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進感覺最近的局勢很不對勁,到處都彌漫著一股焦躁的情緒,一個弄不好就會控制不住爆發的.不過現在他暫時脫身事外,也沒哪個不長眼的主動來招惹他.而他現在也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黑龍江內部,哪有那閑工夫去理睬別的.
可拖雷最近的變化挺讓他傷感的,現在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在抗愛山伏擊了窩闊臺那倒霉蛋的就是拖雷無疑,雖說沒什么證據,卡大家都是明白人.想想前不久自己還勸說過他要努力爭取,現在想來還真是感覺自己傻冒得可以.是什么時候,自己和拖雷的關系變得如此遙遠了呢,本來以他兩的關系,如此大事,拖雷肯定不會瞞著自己單干的.
不得不感嘆時間真是可怕的怪物啊.估計就是自己遠離蒙古近十年時間,回來后又是一系列的征戰,拖雷都是先鋒,而自己,只不過是搞后勤的,根本就沒多大交道可打.就這么一來二去的,十幾年過去了,大家的關系,竟然已經如此的陌生了嗎?
自從送走七公一行之后,郭進就對自己一手安排的遷移事宜更加的上心.滿辦法,他被成績到了.想想當初兩人商量的一幕,自今還歷歷在目,而七公他們,已經基本上達成目標了,差的,只不過是后續的一些治理罷了.可自己這邊呢~~~~~~
“阿里黑說:當年諸王推舉四王爺監國的《協約》,提出監國駐蹕地不在老營,怯薛軍不受調遣,即便發生緊急軍變,調集怯薛軍出征,也需二爺、三爺、四爺三人同時簽字,因此恕奴才不能改變諸王的《協約》。”
“這事我也聽說過,阿里黑確實堅持原則、膽識過人!”窩闊臺贊同道。
“當時四王爺氣得臉色發青,眼睛噴火,指著阿里黑的鼻尖,吼道:‘阿里黑,不要拿根雞毛當令箭,本監國是誰,是先大汗的守灶之人,我的話你也配反對?!砂⒗锖谵种弊樱欀嫉溃骸臓?,《札撒》要求怯薛軍只忠于大汗,這也不是我阿里黑個人的意見,要改變協約,得需新大汗發布新的《札撒》?!痪湓?,硬是把四爺頂個倒仰兒……”
“這阿里黑還真是個人才?!备C闊臺嘖嘖地說,“那后來老四有沒找他別扭?”
“怎么沒找?!?
“說說看?”
“過了不久,四爺又提出讓多豁勒忽出任怯薛軍副萬戶?!?
“多豁勒忽……”窩闊臺腦海中浮現出這個人的影像,他是者臺的親弟弟,驚道:“這里面有陰謀,阿里黑如何處理的?”
“阿里黑對監國拖雷說:‘誰當副萬戶他都沒意見,怯薛軍重大人事變動,應該是忽鄰勒臺大會以后,新大汗的職權,恕末將暫不能從命。’阿里黑說得有理,四王爺一時也拿他沒辦法,后來發生的一件事,氣壞了四王爺。”
“先生,怎么回事?”
“一天,多豁勒忽在四王爺家飲了酒,大咧咧地回來,本來他自恃是四王爺的紅人,沒人敢管他,便讓他人值夜,自己踉踉蹌蹌回家睡覺。這件事被阿里黑聽說,當即帶人從床上綁了,依據《怯薛軍軍規》,將酗酒不能理事的多豁勒忽帶到中軍警備室,連口水都不給喝,整整關押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多豁勒忽的人稟報了四王府,監國拖雷親自說情,還是沒用,直到多豁勒忽酒醒,認罪,被打了五十軍棍,阿里黑才放他回家。這件事發生后,四王爺很生氣,雖然暫時無法整治他,以臣之見四王爺一旦登上大位,第一個裁撤的人,一定會是他?!?
窩闊臺臉上略露喜色,說:“阿里黑能這樣,本王還有何憂!”
“父汗同意兒臣去見阿里黑了!”
“是,你去吧,但不能莽撞,先要去見你二伯父,讓他送你去中軍,也讓阿里黑明白,你到中軍并非個人行為,萬一他有個變化,也有所顧忌。當然,阿里黑若敢違抗我的諭旨,本王當上大汗,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兒臣遵命!”
