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焉
劍,恰如一道閃電,凌厲的向著云聘擲去,來不及反應,直直的插在云聘身后的鐵壁上。
云聘有些驚訝,劍的速度連他的智能設備都無法反應過來,他感覺到臉頰有些刺痛,摸了摸,竟然是血。
云聘的臉上露出怒容,他搓了搓指尖的血液,突然發現了什么。
“你能看到我的微型機器人?”
“是。”
“你似乎很了解我。”
“為了今天,我做了足夠的準備。”
“哦,想不到這位朋友能夠如此抬舉我,我深感榮幸。如果死在您的手上,也是不錯的選擇。”
“不是為你而準備的。”
云聘轉頭看了一眼被困在墻上的殤,“為了他?”
懷厲不再說話,他略微凝氣,周身的氣壓瞬間上升。
“呵,我被小看了呢。”
云聘按著自己的額頭,不知道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懷厲。話音未落,云聘抬手一道光波發出。整個房間發出耀眼的白光,將一切的事物都隱匿在其中。
房間發出巨大的爆裂聲,沖突了好一陣子,又再次平靜下來。
云聘略微疑惑的問道:“你的眼睛不會受到***的影響嗎?”
懷厲輕蔑的一笑,閉上了眼睛,對著云聘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云聘怒目一瞪,抬手招起地上的一個傀儡,在懷厲的背后向著懷厲的后心猛刺。
就在傀儡的利爪快要接近懷厲的瞬間,懷厲反身一腳將傀儡踢了個粉碎。此時,云聘的左臂已經化作槍管,噴著火舌向著懷厲一同連發。但射出的并不是實質的銅子彈,卻是一條條短小的光束。懷厲,雙手青炎盛起,對著光束子彈的方向打出一道寬大的青炎,宛如一條青龍,直撲云聘而去。
云聘的機械鎧甲立即放出一個金色的罩子,抵擋著青炎的吞噬。
就在此時,一個肉拳從青炎中出現,對著云聘的罩子狠狠的砸了下去。
卻是什么都沒砸到,懷厲像是一拳打在空氣之中,撲了個空。他連忙睜開眼睛,看到了已經站在遠處的云聘。
云聘拍了拍臂膀上的灰塵,雖然他銀灰色的機械鎧甲上并看不出有什么弄臟的地方。
“我大概知道你從哪里得到的情報了。”
“那個人已經死了。”
云聘略帶著一些吃驚,又笑道:“果然,背叛者都是沒有好下場的,不過清理門戶這種事,你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不存在背叛一說吧,那個人根本就沒有服從過你。”
“那些人不都天生的奴性嗎,給西班牙人,給美國人,為什么到了我這里,卻是喂不熟了。”
“沒有人喜歡給人做奴才的。”
云聘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活動了一下雙手的關節說道:“熱身也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該拿出真本事了。”
懷厲的眼神嚴肅起來,側身緩緩前移了右腳半步。
“你是不是有點過于自信了?”云聘朝著懷厲身旁插在墻上的劍點了點說道。
“不需要!”說完,瞬身到云聘的身邊,一掌欺向云聘下肋。云聘用手臂架開,反手一個光彈貼身打向懷厲。懷厲靈敏地躍身躲開,控制一個橫翻,一個下劈腳對下云聘的腦門蓋下。
然而又打在了空氣上。
云聘再次出現在遠處,他單手一揮,一道月牙氣波襲著懷厲而去,速度如此之快,懷厲根本來不及閃開,只得運氣在手臂上,硬吃一招。
云聘不給懷厲喘息的機會,抬手又是幾道月牙連續飛去。懷厲不敢繼續接招,反手幾道青炎打在月牙上,發出震耳的響動。
懷厲趁著響動照成的光暈,又向著云聘沖去。然而此時的云聘早就有了防范,竟然打出一顆煙霧爆彈在自己面前,借著推力,向后退了數米,房間的大部分燈被這巨大的爆炸震碎,屋子變得昏暗起來,在這煙霧中,已經是看不清楚什么。
“呯”竟然是一聲槍響在煙霧中想起。
“哎呀,你的速度很快嘛。”云霧中響起云聘的聲音。
“你看不到我,我卻看得到你。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強,比陳祁那個老頭子還強,但是在子彈的面前,還是很脆弱。”
“哈哈。”云聘的槍聲并沒有嚇住懷厲,卻惹得懷厲哈哈大笑。
“故作聲勢。放心,我不舍得殺你,但是在你的腿上射幾個大洞卻是十分必要。”云聘說著對著懷厲舉起了槍。
突然,云聘發現右眼探測器中的懷厲不見了,還沒來得及吃驚,只聽見鋒利的金屬碰撞的聲音,接著,原本消失的懷厲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還帶著那把破舊的鐵劍,鐵劍插在云聘的胸前,被他的機械盔甲擋下來了,懷厲大喝一聲,劍身裹滿青光,沒入云聘的身體之中,穿透了云聘的身體。
“你太依賴你的科技了,你的感知能力真是差得可以。”懷厲看著云聘的眼睛,冷冷地說道。
“咳”云聘一口鮮血噴在懷厲握劍的手上,他眼中驚怒不已,全身放出電弧,射向懷厲。
懷厲迅速松開劍,卻還是被電弧擊中,周身一整麻痛,感覺大腦有點瞬間短路。懷厲用力的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立刻發現已經感受不到云聘的氣息了。
這就死了嗎?
