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赫烈自顧笑笑,徑直給自己倒上了酒。
身旁的女子卻是一把捂住了他的酒杯,“怎麼?見著心上人便想一醉方休了?”說話那人正是魏朧月,她一手按住南宮赫烈的酒杯,眼睛卻是直直的盯著扶慈的方向。
南宮赫烈拂開她的手,冷冷道:“若不是母妃命我一定得帶上你,讓你以裕王妃身份出席今日宴會,哪裡有你多話的份?”
不留情面的駁斥讓魏朧月嬌紅了一張臉,好久,她才憋出幾句:“怎樣都好,總之,那女人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
‘呲’的一聲,南宮赫烈捏的酒杯裂開了一條口,俊臉生寒,讓人生畏。魏朧月見狀,繼續刺激他道:“哪怕你爲了保護她留在京城,又哪裡防得住那麼多的明槍暗箭!你我即將成婚,與你與她
不過黃粱美夢!”
“皇上,皇后駕到!”
南宮赫烈幾乎忍不住要斥責魏朧月,皇帝皇后卻此時到了駕。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免禮。”南宮藏牽著莫嬌顏,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
“今日是尋兒出宮立府的日子,衆位不必拘束。”南宮藏臉上帶著淺笑,卻不分明,更讓人恐懼一般。鬍鬚抖了抖,他果然繼續說道:“太子出征在外,朕心甚憂。”
“父皇萬歲,太子千歲。”千篇一律的三呼。
莫嬌顏瞧見了扶慈的穿著,有些詭異的笑了笑,突然對南宮藏說道:“皇上您看,太子的侍妾果真妙人。一身妃子宮裝穿在身上當真好看。”
衆人將目光對準了扶慈,才見她果真穿的比太子妃還貴氣。洛心兒滿意的露出陰險的笑。
“莫不是肚子爭氣些,就忘了自己身份了。下賤的東西!”六公主南宮雪悠憤憤不平。
南宮赫烈回頭瞪了南宮雪悠一眼,怒道:“老六!閉嘴!”
“多謝皇后娘娘謬讚,全賴太子妃擡舉,將扶慈收拾的妥當,扶慈惶恐。”扶慈不疾不徐,不卑不亢的應答著,緩緩的也跟著跪倒在地,姿態謙卑。
“起來吧。說來也真是巧合,今日衆人,唯有你的身份最爲特別,不如就從你開始,爲睿王殿下助個興,以賀他喬遷之喜吧。”莫嬌顏笑吟吟的,半點看不出故意爲之的意思。她的算盤可打的好,
明知南宮尋不會放過戲弄扶慈,可傳到了南宮瑾佑耳朵裡,只會更加加深他們兄弟的矛盾,可現有力量看來,這對自己莫家,對太子,都是毫無影響的。
知道難題來了。扶慈心中忍氣,將身子調轉方向,衝著南宮尋盈盈一笑,言道:“扶慈恭祝睿王殿下,願殿下安好。”
“只是簡單的一句問候誰也都會,本縣主可是知道扶慈姑娘身手不凡,不如今日便再舞劍助興吧。”安宜朝著扶慈眨眨眼,笑的開懷。
太子侍妾。
南宮赫烈聽到皇后這般說扶慈的身份當即便皺了眉頭,只是不好發作,這聽見安宜竟然叫扶慈大著肚子舞劍便更是忍不住,便說道:“父皇,母后,扶姑娘身孕在身,恐怕……”
“五哥,你時常教導弟弟要識得大體,太子不在,怎由你來主事扶慈了?莫非你想取而代之?”
南宮尋吞下一口酒,很是不滿。
“既然諸位吩咐,扶慈不敢不從。”扶慈徐徐說道,轉而對默朝說道:“默朝,拿劍來。”
默朝按捺住心中的不安,仍將劍遞了過去。
從地上起了身,衆人才注意到扶慈身上衣服的樣式。
百鳥朝鳳!莫嬌顏立即大怒,大發雷霆道:“大膽!本宮尚在後位,你便敢穿著如此!是要咒皇上,還是咒本宮!唯一點野心都穿著在身,太子可是真寵你上了天!”
餘下衆人一片譁然,扶慈拿著劍,額頭微微跳動,肚子偏此時又傳來陣痛。
“呀!是臣妾的不好,昨日妹妹說喜歡複雜些的樣式,便由著她去做了,沒成想……”洛心兒故意此時添油加醋,意欲明顯。
“啪”的一聲,安宜拍案而起,飛身而躍,腰上的軟劍拔出便往扶慈刺去,扶慈劍鋒抵擋,後退兩步。聽的安宜訓斥道:“當真膽子大極了!”
扶慈本想抵抗,心頭卻升起一股念頭,後退倒地,直直摔了下去。
“啊!”的一聲慘叫,扶慈難過的撐起了半個身子,狼狽之至。
安宜連忙收勢,卻是已來不及拉住扶慈。
“縣主你……”扶慈捂住肚子,手指顫抖的指著安宜,滿臉痛苦的申訴道:“扶慈自知位卑,不敢與縣主相爭,但縣主豈能不顧太子骨肉!”
“你胡說!”安宜驚懼不已,這個賤人!不要命了!竟敢用肚子來冒險!
南宮藏即刻起身,凝眉,卻沒有更多的情緒,只是淡然說道:“快將扶姑娘扶下去,由太醫好生看診。”
“是!”默朝立即扶起了扶慈,扶慈緩緩的回過頭,看見安宜略微有些抖動的身子,她嘴角抹出一股詭異的幅度!
臺下已是有些躁動不安,莫嬌顏白皙的臉上皺紋似乎梗明顯些了,她轉過頭瞪著安宜,不過一轉即逝,隨即綿綿開了口。“不過摔了一跤,相信皇上福澤,太子恩寵,都定然讓她無恙。”
“娘娘聖明。”
皇后的一席話讓衆人安定了下來,宴會又跳動了這一小撥節,只是,安宜與洛心兒心中卻有些忐忑。不知,這女人是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