窩闊臺又望著亦魯格說:“在大朝會上,聽說鐵木格一直支持老四,這個人本王知道,如果他知道本王活著,就不會支持老四。在汗廷中,除了老四和二王兄,他的影響力最大,所以還得派人去見鐵木格!”
“三爺,老臣愿往!”
“王傅去更好,讓耶律先生同你一起去,本王算好了,你們三天后可到老營,大約比本王早到兩天,你們見過鐵木格,第二天他會參加朝會,次日本王就進老營。時間安排得緊一點,省得給老四叛亂有準備時間。給鐵木格的信我也寫好了,你們帶去,讓鐵木格在大朝會上公布本王要回曲雕阿蘭的消息,先打個預防針,鬧鬧龍廷?!?
“臣何時可以動身!”
“今天就走!”窩闊臺從案上取過一封封好的信,遞給亦魯格,又說,“拿好這封信,本王算好,這封信就能打碎老四的美夢!”
亦魯格擔心地問“王爺,臣還有句話,三爺到了汗廷,對四王爺如何處置,總不能讓這個罪魁禍首逍遙法外吧?”
綽兒馬罕也響應說:“是呀!他殺了我們那么多的人,差點害死三王爺,還害死了也遂皇太后,得先下手,讓怯薛軍拿他?!?
窩闊臺不動聲色地抬起頭,眼里波光閃爍,搖搖頭,說道:“本王此去老營,不是平叛,是受天命為大汗,老四如果肯悔悟認罪,本王對四王府的人一律不抓不殺?!?
亦魯格道:“臣以為這有點放縱過甚了吧!”
綽兒馬罕也道:“我看這是養虺成蛇!”
“老四不是虺,是本王幼弟,當年遼太祖兩放反叛之弟剌葛,本王想效仿他,如果他不再反叛,奉我旗號,我愿與他登山刑牲,告天帝祖宗為誓:絕不相害。”
鎮海擔憂地說:“可遼太祖最后還是嘗了惡果后,不得已殺了剌葛,天下才得以安定。史書上說,三次叛亂后‘民間昔有萬馬,今皆徒步,士卒采野菜為食,孳畜道斃者十之###,物價十倍,有國以來未嘗有的災難?!?
“可即便這樣,本王亦不后悔。這次能活下來,蒙哥亦有功,因此本王想讓蒙哥先回老營,勸其父不要繼續為惡?!?
亦魯格大驚,道:“老臣反對大汗讓蒙哥去老營,如果他去了,四爺就沒有任何顧慮,更要起兵反叛了?!?
“只要怯薛軍站在我們方面,本王料他不敢作亂!”
“為什么?”
“本王不出五天就可到老營,他想反叛,也無準備,其他諸王、諾顏哪個會從叛,他拿什么與我五千大軍、數萬怯薛相抗,難道他一點也不顧及家人了嗎?”
“不放蒙哥回家,王爺手上有人質,正好牽制他,使他不敢反叛?!?
“不,本王派蒙哥去,就是要加速老四勢力的崩潰,蒙哥一去,老四才真正相信本王活著,本王讓蒙哥回去,老四會更加猶豫不決,產生求生欲望,方能接受現實,不去反叛,這樣才有利于汗國的穩定?!?
耶律楚材贊成道:“三爺說得有理!”
亦魯格說:“這事得先與大福晉通通信,讓她高興高興?!?
“不,不許去驚動她們,他們身邊一定有老四的探子,不能你們一到就暴露了身份?!?
“臣等明白!”
“就這樣吧,亦魯格與耶律先生回去準備一下,你們先都下去,闊端與綽兒馬罕留下,我還有些話叮囑一下?!?
眾人下去,窩闊臺把寫好的一份諭旨拿在手上,望著闊端與綽兒馬罕說:“這就是朕反復想好的收伏怯薛軍的諭旨,現在交給你們。”
闊端與綽兒馬罕跪下,接過諭旨,說:“臣等一定不負重托!”