云聘突然感覺房間吹進來一陣風,將煙霧吹散。原本密封的房間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洞,云聘已經消失不見,地上有著血跡,向著洞的方向延伸過去。
懷厲沒有追上去,因為他正看著殤,殤也看著他。
懷厲的手不停的顫抖,他抓住自己的胸口,因為心痛得厲害,不知道因為心痛而顫抖,還是因為顫抖而心痛。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因為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了,他仰著頭,讓淚水順著兩鬢留下,他大吼一聲,沖到殤的面前,一擊勾拳打在殤的腹部,將殤身后的鐵壁都打得凹陷進去。
懷厲又是一肘打在殤的臉上,抓起殤的頭發,按著他的頭不停的向著鐵壁撞擊。
殤的左臉腫了起來,滿嘴的血,滿頭的血。
懷厲提著殤的頭法,對視著殤的眼睛。
“你還記得我嗎?”懷厲一字一句。
殤的嘴角血流不止,只得微微的動了動嘴唇:
“記得。”
“好,好,好。”懷厲連說了三個好字。抬手青光爆出,在鐵壁上打了一個大洞。
他扯下將殤縛在墻上的機械蜘蛛,像拎著一只小雞,抓著殤飛到了這棟樓的天臺。
“今天的月亮和那天的夜晚很像,不同的是,當時躺在地上等待著生死的裁決的是我,而現在的是你。不對,你不用裁決,你沒有生的選擇。”
懷厲一腳踢在殤的臉上,像是踢一只病死的野狗,翻滾著,撞到到墻角。
懷厲追上去,對著蜷縮在墻角的殤,如同暴風雨一般,一個勁地一陣猛踢。
半響,也許是懷厲也累了,他停了下來,抓起殤的領子,將他提起,此時的殤除了還有著人的輪廓,已經是看不出半點人的樣子,滿臉的血跡,臉也完全被揍得變了形。
“你知道嗎?就算殺你一千次,一萬次。我都不解恨。欽正死了,師父也死了,啟天教的人都死了。死在你這個混賬手上,我真想把你撕成碎片,把每一個碎塊都殺一遍。殺到我累死為止。”
“啟天教。”殤伸出無力的手,搖搖晃晃的抓住懷厲的手腕。
“那些警察是我殺的,但是啟天教,我沒有動一個人。”
懷厲聽得雙眼血紅,將殤的半個身子伸到欄墻之外,他對著殤怒吼:“那他們怎么死的,你以為你說少殺一個人,我就不殺你嗎!”
“哈···哈···咳···我殺的人這么多,沒必要說謊。”
懷厲有點冷靜下來,或者說,他一開始就懷疑那個在島上遇到的黑衣人,那個人的氣息和面前的這個人完全不同,比這個人要強得多。
“動手吧,殺了我,為你的懦弱找個理由。”殤對著開始思考的懷厲說道。
“懦弱?”懷厲一把扯回殤,對著他吼道:“就算你沒受傷,就算你恢復原力,我要殺你也跟殺一只狗一樣。”
“你是殺不了真正殺了啟天教的人,所以干脆一切算在我頭上,別他么廢話了。”
懷厲松開抓著殤衣領的手,殤已經站不穩了,像筆一樣倒在地上。懷厲一只腳踩在殤的臉上,來回碾著殤的頭:“現在耍嘴皮子的你,就像是一條狗,現在殺了你,我真為欽正的死不值,也對不起我差點死在啟天島的幻陣里。”
懷厲一口痰吐在殤的身上,一腳將他踢開。看也沒有在看殤一眼,從天臺躍下,消失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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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蓮姐,還不去嗎?他的傷很重,再不救治的話,他可能會死的。”
黑夜的空中,兩個人影漂浮在空中。
“已經不用了。”溪蓮看著天臺說道。
巧兒順著溪蓮的目光看去,一個青衣長發的的中年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殤的旁邊,而那個中年人,此時也看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