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覆
“我識人不慎,竟毀了千圣門數百年基業,你究竟是受誰指使?”
陳祁的肺葉已經被擊穿,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只能拼命的抬起垂下的頭顱上的兩顆眼珠,狠狠的瞪著云聘。
云聘卻依舊面帶微笑,他扶起陳祁的頭,看著陳祁的眼睛,說道:“老師,您可是錯怪我了,我云聘從入千圣門的那一刻起,就從未有過二心,此生所想的就是如何讓千圣門發揚光大。”
他看著陳祁用力的張著嘴想要說什么,卻又已經沒有力氣了,十分關心的說道:“老師,您此刻千萬不要生氣,放輕松,說不定還可以多活一會兒。”
云聘放下陳祁的頭顱,任它嘎拉在陳祁的胸膛上,那雙眼睛卻依舊瞪著云聘。云聘向著殤走過去,緩緩說道:“老師,您知道為何千圣門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嗎?門人弟子寥寥無幾,功法秘技無人修煉,那些大門派還以為我們千圣門早就亡了。”
云聘看了看被傀儡鎖住的殤一眼,轉身指著陳祁說道:“就是因為你!以前的掌門我不認識也不了解,但是你,我太清楚了,你做事太過謹慎,甚至可以說膽小怕事,又是如此的墨守陳規。我多年研究才研發的零式外骨骼裝甲,你居然以修行之路沒有捷徑的理由給我否定了,導致弟子們只能當玩木偶耍雜技。華山之約是說過門派不可暴露,新術不可外傳。但是你可知道,武當少林那些大門派,早就暗中收了無數資質優秀的弟子了。而你,卻擔心會被他們發現懲處,絲毫不敢越雷池一步。老師,我是個生意人,我對您看得太明白了,像您這樣的人,早晚會將千圣門毀掉。所以,在這個腐朽的樹木,我都不好意思把它叫做大樹,在它倒塌之前,我只有將他最根深的頑疾除掉。老師,這個時代已經不同了,千圣門需要新鮮的血液,您就安心的去吧。”
云聘越說越激昂,卻沒有注意到陳祁瞪著他的眼睛,早已經失去了光芒。
“已經死了嗎?老東西卻是連話都不聽我說完。”
云聘向著陳祁的尸體鞠了一躬,在他身上取下了一個令牌。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裝暈嗎?”云聘一邊把令牌收好,一邊說道。
墻壁四周落下厚厚的鋼板,整個房間燈光大開,將正準備順著溜走的殤堵在了里面。
云聘從陳祁的胸口取回那只機械手臂,戴在的自己的右臂上。
殤此刻才仔細看了看了云聘的模樣,人,倒不如說是個機器人。除了小部分臉露在外面,整個身體都被灰白色的金屬包裹著,甚至其中一個眼睛都帶著機械的眼鏡。
云聘指了指自己左眼的探測器,說道:“這可是能熱感應的,你的心率暴露了你的偽裝。”
他又稍稍的活動了一下身體,指了指殤大腿的殤的刀痕:“不包扎一下嗎?流血過多可是會死的。”
殤沒有理會他,仔細地環顧了四周,陳祁的一拳將他打得內力紊亂,此刻稍微用力大腦都會一陣眩暈。
“哎,你這個樣子我們很難好好靜下來說話的,我只是有幾個事想請問一下。”云聘有點無奈的擺了擺頭。
殤死命的抓住腹部,想要強行續一口勁,但是身體的不適差點讓他跪倒在地上。
“看來只有讓你先冷靜一下了。”說著,云聘的機械臂發出一道電弧,像是一條蛇纏繞到了殤的身上。
殤只覺得整個身體失去了知覺,除了自己的大腦還能保持一點意識。“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云聘走到殤的面前,將他抓起,手上的機械臂射出幾個機械蜘蛛,將殤緊緊地縛在墻壁上。他撿起地上一塊鋒利的傀儡碎片,對著殤大腿的傷口猛刺進去,并順著傷口不停地在里面轉動。
殤忍住不讓自己叫出聲來,額頭,鼻尖上不住的冒汗。
“現在清醒些了嗎?那我們就隨便聊一聊吧,你受了傷,就少說話,我說,你聽就行了。需要你回答的時候,你認真回答一下就好了。”云聘扯出碎片,在殤的臉上擦了擦血跡。
云聘伸出一個食指,食指的上面不知何時停了一個蒼蠅,他看著蒼蠅,說道:“這個機器人是不是很精美,我們通過它觀察了你最近的一舉一動,和我老師不同,我比較在意的是。你的熱感應圖和我們不太一樣,我本來想收集一下你的細胞的,但是又擔心被你發現了,對了,現在不用擔心了。”云聘從腰間取出兩個針管,在殤的脖子上收集了兩管血液。
“感覺上,你并不像修煉新術的人,從紅外顯示,像我這種修煉新術的人能量一般集中在肚臍下方,但是你不同,你的能量幾乎都聚在心臟,而且心臟的能量特別高,其余的地方甚至接近藍色。而且你的真元很弱,就像剛剛入門的人一樣,但是老師擺得四象封印陣,你卻能夠行動,并且迅速破解了他的陣法,這很難理解。莫非是除了新術還有其他的修煉方式嗎?我還從未聽那些大門派的人說過。呵,就算他們知道,也不會說吧。”
云聘看著殤,等待他的答復。
殤沒有說話,連看都沒有看云聘一樣,就算知道也不愿說,何況殤根本就一切都不了解。他來到這里就是為了了解更多的,然而。
“哎,我知道,可能你背后是個很厲害的組織,畢竟幾百年過去了,誰知道會出現什么。不過呢,我并不介意對你仔細研究研究,我的科學家們可是非常優秀的呢。”
云聘取出一個注射器,正要將殤麻醉。
“咦,好像來客人了,真是個魯莽的客人呢,我和這位客人的話都沒說完。”
“咚”一聲巨響,一塊鐵墻壁被劈出一個巨大的洞。
云聘絲毫沒有一點驚訝慌亂,他看著站在洞口的人說道:“都是修行之人,就不能表現的有修養一點嗎?難道就不知道進門前需要敲門嗎?萬一里面的人正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呢?”
懷厲,拿著那把銹跡斑斑的破劍,站在洞口,他第一眼就看見了被縛在墻壁上的殤,他向前走了兩步,才看見殤旁邊的云聘正微笑的看著他。懷厲緊緊地握住劍,看著云聘。
“云聘。”
云聘的臉上有些驚訝,他臉上有些喜色,行了一個法式的見面禮,說道:“想不到在下一個小門派的弟子,居然連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都知道,真是榮幸之至。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啟天教,懷厲。”
“啟天教?”云聘微微躬身,“不好意思,沒聽說過。”
“你只需要認得這把劍就可以了。”懷厲劍指云聘眉心說道。
“哦,那你是來殺我還是救他呢?看你的功夫,視乎和墻上的這位朋友不是一個門派。”
“當然不是,不但要殺你,也要殺他。”
“哈哈哈哈!”云聘抱著雙臂大笑道,“閣下真是好大的胃口啊,不知道有沒有一副好牙呢?”
懷厲嘴角微揚,輕蔑的笑道:“不試一試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