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源之叁
“風神？嵐風。”懷厲很詫異，嵐風為什么要反對自己的師父，雖然自己內心不由得有些敬佩嵐風。
“風神前輩一開始便察覺到許尊者的想法，這也是他和王圣主一起創建啟天教的緣由。在許尊者華山會群雄之前，風神曾南下召集各個幫派北上，皆無成效，期間曾來過我啟天教新址，遺憾的是，在知曉許尊者華山之約后，疾行返程，這一別，從此了無音訊。”
懷厲驚得站起身來，“為什么？”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就這般如同人間蒸發。傳言，乃是啟目報復，在途中設下埋伏，將風神殺害。也有人說，乃是許尊者親手除掉了嵐風。”
“嵐前輩一生坦蕩蕩，為天下蒼生，無錯于身。許尊者為什么要殺他，他還配得上尊者這個稱號嗎？”懷厲朝著散人怒吼。
散人無奈的笑了笑：“卻又不是我殺了風神，你朝我吼無濟于事。”
“弟子，知錯。”懷厲連忙坐下。
散人繼續說道：
“卻也無怪尊者，當時各大門派都無抗清之心，本來，抵御蠻夷本該是國家軍隊的事，些許武林人怎么能是百萬女**騎的對手，再加上我啟天教被列為叛軍的前車之鑒，各個門派還有民間組織都在徘徊。
“是年，各地百姓起兵反明，各門派有的顧念朱元璋當年所為，大都以世外之人，不問廟上之事為由推脫。也有一些門派躋身起義軍中，希望功成假朝廷之手，發揚光大。素不知，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朝廷雖大卻管不了江湖。”
“朱元璋當年做了什么？”
“朱元璋本是明教的一個小卒，在滅元途中漸漸位高權重，期間各個門派也對朱元璋的反元大軍資以幫助，然而，明朝成立，朱元璋感受到了江湖上的人對他的威脅，派錦衣衛對暗殺各個門派的高手，對小門派屠殺。”
懷厲沒有說話，他已經漸漸明白，并非這些高手不愛自己的國家，實在是國家傷他們太深。
“許尊者在這個時候提出的建議也是正合大家的所想，自然也就順利成章。再加上尊者當時展現出那種君臨天下般的實力，任何門派也渴望從新術中參悟，得到這樣的力量。”
懷厲忍不住問道：“到了二十世紀倭寇侵華已是兩百多年，各門派新術還沒練成嗎？”
散人搖了搖頭：“適合之人修煉新術，自然是容易得很，但這新術卻越往后練越是難以精進。新術眾人都是第一次修煉，誰也沒個把握，也不敢盲目練下去，擔心走火入魔，百年基業毀于一旦，卻奈何歲月無情，修煉新術雖然長了陽壽，卻不是不死，各門派的掌門也各都仙去，新收的門人又繼續修行，如此反復，這新術是否真的可以改變整個華夏的命運，連我教都開始動搖。己酉年間，很多門派商議是否提前出關，卻被尊者否決了。”
懷厲大驚：“他還活著！”
散人的嚴重充滿著敬佩：“當時尊者再度出現也是讓很多門派大驚失色，認得尊者的前輩大都去世，若不是尊者再度拿出那恐懼的實力，還以為是好事小生行招搖之舉。”
懷厲的眼神充滿著渴望：“尊者當時的實力有多強？”
散人閉上眼睛，好像回到了那一年，說：“他當時僅僅放出氣勢，我們便已經難以承受，我姑且猜測，我若與尊者相比，乃是繁星比皓月，無地自容。”
如此之強！
“也正是尊者展現出的實力，讓各門派都堅定了繼續潛修的信心，尊者曾說，國人以另一種姿態正在覺醒，我們此刻斷不能前去擾亂，這關乎中華的國運，誰出關，誰就是歷史的罪人。他向各個門派增加了最后一個約定，即使新術修成功，各門派從此也不得再過問世事，隱匿門派，不得擾亂山下的生活，違者，共而誅之。直到合適的時機，再議問世之事。
“之后，尊者再向我等傳授了他對新術后期的理解和修行的方式要點，受益頗多。尊者離去，到日本侵華之后，再無消息。”
“尊者他？”懷厲問道。
“有人說，尊者讓我輩潛修，自行前去抵御外族，戰死沙場。尊者、風神一門皆為國家而亡，實在叫人感慨悲壯。至于叛門的啟目，雖然所行之事過于禽獸，但所為的還是整個民族。問后者有誰能如此，不得不垂首慚愧。”散人仰首閉幕，心中感慨萬千。
“連尊者都勝不過日本人嗎？”
“人的修行，終究還是比不過越來越發達的武器。中國勝利之后，我們也明白了尊者的遺志，相約隱世，不得重回江湖。如今，只要是修行之人，向普通人暴露了身份，便是死罪。雖說如此，當年有很多不能修煉新術的習武之人還是前去抗日救國，思來想去，不知我等能參悟新術之人，是幸還是不幸。”
“為什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懷厲入教之時便知道這擺在第一的戒規，卻不知為何。
散人夾起一塊肉，慢慢咀嚼，笑了笑：“你看今日之中國，如何？”
懷厲不明所以，還是回答道：“國家雖不是最強，但已經很強大了，人民也都安居樂業，整個中國都展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四方來朝的盛景，指日可待。”
散人用筷子敲了敲盤子，說：“既然國家已然昌盛，前輩們所擔憂的事情已經解決，我們為何要出世，擾亂國家的發展。”
“那我們如今修行是為了什么呢？”
散人暢懷大笑，卻帶著絲絲遺憾：“這是我輩人的夙愿，新術不解，雖死難安。再者，未雨綢繆，說不得何年何月，我等此間所為能為后世之繁榮盡綿薄之力，也算是無憾了。”
“那新術的修行，如何才算成功？”
散人撫股沉吟：“這就是如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