窩闊臺望著闊端說:“本王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讓綽兒馬罕與你一起去老營。”
“三爺放心,末將一定會保護好闊端殿下的。”
“前路艱險呀,你們去老營見到阿里黑,如果他肯聽從招呼,再好不過了。如果萬一此人固執己見,甚至已經賣身投靠老四,要抓你們,綽兒馬罕可相機行事,誅殺阿里黑。然后,召見四大怯薛,由闊端宣布本王諭旨。”
“殺掉阿里黑?”
“是的!”
“那會不會引發內亂?!?
“本王認為不會,四大怯薛見到我的諭旨后,決不會背叛我的。”窩闊臺望著綽兒馬罕說,“當然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采取極端措施的!”
“奴才明白!”
窩闊臺取下腰間寶劍交給闊端,眼中含著深情,說道:“這是你祖父鐵木真的寶劍,你帶上它,阿里黑和四大怯薛無人不識。”
闊端接過寶劍系在身上。窩闊臺對二人道:“你們接管了怯薛,第一件事就要派人加強老營內外防務,控制整個營區內治安,在本王出現時,嚴密監視諸王營寨,不能出現任何紕漏,保護本王平安登上汗位?!?
“兒臣明白!”
白帳高車內,窩闊臺站起身,拍了拍闊端的肩膀,又拍了拍綽兒馬罕的肩膀,感慨地道:“重擔就交給你們了,也把本王的安全交給你們了,好自為之,先下去安排一下,朕一會再送你們!”
一個時辰后,侍衛來報:“闊端、綽兒馬罕、亦魯格和耶律楚材等大人辭行來了!”
窩闊臺走下帳車,見闊端、綽兒馬罕、亦魯格和耶律楚材全身披掛,同百余侍衛牽著馬,一起跪下高呼:“臣等向王爺辭行!”
“都起來,上馬吧,本王等待你們的好消息!”窩闊臺上前幾步,攙亦魯格上了馬,又對闊端道,“太傅年事已高,耶律先生也不慣征鞍,掌握行程不可太快,放馬去吧!”
百余匹駿馬飛馳而去,逐漸消失在遠處起伏的山林中,窩闊臺直至看不見人影,方掉頭回到帳車內。這些天他一直寢食不安,思謀這件事,現在開始落實了,心方略微松弛了點。
帳車緩慢前行,夜幕降臨了,窩闊臺依然坐在案前。他隨手拿起那張用羊皮寫的傳位詔書,眼中出現了也遂皇太后慈善的面孔,那是孛兒帖額娘去世前兩天,在曲雕阿蘭額娘的金帳,窩闊臺跪在床榻下,也遂在一邊為額娘煎藥,病入膏肓的孛兒帖額娘,臉色蠟黃有氣無力地說:“窩闊臺,你父汗去世了,額娘怕等不到你即汗位的那一天了,但我的話你要記清楚,額娘死后,你要像我在世一樣尊重也遂額娘,不許違了她的話?!?
“三王爺,開飯了。”木哥小心翼翼地進來,見窩闊臺手撫詔書,眼閃淚光,低頭小聲道:“三王爺,又看詔書了,想也遂皇太后了吧!”
侍女用大銀盤盛著金黃色的烤羊腿,燒牛舌和一些野味燒制的菜肴,同時端來精美的奶酪,送來了馬奶酒、葡萄酒。
“好豐盛呀!看來你又親自下廚了?”窩闊臺放下詔書,抬起頭。木哥經過這些天的調養,比來時臉色更加紅潤,顯出一個絕代美人的體態,亭亭玉立的身材,玉樣溫潤的膚色,湖水一樣的眸子,身上綢袍水粉色的,頭戴著一頂綴滿珠寶的固姑冠。窩闊臺望著木哥笑著說:“這些日子,多虧太妃照顧我了?!?
“王爺,你操勞過甚,晚上睡不實,又大病初愈,不注意保養怎么能行,況且一旦到了老營還會加倍忙碌呢!”
“我們現在還未擺脫死亡的威脅,還在荊棘叢中行呀,不早作準備不行呀,著急上火也沒用,還得吃飯,來,你也坐下,陪本王喝一杯?!?
木哥在兩只銀碗上斟滿了馬奶酒,將一只送到窩闊臺的手中,自己斜倚在餐桌邊,笑著說:“王爺擔著先大汗托付的千斤重擔,自然不像臣妾這樣輕松了,那臣妾就配王爺喝一杯,但第一碗得王爺提酒?!?
