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榆將家裡的房產、車子統統變賣,短時間也只是收回一小部分現金。他不得不把自己心愛的Lady Ley小提琴典賣。因過於昂貴一時找不到買家。
這天,葉白榆給典當行孫經理打電話,問小提琴變賣的消息。
孫經理笑說:“唐氏集團的唐董似乎對這把小提琴感興趣,想要見見您,具體的事要面談,再確定要不要買下來?!?
聽到這個消息,葉白榆心裡清楚,在這之前有幾家收藏公司有意接觸,中途都突然變卦?,F在有實力買這把琴的下家有,敢和唐世繹叫板的人沒有,形勢所迫琴只能賣給他。即便價格再低,他也只能認了。
葉白榆走進唐氏集團辦公大樓,被帶到唐世繹辦公室。
房間裡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高個子男人,他蒼白的膚色,臉頰消瘦,一雙細長的眼睛幽冷的目光向葉白榆投過來。在他面前放著那把Lady Ley小提琴。
“唐董,這位是葉白榆先生?!痹昂唵谓榻B葉白榆後退出去,門隨後咔噠關上。
葉白榆在唐氏山莊的宴會上見過他,“唐先生,您好!”葉白榆盡力剋制自己厭惡情緒,和他打招呼。
唐世繹修長的手指撥動了下琴絃,小提琴發出一聲清脆的琴音,葉白榆的身體禁不住隨之一顫。
“好琴!”
唐世繹嘴角挽起一抹邪魅的微笑,饒有興致地看看桌上的小提琴,目光移到葉白榆身上。
葉白榆穿著一件白色的精緻亞麻襯衣?!柏澑浮憋L波,讓他略顯消瘦。但依然掩蓋不住他優雅的風采。
“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
唐世繹看到葉白榆,腦子裡想到這句話。他犀利的目光像刀子,穿透葉白榆的身軀。
面對唐世繹咄咄逼人的目光,葉白榆感到心裡發慌,胸口發悶窒息地透不過氣。他想盡快結束這場談話,開門見山地道:“唐先生,我們還是談談琴的事,我急需用錢,必須現金?!?
“不急,這把小提琴音質上乘,有收藏價值。如果僅僅是把它陳列起來,它的價值不過就是一個藝術品,或者是一塊木頭。豈不埋沒了它絕美的音色。只有您這樣才華橫溢的藝術家,才能讓它顯露它應有的魅力和存在的價值?!?
唐世繹的這番話,就是對執行死刑的人,在等待被執行死刑時的宣判,讓葉白榆萬分煎熬。
“唐先生,您買還是不買?”葉白榆艱難地吞嚥了一口氣。
“我買!不過我希望能僱你來爲我演奏這把小提琴,好讓我充分領略它的美妙。”
唐世繹說話間,他的眼睛在葉白榆身上掃來掃去。
“這——”葉白榆斷然拒絕:“我有自己的經紀公司。對不起!小提琴我不賣了?!?
說完,葉白榆衝向書桌,拿起小提琴往外走。他打開房門,外面兩個保鏢攔住他的去路。
唐世繹走過來,拿走葉白榆手中的小提琴,“晚了,典當行的傭金我已經付了,這琴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也就是說,合作的契約,你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籤,這是買賣小提琴的一部分。”
“我不願意——”
“這可由不得你?!?
唐世繹一招手,葉白榆被兩個保鏢架著到隔壁房間,頃刻屋裡傳來驚叫聲。
“小心手和臉!”唐世繹一臉不悅地喊:“演奏會要不要開啦?”
袁野走進來瞟了一眼隔壁房間,裡面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圍著葉白榆,捂住嘴發出的悶哼聲從房間裡傳出來。
這種場面,袁野司空見慣。打手對待不順從者的手段千奇百怪,沒有一個人能扛得住,妥協是遲早的事。
袁野將契約書拿給老闆,唐世繹扭嘴,拉長音調,“讓他籤!”
顯然,唐世繹正剋制著不發作。老闆的耐心是有限的,袁野懂得在這份耐心耗光之前,最好立刻馬上把事情搞定,否則,指不定倒黴的是哪個。
袁野一走進去,叫停了打手們。
葉白榆被按在桌子上,上衣被掀起,露出線條流暢的腰背,在他的腰胯上剛剛被紋上了一個充滿魅惑的粉紅色倒三角。
房間裡靜靜的,只有葉白榆憤怒的氣喘聲。袁野示意,一個打手抓住他的頭髮擡起臉,以便他看到面前談判的人。
“知道嗎?五年前,杜一茉和邱少兩人就認識了,他們兩個是對方的救命恩人,杜一茉之所以打比賽,都是爲了能找到她當年的意中人。直到你們訂婚那天,邱少才知道杜一茉的真實身份?!?
