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呆呆的樣子,安末以為她是沒睡醒,淺淺的笑著。
“沒睡醒就去睡吧。”想到她還沒有吃繼而問著:“要不要吃了再去睡?”
葉蘇淡淡的笑了笑,許久沒有聽到這么體貼的話呢,許久了呢......
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們最近很忙嗎?”
“嗯,青蓮大賽還有半余就到了,今年我們菲羽樓也報名了,都期待這個冠軍呢,正在緊張的籌備中。”
去旁邊的衣柜找件衣服穿上,一席白色,只是簡單的扎了馬尾辮在胸前飄散著,遮住了大半的容顏。
安末的眼中這樣的裝扮顯得太過頹廢,像死了人一樣。
止住她欲開的口,說道:“為什么不讓我去籌備?”
“我們菲羽樓雖然在武林中是邪道,但是在百姓中還是好人的,就憑這一點,品德就不用擔心了,至于智力嘛,這個我們就不用擔憂了,到時候隨機應變,音律,有人比得上小姐么?武藝,臺上見高下,藥理有陳沉,商業,我們再短短時間就超過了兩大家族,有的如此成就,這是不是實力呢?”她自信的笑容充滿著柔和的親近力量,那月牙形狀更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微笑。
只是她的笑容卻有點暗淡下去了:“至于辮酒,我們樓里還真沒有這方面的人才。也就王叔了,我這還是以前聽你娘說的。”
抓住了一個名字,王叔只是一個掌柜,怎么就這么得到重視呢?
“王叔究竟是什么人?”安末狡黠的笑笑:“別的都可以告訴小姐,就這個不能告訴小姐。”
......
心情頓時郁悶下去,這算什么事......
打扮好了抱起踏上的小白,對著安末回眸一笑:“走啦,出去走走。”
心頓時顫了顫,還真接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其實素色挺適合她的,更美,卻少了一份媚,真真正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關上門就聽見她說,把黑子和千生給我做貼身護衛吧。
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聽錯,便淡然的笑了笑,也罷,她總有自己的主張。
見她往正廳走去,她也去通知黑子和千生了,這兩人聽了就很興奮,也是,以后再也不用在黑暗中行走,還能報答恩情,何樂而不為呢。
飯后,回房間畫了一個面具給黑子,叫她拿去打造,翅膀狀的面具,輕薄的金色,磨光了旁邊的鈍,末上去手感不錯,表面上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反正是要到了葉蘇的效果,上面像一層磨砂鋪著的感覺。
幾日后,韻典茶樓的三樓包間總有一個帶著金銀兩色面具的女子,抱著一只銀色狐貍,身旁跟著兩個男子,每天下午總要待上兩個時辰才離去。
葉蘇似乎習慣了出門就帶著面具,王叔老嚷嚷著這樣不好看了。
現在才發現王叔給自己的感覺跟最初來的時候遇見他第一眼不同了。那時候他給自己的感覺是對待客人是不卑不亢,卻也是嚴謹的,現在感覺仿佛他年輕了幾歲,整天笑嘻嘻的,一點也不像一個中年的掌柜。
這一日,他如往常一樣坐在雅間里,看著外面的風景,韻典茶樓有三層,而后院似乎跟大廳離的太遠,因為三樓可以隨著自己的意愿打開窗戶,有五個若大的房間,只是都可以全方位的打開,看得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卻看不到你。真是奇怪,葉蘇在五個房間都仔細看了一遍,可是卻找不到日常住的后院,真是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韻典茶樓坐落在湖邊上,后門出去是不是就是湖了,躺在軟椅上,陽光透過窗簾照射在她身上,斑駁的投影在她身上隨著風的吹動徘回。
牽起嘴角淡淡的笑容,突然想彈琴了。
“黑子,把窗戶對著茶樓的窗戶都打開,千生去告訴下面的客人,今天送他們一首曲子。”
黑子示意的點點頭,好了。
音符慢慢的跳動,一首夢中的婚禮緩緩流暢,在這個春暖花開的季節,編織著多少少女的夢,浪漫情懷在羞澀的眼眸中一一展現,郎情妾意,卻正是個歡樂的時節。
前世在酒吧聽到這首鋼琴曲的時候,也是覺得那么陶醉人,苦苦練習,現在卻用古箏改變彈奏出來。
琴聲飄動在空中,她們屏住氣息的聽著,一曲完畢。
“好曲。”一個瀟灑的聲音夾雜了內力飄揚到耳中,大廳中已是掌聲一片。
葉蘇勾起淡淡的嘴角笑了,卻是沒有回音。
叫黑子收起琴,依舊躺在軟榻上沒動,靜靜的閉著雙眸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小白在她懷中也是沒有動靜。
良久,急忙的腳步聲傳來。
花月兒那銀鈴的聲音說道:“小姐,快,回去看安音姐姐她,她能看得見了。”
許是太興奮,她說的上次不接下氣,便拉著她的手走人。
她卻呆呆的愣著:“看的見了?”
