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未停穩當,便聽到這王府之中傳來一片喜意的喧鬧聲。扶慈繞過了渚般人,只帶著身後的這羣女子到了裕王府的後院之中。
扶慈雖是說著受太子妃之名代表東宮而來,然這身份卻是如同舞女們的管侍一般,其實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並不能上席。這與南宮瑾佑伴讀而言,更顯得洛心兒是刻意羞辱她
不過扶慈倒是一點兒都不介意,相反的,若是她和傾城待在這下人之間,反而是更加的方便。
眼見著天色愈晚,裕王府中燈火通明,略顯溼潤的空氣之中傳來咿咿呀呀的聲樂之聲,吹的人慾醉。
然而扶慈的心情卻是不太好。
只因著洛心兒交代她的幾人全然都沒有問題,反而是準備好了要出場,十分淡定。
然而扶慈面上不顯,只心中卻是已然皺緊了眉頭,這洛心兒難道真是改了性子,就這般平常的就讓她過去了這一關?
扶慈想著,面上只是淡定非常的將面前幾人最後的衣物給準備了好來。
只是就是到最後的關頭,也並無反常。
難不成,真要逼她使出第二個法子?
原本,若是洛心兒出些計謀,那必然是會在歌曲之中做出些事端出來,而扶慈也做好了準備,若是真當歌舞出現了問題,總是能想出辦法隱瞞過去,而傾城卻是必須要上場的。
否則的話,一切都沒有辦法再繼續。
這般好的機會,浪費了這一次,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第二次了。
扶慈心裡想著,面上卻是禁不住開始焦躁了起來。
就在此時,裕王府的管家走了過來,面上的表情很是嚴肅:“扶慈姑娘,請隨我來。”
扶慈只好暫時壓下心中的焦慮不安,跟著管家往前庭走去。
扶慈暫時站在一邊,看著場上的狀況。
天色已深,前座之上卻已然無人,那原本是皇上皇后所坐之處,然現在夜色已深,怕是兩位早已先行回宮,端貴妃也不在。座上的,只有朝中幾位年輕的大人以及各位王爺。
扶慈看著,心中竟是忍不住舒出了一口氣。
雖是皇上已見慣了各種絕色,但是扶慈也吃不準這皇帝還會不會吃了這等絕色,反正,若是此番,倒是更加方便了扶慈的行動。
洛心兒的確是花費了不少心血,這歌舞伴隨著酒香,薰的在座人昏昏欲醉,目光迷離了去。
扶慈心中思索著該如何是好,場上所跳舞曲已然到了最後關頭。然就在這個時候,卻是聽到場上驚呼了一聲,扶慈心中一頓,擡眸望去,也是猛然一驚。
這些歌舞女子都是經由洛心兒細心調教過的,不說別的,只這樣貌,也是個個貌美驚人,在這微醺的氣氛之中,她們穿著粉色的衣裙,露出雪白的肌膚,玲瓏的身體伴隨著節奏輕輕晃動,竟是無比的誘人。
而在這中,有一個動作是將上身傾倒於各位大人身前,然後將美酒輕倒於酒杯之中的。
本來並無事,雖是這幫王孫公子看的眼珠子都快要彈了出來,但是這畢竟是在以清靜肅殺爲名的裕王府,雖然眼饞不止,但是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將這些貌美的小娘子如何的。
但是有一個人,卻是一個異類。
這個異類,自然就是當今聖上的九皇子,睿王爺南宮尋。
在其同胞兄弟的生辰宴會之上,南宮尋可是連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南宮赫烈,只喝的雙眼迷濛,在那女子傾倒了上身之時,南宮尋竟是握住了人家的手,並順著力道往前一扯,那女子驚呼一聲,整個人都倒在了案上,南宮尋卻是將人拖了去,不顧她的掙扎,從那大敞的領口往下摸。
那女子尖叫起來,全身掙扎不止,卻被南宮尋一一制服。
他不過一十五歲的少年,力道卻是大的驚人。只見他毫不顧忌的上下撫摸著少女,臉上卻是揚起了一抹冷笑。
那少女臉上滿是淚水,全身衣物都褪了大半,一片晶瑩半遮半掩,看的周圍的公子哥眼睛都直了起來。
本就興致缺缺,坐在首位上的南宮赫烈臉色難看極了,登時便拍案而起,斥道:“老九!”
南宮尋卻是彎脣一笑,手上動作頓了頓,眼中含了嘲諷之意:“五哥,稍安勿躁,此等美色,作爲弟弟的,自然是要給哥哥的。”
說著,竟是直接縮回了手,毫不憐香惜玉的將面前的少女用足力道向前推去。
那女子慘叫一聲,全身都蜷縮在了一起,瑟瑟發抖,我見猶憐。
“你!”
南宮赫烈臉色犯黑,卻是說不出話來。
他雖是長年待在邊疆,不識女色,也不懂什麼憐香惜玉,算得上是個大老粗。但是即便如此,他也絕對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侮辱這般一個柔弱少女。
南宮尋卻是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他站了起來,眼眸冷冷,只對著地上的女子毫不留情道:“好沒規矩,哭哭啼啼的,竟是瞧不上本王五哥嗎!也不知你是誰調教出來的!”
南宮赫烈臉色鐵青,只不過他自小對著他弟弟實則有些莫名的虧欠,不知爲何總是強硬不起來,然而此刻南宮尋實在是太過分了,他這作爲兄長的若是不給他一個教訓,今天他敢在這裡鬧,明日還不知到哪裡去惹禍!
然而還沒有等到南宮赫烈如何,那原本趴在地上流淚的女子已然受不了這等刺激,竟是一頭向著旁邊的主子撞了去。
好在旁邊的侍衛眼疾手快,一把摟住了那女子,只那女子哭喊了一聲,頭一歪,竟是一頭暈眩了過去。
在座之人,皆是面色難看。
然而南宮尋卻是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撐腮,笑了起來:“有趣,當真有趣。”
說著,卻是對著旁邊那些個呆若木雞的舞女勾起了脣角,只道:“跳啊!怎麼不跳了!”
這等變故,誰還敢再跳?
南宮赫烈的臉色已然到了黑雲壓城的地步,旁邊的魏朧月也被這面前的一系列變故弄得措手不及,只她看著南宮赫烈如此模樣,禁不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對方難掩怒氣的眼神之中緩緩搖了搖頭。
若是在此晚宴之上發火,只會傳出兄弟二人不和不利於南宮赫烈的謠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