只是新郎來接新娘子的地方,這裡不是有習(xí)俗,要遊街嗎?讓所有人都來祝福這對新人,我當(dāng)然也不能讓我的安末受委屈啊。”
葉蘇的笑很明媚,她的聲音充滿著關(guān)懷,這是真心的,她希望身邊的女子都過的幸福美好。
“冷拎。”看著沐之唯發(fā)呆叫住冷拎。
“白荷呢?”
“白荷姐姐在新宅佈置呢,要不小姐去看一看,師傅可是完全在按小姐的設(shè)計的結(jié)構(gòu)在佈置哦。”冷拎白暫的牙齒露出來,看起來很英俊。
去了一趟皇宮,定義都不同,看人的態(tài)度也不同了,一直以爲(wèi)以前的自己很成熟,現(xiàn)在才知道,那時候多膚淺,手像鐮刀一樣索取著生命,卻從來沒有想過生命的可貴。
“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葉蘇輕輕的問道,看起來就像一個親切的大姐姐。
冷拎搖搖頭笑道:“不用了,我晚點再過去,師傅叫我來看看這邊的東西。”
陳沉一直就在不遠(yuǎn)處抱著諺兒看著葉蘇,心情變化的很快,他該用什麼樣的決定來面對葉蘇呢?心是真的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