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Z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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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瞬間靜得落針可聞,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良久之后,周圍忽然喧鬧起來,竊竊私語,有很多雜亂的聲音,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衛(wèi)祁文露出一絲淡笑,身子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悠閑自得地道:“既然如此,那么,請洛丞相宣讀一下。”
洛蒙將圣旨展開,朗聲道:“大皇子祁劍,人品貴重,愛民如子,深消朕躬,必能克承大統(tǒng),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
“原來父皇傳位于我。”一身孝服的衛(wèi)祁劍驚喜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仰首闊步走到金階前。
“慢著!”衛(wèi)祁文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回頭看著洛蒙道,“洛丞相,你的遺詔可是假的?”
“笑話!”洛蒙冷喝一聲,不再看衛(wèi)祁文,只是轉身將圣旨展開,舉過頭頂,道,“諸位大人請過目,這上面是不是皇上的御筆,這蓋的是不是玉璽?”
“真的,是真的……”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站在右首的藍勁松死死地盯著那遺詔,的確是皇上的字和皇上的玉璽,明明知道那是假的,他還是忍不住心驚,驀地捏緊衣袖,偷偷擦掉手心的冷汗。7Z小說?轉頭看向金階上端坐于高位的衛(wèi)祁文,但見他唇邊浮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諸位大人可知道……假傳圣旨,是什么罪名?”
眾人垂頭不語。
薛王爺忽然抬起頭,冷笑道:“當然是殺頭的死罪。”
衛(wèi)祁文唇角挑起冰冷的弧度,“不錯。”
薛王爺冷笑一聲,喝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既然知法,為何還要犯法?”
衛(wèi)祁文聞言色變,怒道:“你……”
薛王爺冷冷地打斷了他,厲聲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王叔縱是有心想救你一命,怎奈祖宗的家法尚在……”
衛(wèi)祁文雙拳緊握,全身都已冰冷,視線環(huán)掃一圈,容色冷峻,“你們這樣做?莫不是想謀朝篡位?”
“想某朝篡位的人是你!”站在金階前的衛(wèi)祁劍忽然發(fā)話,雙目含著怨憤和譏諷,“朕受命于天,奉詔于先帝,才是當今天子,而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覬覦皇位,以下犯上,其心可誅!來人!”
此音剛落,大殿四周的暗影中,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了數(shù)百名穿著禁衛(wèi)軍服飾的侍衛(wèi),迅速將乾圣殿包圍起來,一年輕將領縱身而出,“殿下。7Z小說?”
衛(wèi)祁劍卻不看他,仍舊盯著衛(wèi)祁文,“先將這人押下去,待明日處決。”
“是。”
“念在同是先帝血脈,不妨賜他個全尸,再將他的尸骨葬于先皇旁。”
“是。”
“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父皇為什么會忽然改變主意,傳位于朕。”衛(wèi)祁劍得意地看著衛(wèi)祁文,一步步踏上金階,“因為你為了一個女人居然頂撞父皇,從那時起,父皇就覺得本王更適合這個位子,唉……”他的臉色忽然現(xiàn)出一副悲天憐憫之色,“自古紅顏多禍水,你說,你為了一個女人弄到今日這步田地,又是何苦呢?”
衛(wèi)祁文冷笑,這個陰謀,他早就知道,早有防備,他曾和父皇都認為他們會帶兵強攻,可是他還是算錯了一步,他怎么也沒想到父皇會忽然去了,而他們會用這種手段,瞞天過海,一道假圣旨,就輕而易舉地除掉了自己,甚至也將那人名正言順地推到了那個位子上。
“你是想自己走下去,還是本王叫人抓你下去。”衛(wèi)祁劍道。
衛(wèi)祁文緩緩步下金階,藍勁松連忙迎了上去,“太子……”他后半句話還未說出來,卻被衛(wèi)祁劍猛然打斷,“來人,藍勁松、袁復偕同太子密謀造反,將他們也一并拿下。”
“我看誰敢!”藍勁松上前一步,擋在
衛(wèi)祁文身前,劍已出鞘,寒芒暴閃。
薛王爺冷笑一聲,嘲弄道:“皇侄還想做垂死掙扎嗎?遺詔在此,你卻身披龍袍,不是造反是什么?皇子犯法,與民同罪,這道理你既然也知道,你們……”他頓了頓,上下打量了衛(wèi)祁文兩眼,濃眉上挑,“你似還有話要說,那么,皇叔給你這個機會。”
衛(wèi)祁文抬眼看著他,動了動嘴唇,“我確有一個疑問。”
薛王爺?shù)溃骸澳阏f,我在聽。”
衛(wèi)祁文淡淡道:“這份遺詔,你們到底是怎么得來的?”
薛王爺眸光閃了閃,眨眨眼,驀地縱聲仰天長笑起來,他看了看衛(wèi)祁文,看了看藍勁松,看了看袁復,看了看吳江平,再看……是啊,蔣晴允沒來上朝,昨日聽聞雪崩后,他也一病不起了,也就是說衛(wèi)祁文已沒有人可用了,想到這里,他笑得更加張狂,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本王本來不想說的,可是你問起,本王也實在憋不住了。”
衛(wèi)祁文看著薛王爺張狂的笑容,卻也不動怒,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說。”
薛王爺?shù)溃骸按耸抡f來話長,得從帝影說起。”
“帝影?”衛(wèi)祁文皺眉。
“哈哈……皇侄你還不知道帝影吧?”薛王爺?shù)靡獾匦Φ溃翱磥恚然蕦δ阋膊皇侨恍湃伟 _€記得那個女子楚蝶依嗎?唉,皇侄怎么會忘記,書房里可全都是她的畫像呢。知道她的真正死因嗎?是你……是你一直尊敬的父皇,派帝影的暗殺組一路追殺,知道暗殺組是些什么人嗎?都是死士,打,打不死;殺,殺不死的死士。奈何她武功如何高強,但她是人,人就會累,就會筋疲力盡。你一直以為是白駙馬逼死了她,其實不然,是你的父皇,你一直尊敬的父皇,逼她跳下那萬丈的深淵,尸骨無存,一切都拜你父皇所賜……哈哈……”
衛(wèi)祁文驟然變臉,厲聲大喝,“你胡說!”
“我胡說?”薛王爺冷聲一笑,面帶諷刺,“本王讓你見一個人,你就知道本王是不是在胡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