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話中得知, 逸凡已經將逸仙黑來的數據給表哥和律師看過了,估計很快就能向法院提起訴訟,狀告司家挪用、貪污公費、經濟詐騙等罪名, 這些都可以交給律師來辦, 但眼前這件事就得自己出馬了。
“哥, 你猜怎么著, 我騙那姓楚的說我們已經知道黑曜石是某個寶藏的密鑰, 結果他大吃一驚,居然承認了誒?!?
想起自己剛才與楚柏之斗智斗勇的刺激,逸仙蒼白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嗯, 其實昨晚我就想到這個結果了,那副圖上的文字是苗疆上古時代巫師專用文字, 現在的苗疆仍然存有這種文字所寫的典籍, 他們崇拜大神蚩尤, 那首詩歌中也提到蚩尤的名字,也許, 我們發現的東西與蚩尤有關?!?
“哇噢,好利害!”逸仙側著頭,星眸中星光點點,把逸凡都看愣了,問道:“我說弟弟, 你啥時候去練過眼了, 怎么好象明星似的水光蕩漾捏?!?
“用閃亮啊, 笨!”
“閃亮?啥玩意兒?”
“閃亮滴眼液, 我前幾天給他買的, 可以緩解長時間使用電腦造成的眼睛疲勞和干澀等不適癥狀。”容清笑瞇瞇地倚著屏風叫道,“可以吃飯啦?!?
圍著飯桌坐下, 逸凡道:“容清,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了?!?
容清盛飯的手頓了頓,問道:“那,那我和逸仙怎么辦,在這里等你回來還是到醫院去?”
“哥,我要跟你一起去,你不能丟下我!多一個人多條路,說不定你想不通的地方我可以。”逸仙舉著手,堅定地望著哥哥。
“可是我已經跟表哥說你要暫住他家的。”逸凡有些為難,他也舍不得離開弟弟,但帶著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萬一病情加重,荒山野嶺的,到哪去找醫院?
“我不管,我就要去!”逸仙別過頭,嘟著嘴巴,倔脾氣又上來了。
“聽話!別老關鍵時刻給我找麻煩行不!你以為我是出去游山玩水啊,那是考古探險,懂不?搞不好會丟了性命的!哥管自己都管不過來,到時候怎么照顧你?你不能光顧著自己開心,也要為我想想啊?!?
逸仙沉默了一會,看著自己慘白的手掌發了一會愣,嘴唇動了動,忽而抬眼凝望哥哥,語氣堅決地說道:“那好,要我去表哥家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只要哥做得到,保證答應你?!?
“讓容清姐跟你去,我不行,但她可以照顧你。”逸仙說完,望著呆住了的容清笑問,“容清姐,你愿意替我去保護他嗎?”
“臭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啊,讓她來保護我?你真是瘋了!”逸凡點著自己的鼻子,用看白癡似的目光看著弟弟,真想給他一巴掌,可是又不值得......
逸仙不管老哥意見有多大,用無比純潔和渴望的眼神,一心一意地注視著容清,“好不好嘛容清姐,拜托啊?!?
“我,我......”容清口水吞了又吞,左看看右看看,心里百感交集,不知作何回應。
“行了逸仙,你就不要為難人家了,她一女孩子,不會武術不會法術,跟去了能干什么啊,還是讓她留下來看家吧。”逸凡心里不是滋味,胡亂擺擺手,讓弟弟不要再勸。
“我跟你去!”容清此話一出,立刻感到四道灼熱的目光投到了身上,她鼓足勇氣快速說道,“我是南方人,對少數民族的風俗習慣有一些了解,說不定可以給你一點幫助。而且我身體很好,爬山只是小意思,需要打架的時候我跑遠點就行了,萬一你受了傷,我還能給你治療?!?
她噼哩叭啦地說了一堆,完了喘了喘氣,又道:“找到寶藏之后能不能把這次出差的日子算我雙薪?我弟弟下半學期的學費還沒著落?!?
逸凡啞然失笑,這都什么人啊,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想到她弟弟的學費!
逸仙笑得喘不上氣來,一邊咳嗽一邊拍著老哥的胳膊說道:“哥,咳咳......,看在她弟弟的學費份上,咳咳咳......你就答應她吧?!?
“嗯......等下我打電話問下祥叔,如果他沒意見,那我也沒意見了?!?
“耶!祥叔肯定會答應的,容清姐,吃完飯你就可以去收拾行李了!”逸仙用力地拍著巴掌,慘白的掌心居然被拍出了紅印子,真難得。
熱烈討論該帶些什么行李的三個人沒有注意到,在楚柏之坐過的沙發底下,一枚鈕扣大小的竊聽器將他們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傳回了楚宅,同時在現場的還有司磊磊,舅甥兩人正呆在一間昏暗的房子中,卓家的動靜還在源源不斷地通過竊聽器傳到桌子上的接收機來。
“舅舅,看樣子除了那個沒用的小護士,他們師徒不打算帶其他人去了?!彼纠诶谀请p桃花眼在這陰暗的房間里竟然閃出妖異的綠光,若是讓外人看見,一定會大叫有妖怪!
