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南宮瑾佑尚在咀嚼莫嬌顏的話,說話的人卻發現失了口,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自打圓場道:“瞧瞧,母后給你說這些做什麼……”
“總之……”莫嬌顏恢復了神色,冷眼看著扶慈,對南宮瑾佑說道:“太子要記得何爲君策,萬不可因小失大。母后所言,太子可記得了?”
南宮瑾佑不動聲色,拱手答道:“母后教誨,兒臣牢記在心。”
“恭送母后!”南宮赫烈隨即出聲,拜倒。
莫嬌顏有些不高興的看了南宮赫烈,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自己今日來趟東宮,又收拾了扶慈,算是給了她個警告。目的達到,便也不想再多留,以免徒增她與太子母子間的隔閡。
“如此,母后便先走了。倒是赫烈,你的府邸工期緊張,你也得多去瞧瞧,事必躬親。”
“是。”
走時,莫嬌顏又回頭望了眼扶慈,眼神卻是淡然一掃。
南宮瑾佑伸出手,拉起扶慈,嘆了聲氣。輕聲說道:“委屈你了。”
扶慈搖搖頭,沒有說話。
“大哥,這樣遲早不是辦法。”
南宮赫烈突然開口。
南宮瑾佑面色不善,望著南宮赫烈。
“現在大哥還未大婚,扶慈便是如此。真正那兩位太子妃嫁了過來,扶慈的日子能好過嗎?大哥又豈能繼續讓扶慈夜夜宿你主院?”南宮赫烈眉頭微皺。
“不勞皇弟操心。”南宮瑾佑冷聲。
扶慈卻出其不意的接著南宮瑾佑的話頭,繼續說道:“裕王爺有空擔心我,不如還是操持下自己的婚事吧。”
說完,望了南宮赫烈一眼,出了門去。
留下兄弟二人。
“母后剛纔所言,皇兄不覺得蹊蹺嗎?”南宮赫烈問道,分明自己父皇,南宮藏是出了名的暴君,冷酷無情,弒父殺兄。怎麼與癡情二字掛的上鉤?
南宮瑾佑瞇了瞇眼,隨即搖搖頭,道:“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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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過後。
依舊是山間上的小屋,安宜每日來探望衛淵,必會爲他帶來扶慈的消息。
雖然大多不是壞事,可偏偏卻是衛淵不想聽得。
比如:
“聽說今日太子又帶了扶慈去東郊的園林,信步林間,談笑風生,好不親暱。爲此,太子更是不惜回絕了洛郡主,方顯對扶姑娘的眷戀情深。”
“聽說太子自知大婚對扶慈不公,日日陪伴,全然不顧皇后娘娘的警示。”
“說是扶慈最近喜歡上了吃西德城門口的桂花糯米糕,太子便天天清晨派人去買那新鮮出鍋的一份,如此恩寵,只怕也是天上有地下無了。”
如此以往。這幾日扶慈的行蹤,或者說東宮的行蹤,衛淵倒是從安宜口中瞭解了大概。
安宜提著食籃,放在小桌上,雖不是山珍海味,也能看出都是些美味佳餚。
她一樣一樣的擺放好,看了眼坐在一旁神色凜然的衛淵,笑道:“世子這幾日恢復的很好啊。”
衛淵看了她一眼,道:“有勞縣主多日辛勞照顧,衛淵實在無以爲報。”
“說什麼報不報的,我們是盟友不是嗎?”說到盟友二字,安宜語氣咬重了許多。
“明日便是太子大婚了,縣主的計劃還不打算告知衛某嗎?”衛淵靜靜的察看著女人的表情。
擺放好碗筷,安宜甜美一笑,對衛淵招招手。“先吃飯吧,邊吃邊聊。如何?”
衛淵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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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喜事,魏府都呈現出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甚至連廚房的廚娘,打雜的小工都輕快的哼著小曲兒,好不自在快活!
佟氏的眉眼都快飛上了天,步伐更比往常快了許多!
她命人請名工制裁的衣裙剛送到府上,這些都是給兩個女兒嫁人之後所備的。雖然比不上那些皇親貴族,但是也不能沒落了自己女兒不是?
對於她這番心思,一向謹慎的魏文遠也難得的沒有阻攔。
“子棋,子棋,你快瞧瞧,這是母親給你制的新衣……”佟氏扭著腰,甩著水袖便推開了魏子棋的門,卻發現自己女兒坐在牀上似發呆一般出了神。
“子棋!”佟氏權當女兒在想明日的婚事,臉上一笑,快步走了過去,拉了魏子棋一把,“想什麼這麼出神!”
魏子棋回過身來,看見佟氏,又瞧見身後的幾名下人端的衣裳。明白了母親的心意,可她卻是有些不高興,蹙眉輕聲說道:“母親,瞧瞧你做這些做什麼?在東宮,我豈能比洛郡主穿的華貴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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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佟氏有些惱怒,也是寵溺的伸出指頭點了點魏子棋的額頭,“就跟你爹一樣,膽小如鼠!這是你嫁妝裡的一部分,雖不如那郡主樣式多,總也不能委屈你了,我跟你爹商量過。他是知曉這事兒的。”
魏子棋這才點點頭,行禮謝了佟氏,“謝謝母親。”
“嗯,乖。”佟氏有些愛憐的撫著魏子棋,女兒明日要出嫁,即使是嫁進帝王家,做母親的多少有些不捨。“子棋明日便不是我的子棋了……”說著,兀自戳著淚。
魏子棋安慰道:“母親快別說這樣的話,折煞女兒了。”
“對了,這兩日我聽那些朝中夫人們說,太子養的那女人捱了皇后娘娘的訓,爲此,洛郡主還特意送了補品過去,想來,洛郡主也是有幾分忌憚……”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魏子棋嘆口氣,輕言細語給佟氏解釋道:“母親,依我看,洛郡主的本意可不是真的要送補品,而是在提醒那姑娘,別忘了自己身份別忘了自己捱了皇后打。”
魏子棋不知自己母親和大姐怎都是頭腦簡單的主,偏偏自己生在這家倒只能趨炎附勢,去配合她們了……
想到扶慈,魏子棋摩的冷笑,很好,你的死期快到了……
不管劉未是出何原因找到自己兩姐妹嫁給太子和裕王的,總之,魏子棋心裡倒是願意的。
太子側妃?她要的,可從來不是那麼簡單!
而妄想利用她,利用魏家的那些人,她也通通不會放過!
等著瞧吧!
魏子棋攥了攥袖邊,一用力便撕出一條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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