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
他在自己的頸部刻下一個“殤”字,他想報仇,卻不知道向誰報仇。
中年人告訴了他一個復生術。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希望從來就不是可以輕易放棄的。
他還從那個神秘的中年人那里得到一個傀儡。用其吸收靈魂,據說將靈魂舉行儀式,可以交換自己哥哥的靈魂。怎樣的靈魂都可以嗎,但是殤缺選擇了他認為罪惡的靈魂,是壞人殺掉了他的哥哥,血債一向是要血償的。雖然,他已經記不得他的哥哥,記不得是怎樣的壞人殺了他的哥哥,連判別壞人的標準也是記不得了。
夜,幽冥的夜,在這幽月下的一切都是哀愁的,至少殤是這樣認為的。他已經漸漸喜歡夜晚,習慣夜晚,每一次抬頭看見月亮,仿佛月亮也會看著他。一抬手的觸摸視乎就在手邊,卻又視乎遙不可及。
月是有感情的,殤一直認為,他喜歡站在高處,感受著從月亮吹來的風,冰冷卻又溫暖,像大海的波濤,漫溯遠方。這是幻想的源泉,只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冷靜,雖然他每時每刻都認為自己非常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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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又有人死了?!?
“我知道,豐茂集團的老總,叫方正文。警方說應該是連環殺人案,你可小心啊,說不定哪天晚上你和老婆快活著,喲,就沒氣兒了?!?
“老子窮得叮當響,殺我干嘛。你沒看之前死的人,不是有錢的,就是有權的。警察也說了,錢財沒動,應該是仇殺,他們正在找有關聯的人,緝拿兇手指日可待。”
“到現在連兇手長什么樣都不知道,還指日可待,吹吧。說不定到時候定個自殺。”
繁鬧的大街,在下班的高峰時期缺顯得格外的擁擠,每個商店的櫥窗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商品,璀璨、仿佛天上的星星。兩三個小學生放學回家,他們左瞧瞧有看看。嘴里不知道討論著什么。綠燈亮了,該過馬路了。幾個小朋友蹦蹦跳跳的走上了斑馬線。
突然,一輛跑車無視紅燈逆向飛馳而來,眼看就要撞上其中一個女孩兒,一個黑影閃過。小女孩被抱到了馬路邊上。一個黑衣長頭發的男人摸了摸她的頭說:“小心點,不是每個人都在乎紅燈的?!?
“哦,嗯?!毙∨狐c了點頭,烏黑的眼瞳如同寶石一般的清澈。
“馨凝,原來你在這里啊,嚇死我了,剛才那車就要撞到你了?!彼耐瑢W急匆匆的跑過來。
“有個黑衣服大哥哥救了我呢?!毙∨⑥D過身,卻發現那個黑衣人已經走了,“奇怪,怎么不見了?!?
剛剛過路的行人視乎受到了跑車的驚嚇,紛紛咒罵開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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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哥,你看又死人了。隆盛集團的大公子,就是那個飛車仔,媽的,老子看不慣這小子很久了,仗著他爹有錢,前幾年在高速路上和一群人飆車,差點出車禍。去年撞死一個人,最后說那個死者在公安局有詐騙被案,是個碰瓷的,賠了點錢就完事了。這下死得真是大快人心呢。”
“哦,誰殺的?”
“鬼知道誰殺的,警方懷疑是連環殺人魔,說是作案手法相同。想不到這個殺人魔倒是個好人啊,鏟奸除惡。”
“屁,你知道他為什么殺人,萬一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萬一什么時候來殺你你還夸他。”
“老子平時有沒得罪人,誰來殺我,再說了,花那么大價錢殺我,老子值這個價嗎?”
“你那臭嘴不檢點,我看得罪的人多了,說不定哪天就有人來殺你?!?
“去去去,老子不和你瞎掰掰,你說警察就這么沒用呢,怎么還抓不到這個殺人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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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馳的警車上,幾個荷槍實彈的武警準備著新的任務。
其中一個武警,陳俊義,男,二十三歲。
坐在他旁邊的武警,劉欽正,男,二十三歲。
坐在副駕駛的隊長拿著一疊文件說到:“從目前掌握的信息開看,犯罪嫌疑人一次只殺一人,而且只在晚上行動,行動間隔最短只有一天。我們已經偵獲到他的下一個可能目標之一,上面給的指示是,此次任務,抓捕或者擊殺目標優先于保護暗殺目標。具體行動我會詳細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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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郊區別墅,遠處一個人背著傀儡娃娃緩緩走來,那人一般大小的傀儡,遠遠望去,仿佛兩個人在行走,是他,那個烙著“殤”的男人,他走的很慢,但卻很快來帶了別墅附近,一閃便越過了圍墻,消失在別墅茂密的樹林中。
他走進了別墅,靜靜的好像沒有走進一樣,或是好想他就是別說里的某個死物一樣。他取下背上的傀儡,傀儡一下便打開了屋內的機關,一個暗道出現在眼前。他順著暗道慢慢走下去。
他走到了最底處,打開了輕掩的門,輕輕的,就好像門一直沒有被打開過,這是一個空曠的書房,一個中年人背對著,坐在書桌前寫著什么。他輕輕地向中年人走去,一步,兩步,突然他笑道:“我就這么不堪,要你們用這么蹩腳的伏擊來暗算我?”
