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跟我回去吧,只要你勸勸哥哥好不好?”人畜無害的笑容出現在陳斯的臉上。
“他叫你來找我的?”葉蘇問道,攏了攏身上的諺兒。
陳斯虛心的低下頭去,揉躡了半響,低低的聲音說道:“不是,是我看不過哥哥那樣,跟他大吵了一架,說要來你這里,于是他就派人送我來了。”
“哦?”葉蘇笑了笑,不再說話。
陳斯低下的頭又昂首,透著那么一股倔強。
“小斯,你在這住兩天休息一下,舍妹時候膩了就回去吧。”
陳斯一驚,這意思就是......
“姐姐,你去救救哥哥吧,求求你了。”
稚嫩的臉上眼淚橫飛,葉蘇卻是視而不見。
“我帶你去找安音,”說完起身牽著諺兒走進他旁邊拉著他走出去。
“姐姐......”陳斯在后面不情不愿的拖著腳步喊著。
葉蘇沒有回應他。
“姐姐......”
葉蘇還是沒有回應他,只是拉著他走到安音的房間:“安音,給她安排好房間,要什么盡量滿足他。”
安音點點頭,看了看他:“小公子請跟我來。”
葉蘇放開陳斯牽著諺兒走了,陳斯氣急敗壞的想要去拉住葉蘇,卻被安音緊緊的攥著衣角,身形無法動彈。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姐姐......”
陳斯吼著,折騰著,可無奈安音的力氣比他大,只剩下紅紅的眼睛委屈的看著安音。
“快點進來,外面冷,我叫人去給收拾客房。”安音無奈的說道。
叫了丫鬟將陳斯帶回客房,安音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不再說話,繼續看著手中的賬本。
“安音姐姐,小姐真的不打算出去嗎?”說話的是白荷,在書案面前斟茶,輕聲問道。
“或許去,或許不去吧,小姐的性子倔強,但是心地卻是極軟的,要是陳斯做點什么出來,她不去也得去啊!”安音笑的狡黠,語氣也是上下起伏。
“哦~~~”白荷笑了笑。
窗外有一個人影慢慢離去。
晚間,下起了小雪,葉蘇和秦宣在房里對弈,白琳帶著諺兒和小白玩。
“娘親,那個叔叔變成雪人了。”
諺兒高聲叫著葉蘇,調子卻是興奮的。
落子的手微微怔了怔,卻是沒有說話,仔細落了下去。
“不下去看看?”秦宣看不過去挑眉問道。
這半年來在這里生活,她就像個隱世老人一樣不問世事,生意由安音、安末,江洋三人去打理,手下由黑子去管,外面的情況一切都了如指掌,偏偏卻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建立起一點點友好關系,而她純粹只是把他當做了一個普通的朋友。
“他要怎么樣是他的自由,生病了陳沉會給他治。”眼都沒有抬,淡淡的語氣說著。
真狠,幸好自己及時悔過。
夜。
白絮飄飄,落下來像精靈般的輕靈。
葉蘇站在窗口看著雪地里的雪人,站了半響換回一聲輕嘆。
轉身回頭只聽見安音的取笑聲:“再去阻止那傻孩子,小心你又惹上陳沉哦。”
“他自己要站,我又何苦去為難?”
葉蘇美麗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看不出她是什么意思,走進內堂替諺兒掖了掖被子,便坐在床邊看著安音。
“是你教他的吧?”
安音心不跳臉卻變了,一副委屈的樣子,淚水都快浮出來了:“小姐,你可不能冤枉我......”
葉蘇斜睨她一眼,清淡的語氣說道:“我是不會去的,他凍著了你自己負責。”
安音的臉色又變了變,終歸是正經:“小姐,其實去看看也沒什么。”
“哦?”葉蘇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那去看什么呢?”
“想去看什么就看什么啊?”
“我干脆把你送回東臨去吧,免得你天天想著出去......”
安音的臉卻是紅了,嗔了葉蘇一眼:“我不是想出去......你整天這么窩著也不是個事兒。”
葉蘇臉色一整,嚴肅的很:“敢情是嫌我在這里礙事了?你跟韓止曦約會的時候,我可是沒有打擾過吧?”
“小姐......”一聲嬌呵,小女兒太扭捏著。
葉蘇笑了笑,不再與她嬉鬧。
“去將陳斯帶回去吧,這大雪紛紛的,他一個孩子,落了病也不好。”說著說著便脫掉鞋子準備往床上去。
安音知道她不愿意說了,嘆了口氣就走了。
下面的雪人已經快沒有知覺了,卻硬是站著不愿意落下去。
安音心疼的拂了拂他身上的雪,說道:“回去吧,別站著了。”
“不,我......要...站著,等到....姐姐答應我...為止。”嘴已經打著哆嗦,眉眼間卻透著那么一股倔強。
安音沒有辦法,想著點了他的睡穴罷了。
剛剛準備動手,就聽到他惡狠狠的眼神瞪著他,視而不見的動手,卻被他躲了過去。
一場你追我躲的戲上場了,陳斯本就是氣虛喘喘,這會被安音一追,更是沒有勁了。
“不要點我的穴,我要在這里等她。”
雖是氣虛揣揣,活動一下把脛骨都散熱了,說話也利索起來了。
安音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勸慰的話,真是一個倔強的主兒。
“去歇著吧,我會去的。”一個聲音慢慢傳來,解了安音的顧慮,也給陳斯希望。
安音轉頭一看,便見葉蘇穿著中衣在窗戶口看著他們,說完了之后又轉身離去。
等安音回頭的時候,陳斯已經昏倒在地上。
哎,這是個倔強的孩子。
等安音回頭的時候,陳斯已經昏倒在地上。
哎,這是個倔強的孩子。
只不過,小姐,不也是一個倔強的孩子么?明明愿意去,卻放不下心里的糾結,就算和陳沉永遠都不會有關系來了,但是也能有一絲絲的漣漪的吧,這是在為難誰呢?
抱好陳斯,手中的人都無物一樣的沒有變化,一點都沒吃力,運氣內力將他體內的寒氣去掉,搖頭微笑替他掖好被子離去,只是這笑容里什么是無奈還是憐憫?
白荷的睫毛閃爍的兩下,最終一聲輕嘆離去。
“安音姐,這樣沒事嗎?小姐,似乎解不開心結。”關好門的女子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