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溪蓮

這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山村，時代進步的腳印已經停留在了山村的外面，他一步跨過這個山村，將它遺忘在腦后。四周都是環繞的山，視乎將這個山村封印固守在了這里，也守護了這最后的世外桃源，而接下來的故事就發生在這個被時間忘記的村子。

大約是三十多年以前，這個村子突然來了一個赤腳老郎中，當時的村子正好出現一種奇怪的病，陸續有人死亡。老郎中尋得仙藥，以血為引，制得妙藥，救了整個村子。村中的人為了感謝老郎中，都尊稱其為“半仙”。村中但凡有什么疑難雜癥老郎中都能藥到病除，甚至連將死之人也能救回來。于是村中之人甚至有叫他“老神仙”的。老郎中本姓徐，便叫作了“徐半仙”。徐半仙稱自己漂泊了一生，向村長乞求一個安葬之處。于是，村中青壯便為他搭建了一個木屋宅院。從此徐半仙便無償的給村中人治病，而村民們也不時送給徐半仙各種肉米衣物。如此相安無事，過了十多年。

二十年多前的一個天，半仙上山尋找草藥，不經意間迷了路，半仙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覺眼前煥然一新，驚異道：“此間仙氣好濃厚，莫不是誤闖了何處仙境。”便跪下合十道：“上仙、菩薩，山野郎中徐某不幸迷路誤闖仙境，罪該萬死，但村中百姓尚需山人救治，乞求給在下指條明路。”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召喚一般：“你，過來吧。”徐半仙忙起身向前走去。一條溪流出現在他的眼前，溪流的上方緩緩飄過來一朵七彩蓮花，那蓮花上疼痛仙氣彌漫，好似天上的彩霞。

“怎是一嬰孩兒？”徐半仙發現這仙蓮之中竟睡著一個女嬰，這女嬰渾身潔白光滑，玲瓏剔透。如同瑾玉雕刻一般。徐半仙捧起蓮花，嘆道：“莫非菩薩知我無后，天賜我一孫女。”于是放下蓮花，對天叩首拜謝。

突然，四周一陣天旋地轉，待一切平靜之后，半仙發現自己正在村口的山上，村口就在眼前。半仙大喜，抱起蓮花，對著蓮花中的嬰兒說道：“你本是天成，這人間富貴之名豈不是辱沒了你，你是我溪中所遇，又乃仙蓮中所現。那你便叫做溪蓮了，往后，我就是你的爺爺，你就是我的孫女。哈哈哈，溪蓮，哈哈哈。”徐半仙抱著蓮花，大聲笑著 ，向村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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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里？”

殤仿佛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四周好像很清晰，又好像很模糊。他撥開眼前的迷霧，卻發現怎么也撥不開。他只好向前走，明明感覺自己已經邁開了兩條腿向前移動，然而自己根本就動不了，他低頭看著腳下，自己腳下竟然是空的，他竟浮在空中。仔細一看，腳下好像有一個人影，是誰啊，為什么要站在我的腳下。殤低下頭仔細的看，竟然是他自己。難道腳下是一塊鏡子。殤感覺自己突然有一股沖動，他忍不住對著影子問道：

“你，是誰？”

“我，是你，而你，又是誰？”那仿佛鏡子中的倒影竟然說話了，雙眼無神的回答又問道。

“你是我，那我又是誰。”殤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難道自己已經死了，這里是陰間，自己的靈魂正在轉送到下一個生命。

“你是誰，你的名字是什么？”那個影子突然又說了一句，又仿佛不是影子說的，因為這聲音好像來自他自己。

“我的名字，我的......”殤突然想起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名字，“我沒有名字，我究竟是誰？”

殤突然趴在地上，那個倒影也趴在了地上，四目相對。

“那么，你是誰？你叫什么名字！”殤瘋了一般向影子吼道。

影子沒有說話，看了看他，仿佛自己也很疑惑，片刻，他指了指前方。殤順著影子指的方向望去，發現眼前的迷霧消散。

殤順著走了過去，突然四周變黑，好似在夜晚。街道，遠處的街燈，一切的一切好熟悉，殤的內心有一個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里是......”

他看到了那個在地下室看到的男孩，旁邊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一個男孩，這是他自己嗎？他們拼命地在街道上奔跑，好似要逃避什么。為什么要跑？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攔住了去路。

殤猛地大喊一聲，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這是哪里？”

殤環顧了一下四周，在被窩里輕輕的活動了一下手腳。這里像是鄉間的一處客房，古香古色的感覺。殤下了床，發覺自己已經被換上了寬大的深褐色麻衣。他看了看自己胸下的傷口，只剩下淺淺的痕跡，但在自己的腹部，還有兩處差不多的傷口，難道當時不只中了一槍？

他輕輕地推開門，發覺這個房間在一棟房屋的二樓，殤想了想，從窗戶跳到了宅院的院子處。落地的感覺第一次讓他感覺如此的美妙，因為，他還活著，活著總是最好的，而且他的功夫還在，這就是更幸運的事情了。

殤站在原地，靜靜地打量著這棟宅子，這棟房屋很老，應該有幾十年了。但是房屋卻沒有絲毫破舊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院子很整潔清靜，微微能聽到風吹拂的聲音，和遠處的鳥叫。

“既然病剛好，就不要到處亂跑。”

殤后頭向聲音的方向看去，竟然是一個女孩兒。那女孩兒扎著雙馬尾，墨藍色的布衣布裙，單手叉腰，略微有些生氣的樣子。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但是，我覺得你應該先洗個澡，你沒發覺你滿身的藥味嗎？”那女孩兒不等殤說話，走過來，拉起殤的手就向屋內走去。

殤感到非常的不習慣，一種全身上下的不適應，他覺得自己被當作了小孩子，而且是被一個小孩子當成了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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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將全身清洗透徹，發現換洗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雖然和自己以前的一模一樣，但還是發現這衣服不是自己的，因為沒有了以前的味道。殤使自己稍微平靜下來，為什么自己一直有一種不自然的溫暖的感覺。這很奇怪，這讓殤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走出去，發覺那個女孩已經等在了外面。

“跟我來吧。”女孩輕輕一側頭，向正堂走去，這次她沒有拉起殤的手。

殤跟隨女孩來到了正廳，見到一位少女已經坐在那里。殤見過的女性不多，就算見過也沒有仔細瞧過，他也不知道美麗的標準。而眼前的這位女性給他的感覺卻不一樣，有一種敬畏感，一種給人高高在上，卻有有種親人般的感覺。

少女看見他進來，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吧。”

殤依照指示坐了下去，少女看了看他，問道：“喝茶嗎？”

殤不喜歡那個少女看他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如同將自己的內心都看透了一般。殤突然說道：“是你，救了我？”

“是。”少女淡淡的看著他，輕輕一笑。

殤本應該道聲謝，但是他似乎從小到大都沒有說過謝字。殤低頭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切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對他沒頭沒腦又略帶無禮的問話雖有點意外，卻毫無生氣的感覺。

“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