中年人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門突然一下關住了,書房燈光大開,突然出現幾個武警將他團團圍住。殤看著中年人,仿佛沒注意到剛剛發生的一切,說道:“我找不到正主,但是替身我也不介意?!?
中年人沒有聽懂他說的什么,舉起手中的槍說到:“你已經被包圍了,雙手抱頭,蹲下。”
殤突然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史上最好笑的笑話。
中年人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我再說一次,抱頭,蹲下,我們接到的命令是隨時可以擊殺你?!?
殤止住了笑聲,只是一道黑影就來到了中年人的身前,他身后的傀儡娃娃張開了嘴。中年人本就是武警隊長的偽裝,看到罪犯身手如此的好并沒有太驚訝,他向旁邊翻滾開,下達了命令。
“射擊!”
“嘣”一聲槍響,殤應聲倒地。
隊長對著無線電報告:“目標拒絕逮捕,已被擊倒,正在確認行動能力”說完向殤走去。
“小心隊長,地上沒有血跡!”其中一名武警制止道。
“繼續射擊!”隊長一驚,下令道。
武警們立刻對著殤的“尸體”一陣猛射,卻漸漸發現殤竟然在彈雨中站了起來??斩吹碾p眼嘲弄一般看著眾人,這怪物一般的目標使得他們也不知該不該繼續射擊,還是呼叫支援。
這個時候,隊長視乎注意到了什么,大叫一聲:“不要慌,那是傀儡,目標可能躲在某處,確認封鎖場地,1組2組組合行動,這地方很小,確實搜出罪犯!就地擊殺!”
武警們排列開來,在這雖然空曠但此時卻顯得不大的書房搜查殤的位置。
突然靠近書桌的那名聽到一絲響動,傀儡的腹部像門一樣的打開,像一陣風吹過,一雙眼睛出現在他的面前,恐懼,恐懼的無法動彈,當他看清了那雙眼睛的瞳孔之時,一陣劇痛,在失去知覺之前,好像還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一道完美的曲線,那顆頭顱落在了隊長的面前,而那名犧牲的武警的身體,正是一股美麗的噴泉,燈光下的暗紅色,妖嬈奪目。
“混賬”隊長怒吼一聲。
靠近的一個警員拔出匕首,用力向殤刺去,殤揮拳一擊,那人便飛向墻。“咚---”那個武警口吐鮮血,帶著驚恐的眼神,滑下地面。
四個警員迅速悄悄的繞到殤的身后,還未抬槍,不知道殤從何處摸出四把飛刀,沒有看清他出手的動作,四名警員頓時倒地,每個人額頭上都插著一把飛刀。
隊長又驚又怒,下達命令“任務失敗,撤退!”并向無線電通話“請求支援,重復,請求支援!”
可是殤已經如同鬼魅一般摸到了他們的身旁,一抬手又一名武警倒地。陳俊義看著眼前的一切,已經失去了武警應有的沉穩,他向著殤吼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殤一把抓起劉俊義:“為什么,你告訴我你們為什么,我殺的人是好人嗎?你們為什么要阻止我!那些無辜的人被殺害的時候你們在哪里?”
“好人壞人還輪不到你來審判,法律自然會處決一切!”劉欽正抬槍向殤射擊,殤立馬向一旁閃開,躲在障礙物物后面。
劉欽正拉起陳俊義,和隊長一點頭,三人立刻向出口跑去。
“哪里逃?”一聲空洞的聲音仿佛很遠又仿佛很近。
劉欽正回過神來,殤的雙手已經穿過了劉欽正和隊長的胸膛。
“欽正!!”殤一收手,兩人已經倒在了陳俊義的身旁,陳俊義抱著劉欽正哭喊道。
“走......快......”
殤沒有再理會陳俊義,他背起一旁的傀儡,腳步緩緩地卻又十分迅速的向門口走去。
陳俊義拿起手中的槍,想要向殤開槍,卻發覺殤早已看著自己,那眼神充滿了空洞,如同在看他自己一般。陳俊義卻始終扣不下扳機,他告訴自己要為隊友們報仇,但是顫抖的手指卻按不下扳機。殤知道已經不用殺他了,他已經如同死了一樣,轉過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