“嗯,是啊。看的見了。”她再一次的應著。開心的語氣都溢滿在話語中。
望向黑子和千生,兩人也是一臉興奮的表情,這才想起,這也是一件值得激動的事情。
被花月兒拉著手向樓下走去,一路飛奔的到達的后院,看見安音被眾人圍著,葉蘇竟然不想靠近去,不想自己骯臟的靈魂弄臟了她。
花月兒一臉疑問的看向葉蘇,這是怎么了,剛剛還不是很興奮么,怎么站著不動了。
“小姐,快點啊,安音姐姐可想看你了。”她大聲的說著,可是他的腳步卻依舊沒有向前移動半分。
聲音驚動了周圍的人,自動讓開路讓葉蘇可以過去,看著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這是一雙多么靈動的眼啊,就像清澈的湖水,白凱凱的雪花,可是自己竟然在她的眼中。
一轉頭,甩開花月兒的手疾步離去。旁邊的人都愣住了,小姐這是怎么了?不想見到安音小姐么?可是,平時她和安音小姐也很親啊。
在經過桃花林的時候卻生生停住了。自己這是怎么了?
桃花依舊散著清香,開了這么久,凋謝的時期應該快到了吧。
凄然的笑停留在臉上,緊緊的盯著那樹桃花,仿佛在那里能尋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桃花開的真美。”
是陳沉,這里也只有他的聲音這么清冷獨特。
“花再美也有謝的時候。”
他靜靜的凝望了她一下,卻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只是說道:“你今天在茶樓談的曲子叫什么?很好聽。”
疑問的眼神看向他,他今天去茶樓了?沒看見他啊,卻還是回答著他的問題:“夢中的婚禮。”
“夢中的婚禮,你在期待你的婚禮到來么?還是看中了誰?”他的聲音依舊淡淡的溫涼,卻帶著絲絲的暖意。
葉蘇抱怨的說道:“談首曲子而已,你想的真多。”
“一首曲子也包含了很多情感的,為什么你別的曲子不談偏偏就選中了這一首呢?”他的辯駁讓她啞然,是啊,自己就想起了這首。
她沒有說話,他卻繼續說著:“我獨愛桃花,只是因為在桃花盛開的季節,在桃花林里有一個我深愛的女子在里面。”
花似海,笑聲如風鈴,在花的海洋里,彌漫這幸福的味道,葉蘇的腦海里繼續立刻劃過這些畫面,可是她不知道幸福的味道。她依舊沒有說話,他卻笑了。
“為什么要找我?還要幫我?”她淡淡的聲音猶如沉入大海。
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音還在等你。”
是呵,安音那么疼自己,卻在能看到光明的時候,自己卻跑了,這是多么傷她的心,她不如表面的那么堅強。
看了看剛剛一直盯著的樹,卻有一行小字出現在樹干上,輕輕的念了出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是受人所托。
卻,又是受誰之托?
怔愣在原地,腦袋里一片空白,沒有想著那些復雜的事,只是一片空白,這幾天在韻典總是這樣。空白。
“蘇蘇。”安音溫柔的聲音叫喚著她。
她轉過身去便看見安音輕輕的笑,靈動的眼睛里面泛著淡淡的溫柔。
“我叫了你好幾遍了,你在想什么呢?”
她唇角勾起,搖頭答道:“沒有啊!”
她也只是笑笑,沒有強求:“沒有便好。”
“呵呵....”贊美聲緩緩的從葉蘇身上傳來:“這樣,很美。”
她依舊只是笑笑,仿佛這些贊美在她眼里都不重要,伸出手卻又放下了。
“我想看看你,把面具拿下好么?”
淺淺的呼吸聲,葉蘇沒有回答的她的話,只是抬起手拿下了薄薄的羽翼面具。
安音的笑很甜,仿佛是自豪,又仿佛是懷念,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描繪她的輪廓:“蘇蘇才是最美的。”
望著她那甜甜的笑,她的心豁然開朗,是呵,自己的親人就是她們啊,又有什么好失落的呢,自己就是其中幸福的一員,不。
“哪有啊,安音姐姐才是最美麗的,像仙女一樣一樣。”她擁著她的手撒嬌的說道。
“你呀。”寵愛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無奈的說道:“撒謊都不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