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卓逸凡象要噴出火來的星眸, 楚柏之一陣心虛,乾笑兩聲,說道:“看來我是小看你了, 十多年前的事都被你翻出來了啊......其實也不能怪我, 要怪就怪你那死鬼爹媽不知好歹, 幫誰不好, 非要幫我的死對頭斷拳門, 任我說幹了口水,就是不同意把藏寶圖交出來。再說我也是接了本門宗主的命令,不得不爲之啊?!?
看著楚柏之一副我並不想幹壞事的僞善嘴臉, 卓逸凡覺得象吞了一隻蒼蠅般噁心。殺親之仇,再加上害弟之恨, 種種的一切, 都讓他對眼前之人產(chǎn)生足夠的殺戮之心。手中軟鞭忽而抖得筆直, 如一柄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斜斜地指向楚柏之。
“今日,就是我卓家報仇雪恨之時,老匹夫,拿命來吧!”吼完,卓逸凡隨風而動, 銀亮的碎光帶著凌厲的殺氣欺身而上。
楚柏之身後的幫衆(zhòng)再次圍上一圈人, 這回, 可不是剛纔那些炮灰可以比擬的, 十多條漢子, 個個眼內(nèi)神光充足,表情冷漠, 手中清一色拎的三尺青鋒,一出手,山間的冷氣不自然地又加了幾分。
這些都是高手!容清大大地打了幾個寒戰(zhàn),不無擔心地想到,望向那個高大熟悉身影的眼中,不免又多了幾分憂愁。
“範大哥,你所說的救援不會只有他一個吧?其他人在哪裡?”
“呃,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範汝成扶了扶眼鏡,一邊緊盯著大殺四方的卓逸凡,一邊心不在焉地回道,“當時我就叫死胖子給卓逸凡打了電話,他告訴我說放心上山來守著你不被人欺負就好了,其他事情他會處理,我也沒想太多。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衝動到不做準備就單槍匹馬地殺上來吧?”
容清想到卓逸凡那堅韌的性格與高傲的品性,嚴肅地點了點頭,“這個可能性的存在機率非常大!”
“......那怎麼辦?下去幫他打?”
被容清這麼一說,範汝成也有點坐不住了,眼睛四下尋找趁手的武器,心裡計算著自己要是衝進戰(zhàn)團的話能夠堅持多少秒鐘才倒,以及有可能受傷的部位有多少,受傷的程度有多嚴重,會不會丟了小命,怎樣才能將損傷降低到最低點等等問題。
他剛相中門邊那把剷雪用的鐵鍬,容清碰了碰他的胳膊,低聲道:“又有人上來了?!?
範汝成順著容清指示的方向看去,來人不是警察,也不是期盼中的熟人,而是另一撥流花派的人馬。爲首的男子那張臉俊俏得近乎妖異,細長的眉眼充斥著邪邪的味道,一身大紅色的羽絨服讓他看起來象一朵開在雪地裡的大麗花。
“穿紅衣服的是司雅雅的弟弟司磊磊,也是個壞蛋!”被司磊磊有意無意地視線掃過,容清說話的聲音更低了,同時心裡更加焦慮。
壞人越來越多,救苦救難的好人在哪裡啊啊??!
司磊磊本想上去好好教訓一下卓逸凡,打一打他的傲氣,爲姐姐報仇,但見他左衝右突,似乎已經(jīng)處於劣勢,象頭沒了牙齒的老虎,司磊磊沒有了調(diào)戲的興趣。他早早就瞧見鋸木房門口翹首以盼的許容清了,相對而言,女人,對他吸引力更大。
眼見得妖孽司磊磊朝容清款款而去,想到他往日裡玩弄女性的邪惡手段,卓逸凡心裡直髮緊,怒吼一聲,手上加到了十成功力,意圖突出重圍,回去保護他的小護士。在他的心目中,小范童鞋實在難以擔此重任啊!
同時,他又在心裡暗罵表哥李謹樹,目標人物都到齊了,爲啥援兵還不到呢?他們不會真以爲自己是鐵金剛,可以一擋百,並且任打任摔都不會壞的吧......
範汝成攔在容清身前,緊了緊手中的鐵鍬,吞了吞唾沫,對步步緊逼的司磊磊怒道:“你們說了不會傷害容清的,盜亦有道,你們不能說話不算話!”
司磊磊舉起蘭花指撫過眉毛,輕佻一笑,“切,什麼盜亦有道,你以爲是寫武俠小說吶。小爺看上的人,從來沒有失過手的!識相的快閃一邊去,別耽誤小爺品嚐美人?!?
“你,你再過來,可別怪我不客氣!”鐵鍬高高舉起,不過小范童鞋臉上的不自信也太明顯了點。
“嘎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出招吧?”
司磊磊斜斜地站著,左腳撐地,右腳尖輕輕點著地面,碎冰紛飛,卻沒有一塊濺到他乾淨的限量版匡威上。
“你!接招吧!”
敵人的輕視讓範汝成熱血沸騰,怒氣變成了勇氣,紅著眼,揮舞著鐵鍬就衝了上去,左一下,右一下,狠狠地砍向妖孽。
司磊磊吃吃地笑著,腳尖虛點,象只蝴蝶一樣飄來飄去,每每在鐵鍬快要落到他身上之際就滑開,盡情地戲弄著對手。
很快,範汝成就累得氣喘吁吁,而妖孽的毫毛他都沒碰掉一根。
容清實在看不下去了,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將範汝成拉了回來。
“別犯傻了,咱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我......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囂張勁!呼,呼呼~”
範汝成一邊喘氣,一邊仍用敵視的眼神剜著司磊磊,鐵鍬始終沒有離手,它現(xiàn)在可是保護心上人的利器。
“嘎嘎,就你那二兩力,拔個蘿蔔都困難,還想當護花使者?我說大博士,沒事還是趕緊回你那實驗室數(shù)試管去吧,跑這幹嘛來,當這山風好吃的麼?”
“我,你想欺負容清,那就是我的事!”
範汝成義正詞嚴,腰桿也挺得直,牢牢地護在容清身前,讓她感覺自己面前是一座不可摧毀的大山,一股子甜甜的蜜從心底裡冒了出來。
瞅見美人臉上的笑容,司磊磊老羞成怒,大吼一聲,撕下了全部僞裝,十指虛勾,象兩隻百鍊鋼爪,破空抓來。
容清看得真切,這一抓下來,範汝成的小命怕就沒了,急得尖叫一聲,飛快地閃到範汝成前面,感覺到犀利的指風刺得臉部生痛,大駭之下,眼睛瞬間閉得緊緊的,不敢看自己悲慘的下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但容清覺得好象已經(jīng)過去了一輩子,腦子裡懵懵的,一片空白。
嗯?怎麼不痛?難道那丫的死妖孽功力已經(jīng)高到這個地步,還沒痛就已經(jīng)把我抓成碎片了?
嘶~下雨了?怎麼這雨點好象有點熱?
她茫然摸上熱點,感覺粘粘的,有腥味,是血!
她驀地睜開雙眼,隨即驚愕地發(fā)現(xiàn)司磊磊小臉煞白地退了開去,眼睛呆呆地盯著他的手掌。
不,那對手掌已經(jīng)不在原位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切口,切面平整,血液噴涌,白白的骨頭隱約可見。
又過得幾秒,司磊磊遲到的慘叫纔在這空山之上響了起來。
啊~~~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