窩闊臺舉起酒碗,敬過天地祖宗,眼中閃著淚光,一口喝下去,嘆了口氣,動情地對木哥說:“可憐的三額娘,死得冤呀,她對我父汗忠心耿耿,待人公道,沒想到為了這份詔書,搭上了性命,也是老天有眼,讓你活下來,才讓我有機會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三爺,人為了權力,怎么會變得失去人性呢?”木哥喝下一碗酒,眼中含淚。
“不入地獄,不知餓鬼變相。不歷生死劫難,本王也想不到老四會誅兄弒母?!备C闊臺又干了一碗酒,苦惱地說,“父汗把汗位托付給我,臨終前,幾次對我講,他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少年時殺了別勒古臺的哥哥,他的異母兄弟,起因就是搶了他釣的一條小魚。父汗之意,是要我保全他的骨肉,可他這塊骨肉真是難以保全呀!”木哥仰著頭,發現窩闊臺心痛地咬著嘴唇,眸子內涌出了大顆大顆的淚珠。
“王爺,大男人也會流淚?”木哥動情地望著窩闊臺。
“男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為難、感到委屈之時,自然會流淚?!?
“王爺,過去臣妾受了委屈,就會向也遂皇太后訴說,我實際把她視作額娘一樣的親人,去依賴她!”
“說說你的故事?!?
夕陽西下,帳車在草原上顛簸著,不遠處圖拉河在淙淙地流淌,河沿岸樹間夜鳥呱呱地叫著,向自己的巢穴歸去。木哥從窗子望著外面的夜景,收回目光低下頭,喃喃地說:“十四歲前,臣妾是西夏王的掌上明珠,后來,成了你父汗的小妃。記得我剛進宮不久,鐵木真大汗帶妻妾出去圍獵,我騎著馬沖在前面,最先,射殺了一只豹子,大汗高興極了,當著所有人的面夸獎我箭射得好,賞了我好多好多的東西。當晚大汗就住在我的帳中。那天晚上月色很美,大汗讓我給他彈琴,一直玩得很高興,后來大汗再也沒有來過,后來聽說,內宮中有人向大汗進了讒言,說:我是西夏公主,敢殺豹子,是個妨男人的女人……臣妾當時只是個孩子呀,在大汗斡兒朵之內,沒有一個親人,是也遂皇太后像額娘一樣愛我,保護了我……”
說著說著,木哥忍不住哭泣起來……
木哥是迷人的,她穿著輕如蟬翼的薄紗袍,豐腴的、雪白的肌膚,一雙渾圓的乳,峰高聳著,粉白的脖頸仿佛一截蓮藕,由于固姑冠摘下,黑發蓬松,鵝卵形的臉上,長眉入鬢,一雙丹鳳眼,似怨似怒,悲傷的樣子更給她增添了一種含羞草樣的美麗。
“不要哭,”窩闊臺望著她,抓住她玉筍牙般的手,關切地勸解說,“木哥,你經過太多的苦難,今后好啦,你為本王做出的犧牲,我會加倍地報答你……”
木哥被這個男人投過來的灼熱目光,燒得低下了頭,心蹦蹦地跳著,嬌羞得面如桃花,擔心地說:“王爺,現在離汗廷越來越近,我不時感到恐怖,王爺不怕嗎?”
“怕老四會殺了你我?”
“不,臣妾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也遂額娘死了,臣妾再無牽掛,更不怕死?!?
“不怕死,那你怕什么?”
“臣妾只是替王爺害怕,”木哥臉一陣紅一陣白,羞怯地道:“三爺是個好人,心地善良,此去汗廷,那里是四王爺經營多年的地方,他現在像個輸紅眼的賭棍,一個不妨,就會像惡鬼一樣猛撲過來!”