“你想說什麼?”
“離開杜一茉,完成我們三年的‘契約’,放你自由?!痹安痪o不慢的說:“就算你不情願,你父親葉子琛連累杜仲霖夫婦,他們還肯將杜一茉嫁你嗎?杜一茉愛的本來是邱克,他們纔是天生一對,如果不是你們要攀附杜家。你纔是生生把他們拆散的人。”
“你閉嘴!”袁野句句誅心,葉白榆被他逼得瘋狂地叫喊。
“聽著,你若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會讓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gay’,大名鼎鼎的葉白榆出櫃了?!痹巴{道。
“我不是‘gay’,我不是!”葉白榆幾近崩潰。
“我讓你是,馬上就會是?!?
“你們殺了我吧!”
葉白榆吼叫著掙扎,被牢牢摁在在桌子上。
“葉子琛還在拘押所等你去撈他,你死是小,到時可沒人救他。好好考慮考慮?!痹霸谌~白榆的耳邊低聲道。
葉白榆閉著眼,緊緊咬著嘴脣,憤怒的喘息。
“葉先生,他們現在只是給您紋身。您若不籤,下一步能不能走出這個房間,他們還要動您哪裡,我就不好說了?!?
袁野閃開身,一個打手翻過葉白榆身體,一把扯開他的襯衫,露出白皙的胸膛。
葉白榆驚叫,“我籤!我籤…”
袁野把契約書放到他面前,讓他在上面簽字。
“你看這樣不是很好麼?!?
袁野示意打手把他架到唐世繹面前。
在書房的地毯上,已經放著一提兜的錢,那把Lady Ley小提琴也被放進琴匣中。葉白榆憤怒地掙脫打手,踉蹌地走到書桌前,抓起琴匣,猛地舉起。
袁野失聲驚叫:“你,他——”
眼看著葉白榆發瘋要將琴摔毀。唐世繹乜斜著眼,冷冷地旁觀。他懂得一把絕世好琴,對於一名音樂家意味著什麼。況且,這把小提琴維繫著葉家滿門榮辱。葉白榆不像他老子葉子琛,他根本就賭不起,也輸不起。
果然,葉白榆最終沒能摔落手中的琴匣,他垂下頭遲緩地走出去。
在他身後傳來唐世繹吩咐手下的聲音:“去,派人24小時盯著他,再安排一個僻靜的地方給他住。慈善演奏會盡快安排,紅十字會、相關領導務必都請到?!?
葉白榆被王銘利帶到一處酒店客房,琴匣放在書桌上。
他走進衛生間褪去衣服,看到腰胯上,那個充滿魅惑的粉紅色倒三角紋身。他拿起洗手檯上的刮鬍刀片失神的看了看,閉眼在那個紋身上狠命地劃下去。鮮血頓時流下來,疼痛讓他失聲叫出來。血水和著溫熱的水蒸氣讓衛生間充滿了血腥味。
王銘利聞聲撞開衛生間的門,衝進來。他奪下葉白榆手中的刮鬍刀片。
葉白榆掙扎,被王銘利和另一個保鏢用浴袍的帶子捆住手,擡到牀上,用毛巾按住傷口。
王銘利吩咐保鏢到前臺要來急救箱,找出止血藥,用OK繃包紮好傷口。用力捏著葉白榆的下頜,給他服下鎮定藥,過一會藥效起作用,葉白榆昏睡過去。
“這不要命的祖宗?!蓖蹉懤趿丝跉庹f。
葉白榆的傷口過深,他是名人,尤其是那個同性戀的紋身都不宜公開。王銘利不敢隨意帶他去醫院,便將葉白榆的事向袁野彙報。這事非同小可,袁野立刻告知唐世繹。
“看不出,還有點血性,有意思。”
唐世繹撫揉著眉頭,沉吟了半晌,對袁野說:“去把花園的花房整理一下,收拾出來給他用。這幾天不能出亂子。”
袁野立刻照吩咐,出去找人弄花房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