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大會,唐世繹用3000萬補償阮之玄的損失,但他額外提出的條件是要對邱克親自施行家法,以儆效尤。
在撣姐的交接地點,唐世繹早已帶人等候在那裡。
阮之玄和邱克同坐在一輛車上,看著前面那幫拿著長槍短炮的人,她皺了皺眉道:“邱克,唐世繹辛苦經營多年的軍火、毒品貿易網,被你毀於一旦。他現在對你恨之入骨是不會放過你的。”
“知道。”簡短的答。
“明知道是死還要回去?邱克!千萬不要匹夫之勇。“阮之玄苦苦相勸,“唐世繹對‘臥底’的手段是你想象不到的,到那時你會生不如死。”
“玄小姐,對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不要走,留在我身邊。至少你會活著。”
“多謝!據我所知,唐世繹已經付給你贖金。”
“因爲你的緣故,唐世繹本來就應該對我的損失負責。那不算贖金,是賠償。”
邱克蒼白的臉,浮現有氣無力地苦笑。
阮之玄搖搖頭,他寧肯去死都不願做自己的階下囚,這個男人的驕傲無人能撼動,她知道自己已無能爲力。
馬仔跑過來打開車門,一身紅色獵騎裝的阮之玄神氣活現地從車上走下來,她旁邊的車頂架著機槍,馬仔們都嚴陣以待。
邱克被人架下車,從阮之玄身邊走過。
“邱克!你要想好,這一去你必死無疑。”阮之玄還要做最後的努力。
邱克停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到雙方路的中間線,馬仔折返回去,讓他自己慢慢地挪到唐世繹這邊。
邱克穿著灰色獵騎裝,修長挺拔的體形,英朗俊逸的臉,風采依舊。
阮之玄皺著眉,對這個傲慢、倔強的背影,搖頭嘆口氣。
不遠處一個黑色高大的身影站在前方,蒼白消瘦的臉頰,陰森的目光對邱克投過來死亡的凝視。
邱克擼了把額前的頭髮,硬撐著挪動腳步迎著那道犀利的目光走過去。
唐世繹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如果能用眼神切割的話,邱克早被他大卸八塊。
短短的一段路,邱克走得已是氣喘吁吁,總算挪到唐世繹這邊。
他們兩個面對面站著,目光卻相向而視。唐世繹抄著手,帶著一臉的頹廢。邱克的思緒飄忽,淡然地看著前方。
他們曾是房地產界的極具影響力的人物,一起叱吒縱橫,攪動商戰血雨腥風。在他們風光無量地站在成功的巔峰,雄心博發時候,邱克臥底身份的暴露,給唐世繹一個措手不及,被國際、國內警方聯合通緝都沒讓他感到如此震驚。
良久,唐世繹開口冷冷道:“邱少看起來還不錯,想必是玄小姐關照有加。”
邱克臉色蒼白,腳底打軟輕飄飄的,走路勉強還算穩。唐世繹一看就知道他被注射了毒品,不然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面色坦然,是不可能的。阮之玄對邱克的善待,讓唐世繹莫名的有些光火。
因爲邱克的緣故讓唐世繹反受牽制,賠給阮之玄3000萬。對唐世繹來說沒了這筆錢,他若想在短期內滿血復活,比登天還難。
“哪裡,唐先生的座上賓,豈可怠慢。”阮之玄笑盈盈地答。
唐世繹生無可戀地閉了閉眼,狠狠地對邱克道:“你怎麼不用一顆子彈爆掉自己的頭,幹嘛還活著來見我?”
交易出事後,唐世繹連續幾天都沒閤眼,擔心邱克的安危,動用所有的力量四處打探他的下落。沒有死,沒有被抓,直到在阮之玄的視頻電話看到他血肉模糊的人。
邱剋落入阮之玄手裡,是唐世繹沒有預料得到的。起先阮之玄說他是臥底,他以爲是對方的想要索取贖金的藉口。直到蘇夫沙對他說,將邱克重金贖回作爲人質以圖自保,才恍然明白自己的生死弟兄居然是TM的臥底。
“是你贖的我。”邱克反駁道。
唐世繹一把攀住邱克的脖頸,陰森的目光瞪著他,“把你引入唐氏,我沒有用對付別人的手段來對你。雖然我也想利用杜一茉來著。你足夠狠!不惜傷害她避開了。我早該警覺你這種反常的舉動,只有TM的臥底纔會希望無所羈絆。”
“放開—你的—手—”邱克凌厲的目光逼視唐世繹。
“哦!是,邱少!”唐世繹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像是剛認識邱克,“隱藏得真好啊,邱克!我居然被你騙了那麼久。沒有人能愚弄我唐世繹,救命恩人也不行!”
當年邱克用身體爲自己擋子彈的那一刻,唐世繹就發願要好好報答這個救命恩人。
他喜歡杜一茉,唐世繹毫不手軟地將葉白榆這個障礙清理掉。在他被開除軍籍,全世界都把他拋棄的時候,只有唐世繹把他當個人物來捧。現在想想這就是天大的諷刺。
“如果當初知道你是誰,我不會救你,這世上便少一個爲非作歹的人。”邱克毫不示弱。
“好!哈哈!“唐世繹尖聲大笑,語氣漸冷,露出殘忍的本性,”你不要以爲我不會動你。我要讓你知道做臥底是什麼下場,讓你——悔不當初!”
唐世繹臉色暗沉一擺手,袁野帶人過來對邱克一通暴打。
遭到重擊邱克身上的傷口瞬間迸裂,痛得捲起身體癱倒在地。他緊咬牙關低聲悶哼,衣服被滲出的血染紅。
“你——”
阮之玄往前疾走兩步,剛要張口阻止,又生生地將話咽回去,畢竟她纔是最希望邱克被飛灰湮滅的人。
“怎麼玄小姐看著還不解氣嗎?要不要現在就把他的人頭割下來送你?”唐世繹一臉的波瀾不驚,挑釁地對著阮之玄高聲道。
“唐先生要施家法,何必當著我的面,這是要殺一儆百嗎?”
阮之玄漂亮的雙眸透著殺氣。一副要與唐世繹隨時動手幹仗的架勢。氣氛傾刻變得凝重,火/藥味十足。
唐世繹眼下不想與阮之玄起任何衝突。迅速帶人離開。
阮之玄遠望著邱克被人架走,目光涼涼,扭頭不再去看匆匆上車離去,自此邱克這人的生死再也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