“謝謝你,不要替本王擔心,更不要替本王害怕,現在是該老四害怕、擔憂了。我已算無遺策,我們馬上就勝利了。如果說我曾害怕,那是在杭愛山山谷四望之時,當無數利箭射下,兩山間鼓聲鑼響,喊殺聲震耳欲聾,我的士兵一個個栽倒于馬下,戰馬哀鳴,兵戈相擊,我知道也許我會戰死!在棲霞觀,當者臺大兵襲來,我因傷無法迎戰,我把劍舉向自己的脖子,那時我只有恨,不曾害怕。那么多的勇士為我死了,我沒有死,我現在要去老營,拿回應該屬于我的東西,到了此時,我為什么害怕,而真正感到恐怖的應該是老四拖雷,他怕我向他討債,他怕我抄他滿門,他怕那些冤魂夜里纏他睡不著覺,因為他曾做了那么多的虧心事?!备C闊臺動情地吐露心?,他很少這樣坦露,只是為這個女人的善良所感動,他眼內噙著淚水,充滿深情地望著她道。
“王爺不怕四爺在老營發動叛亂?”
“不怕,老營不是虎狼之穴,老四再有狼子野心,他也不敢在老營動武。他的惡行已經暴露,沒有人會跟他搞叛亂。本王對他已經作了充足地防范:闊端已代我去接管怯薛軍,亦魯格和耶律先生也先行去聯絡諸王,一旦本王帶兵抵達,整個老營將會一起歡迎我這個大汗。到那時,不是老四在想你、我的生死,而是本王如何安排他的生死!”
“王爺,你應該處死四王爺!他殺了王爺那么多的人,又害死了也遂皇太后,已經十惡不赦!”木哥眼中閃著淚光,真誠地望著窩闊臺。
“殺人是最簡單的事,”窩闊臺望著木哥,蹙額沉思一會,道:“拖雷是我的幼弟,是我父汗的守灶之人。我當大汗之初,不想自滅父汗灶火,我會降服老四,使他無力作惡,我想留下他,也許更有利汗廷穩定?!?
“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王爺不怕他暗中再行詭計?”
“朕會對他講明,再干壞事,朕就公開殺他?!?
“難道王爺就不記仇?”
窩闊臺嘆了口氣,說,“仇,如果只為記仇,殺一個拖雷也不行,只有殺光四王府,甚至殺光所有依附老四的人,這樣付出的代價太大,也許大到會使黃金家族崩潰……為了穩定,我放棄復仇,并盡可能不殺人,相信也遂皇太后在天之靈會理解我的苦心……”
木哥被窩闊臺的話所感動,泣道:“王爺這顆心是金子做的,心胸如大海,可以容納百川,臣妾祝王爺早登汗位。”
窩闊臺本來解除了心頭的壓力,又幾杯酒下肚,見木哥的臉因酒艷若桃花,湖水樣清澈的眸子內閃著兩顆滾圓的淚珠,便拿出香帕去拭她眼中的淚水。木哥也不躲閃,任他拭淚。身邊有如此絕色美女,窩闊臺的心被這美麗撩撥得一陣發癢,拋下酒杯,順勢將木哥纖腰摟住,木哥再也坐不穩,伏在他的身上,被窩闊臺抱在懷中,細賞那張玉面,粉鼻、檀口、絳唇,真是佳人如玉,窩闊臺如何能把持得住,再無心飲酒,推開杯子。望著木哥道:“木哥,我聽說當年漢光武帝,見到美女殷麗華后,發下誓言道:‘娶妻當如殷麗華’,后來他當了皇帝,果立她為后?!?
“大汗,你說得我臉紅,我只一平凡女子,哪有那樣美貌?!?
“不,在我眼中,你高貴,端莊,美艷,而且勇敢,”他站起身。
“大汗,你要做什么?”木哥驚叫。
“看來本王得因你感謝四弟,是他把你這樣一個絕色佳人放逐給了本王?!?
“可我是先大汗的妃子呀!”木哥喜淚盈眶,顫聲道。
“我要獎賞你,讓你穿上金錦長袍,頭戴鑲滿珍珠的固姑冠冕,給你最漂亮的大宮帳,我要收繼你,要舉辦收繼典禮迎娶你。你是有功之人,是上天賜給我的天人,我讓你成為本王,不,成為本大汗的三哈敦!”
嘴上噴著酒氣的窩闊臺,像一匹發情的兒馬子,將木哥抱起來,走向里間,將她放到紫檀木榻上。此次出行如此漫長,出來前沒帶著女人,前些日子沒有心思,現在該做的事也料理的###不離十,面對如此美艷的女人,他要輕輕松松地做一次男人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