“哼,他就是想找人都找不到!”楚柏之陰鷲如兀鷹的眼神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冷笑道,“可笑他斷拳門自詡名門正派,視我流花派為洪水猛獸、邪魔歪道,揚言要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要殺一雙,結果怎樣?幾千年了,他斷拳門弟子哪個不是死在我流花派手下,堂堂武林大派,如今也落得個人丁凋零的下場,磊磊,這回他斷拳門最后兩個火種可就要滅在咱們手里了,到時候整個東北就是咱們流花派的天下啦!”
楚柏之用力捏緊拳頭,得意地仰天哈哈大笑,囂張地聲浪直沖屋頂,震得白灰索索而下。
司磊磊用手掌扇了扇灰塵,嗔了楚柏之一眼,“舅舅,你又忘了老祖宗的教訓啦?做人要低調嘛?!?
司磊磊眼中綠光大盛,有一種勾魂奪魄的美,楚柏之心中一動,趕緊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呵呵,磊磊很不錯啊,短短幾年時間就把媚惑練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連舅舅都要吃不消啦?!?
“嘻嘻,我的媚惑是用來勾引MM的,舅舅這樣的我才不要呢。”他沖楚柏之拋了個媚眼,輕盈地起身,象只花蝴蝶一樣飄了出去,“我去看下那傻瓜姐姐醒了沒有,昨晚聽她哭了半夜,都快被她煩死了!”
“別煩了,叫她起床收拾東西,我送她去歐洲游一圈,省得在家里礙事?!背刂闷鹗謾C撥了號碼,吩咐那頭的人:“把司雅雅的旅游簽證送過來,明天就讓她上飛機!”
掛了電話再撥另一個:“密切監視卓家的動靜,一有異動馬上告訴我?!?
“是!”
放下手機,楚柏之心煩意亂,沒想到卓家的病殃子這么快就發現貿易公司的帳務問題,如果司雅雅姐弟倆被告上法庭,將給他楚柏之帶來難以相像的麻煩。畢竟,那些黑來的錢有一部分購買了一些文物就成了他的古董行的商品,窩藏購物的罪名估計是逃不掉的。罰點錢還是小事,要是判坐牢,那么他的損失就大了。
想通了利害關系,楚柏之陰陰地笑了,“我的好姐姐,你不要怪我心恨,關鍵時刻還是先保自己的命好啊,至于雅雅和磊磊嘛,嘿嘿......”
...... ......
容清去上了這個月的最后一節瑜珈課,順便向老板要求暫時停課,老板是個豁達的人,或許練瑜珈的人心性都特別好,特別會關心人,一聽說容清因為工作太緊張要請假,她馬上就答應了,并說她隨時都可以回來復課。
告別好心的老板出來,容清牢記逸凡的叮囑,不象平常一樣等公車,而是直接打出租回家,為的就是防止有人跟蹤加害。
然而,他們千算萬算,又哪里能想得到其實人家早在家里埋下了危險的種子,隨時都可以得知他們的一舉一動呢。
到了卓家門口,容清剛下車,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逸凡披著一身金光迎了出來,長長的影子直投到花園,容清特意走邊一點,避免踩在上面。
“路上還好吧?”
“嗯,很順利,假也請好了?!?
“那就好,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币莘沧岄_半邊門,看著容清貼著他的身體走進去,那烏黑秀發剛剛好從他鼻尖下掃過,有股馨香一下就把他迷住了。
待馨香走遠,逸凡才懵懂地清醒過來,見容清已經進了房間,他自嘲地搖搖頭,關好大門,關了因為等她而打發時間用的電視,巡視所有門窗,確定都已關好上鎖,這才上了三樓。
今夜,將是卓家本月內最后一次亮燈了。
一夜無話,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一雙因熬夜熬紅的眼睛看到有輛警車停在了卓家門口,屋里出來兩男一女,拎著大包小包上了車,負責監視的人眼睜睜地看著警車開走,直到車子開出了幾百米遠,才敢拿出手機撥打老板的電話。
“喂?老板嗎?來了輛警車把姓卓的接走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追?那可是警車誒?!?
楚柏之騰地坐被窩里坐起,對著手機大吼:“警車怎么了,你就不會隔遠一點跟??!豬一樣的東西,你腦子里裝的究竟是腦漿還是稻草!”
“呃,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去追......”
隨著紅眼睛的手勢,身后一個和他同樣紅眼睛的男人站了起來,兩人鉆出綠化帶坐進一輛桑塔納,慢騰騰地發動車子,遠遠地吊著警車,象兩個無聊的人,大清早地就出來兜風了。
警車開進了公安局,桑塔納可不敢進去,守在門口的武警戰士眼睛比鷹還亮,難??床怀鰜硭麄兪莵硗娓櫟摹?
開車的胖子摸著胡子拉渣的下巴道:“咱就在邊上等吧,反正他們要出來的?!?
副駕位上的瘦子點點頭,“好!等!......你餓不,我去買倆豆包來?!?
胖子揮揮手,“快去快去,蹲了一晚上,老子早他媽餓了!喂,我不吃豆包,我要油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