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我們總的試著走吧?”劉老三無奈道。
“這是當然,我們總不能守在這里一輩子。”
當下,劉老三手執油燈,在潮濕的霧氣幾乎遮蔽眼睛的情況下,在亂石間摸索著。
可暗道實在錯綜復雜,簡直比迷宮還難走千萬倍。
“老先生,這可如何是好?”劉老三不禁有點郁悶了。
老翁盯了一眼劉老三,又看了看亂石,神色稍為猶豫,似乎隱藏了什么。
“哎……”老翁突然嘆了一口氣。
劉老三不明所以,只是干瞪著眼睛。
“看來只有用這個辦法了。”老翁突然嘆了一口氣。喃喃道。
“怎么了?用什么辦法?”劉老三隱隱覺得。這老頭肯定是有辦法的,但卻似乎顧慮著什么,所以一直不說。
“你退后一點。”老翁嚴肅地道,劉老三一看那架勢,只好退了幾步。
老翁這才慢慢閉上了眼睛,兩只手慢慢抬了起來,似乎在那運氣。
忽然,臉上的紅光大盛,兩只手突然在一起交叉著,嘴里起初是念念有詞,最后竟突然吼了一聲:“臨兵斗者借陣列在前。”每吼一個字,手勢就變化一個。待老翁完全念完,臉色竟變的滾燙,劉老三單從那冒著蒸汽的臉就知道溫度多高了,注意是蒸汽,不是汗。
“啊……”一聲長吼,震得劉老三雙手捂耳。
“現!”又是一聲巨吼。
頓時,那些亂石開始一個個消失了,化為一灘灘濃水。劉老三看著慢慢消失的石頭,不禁對老翁的景仰加深了一層。
“呃……”劉老三忽然聽見一身呻吟聲,一看老翁正雙手捂著胸口,劇烈的顫抖著。
劉老三忙扶住了老翁。
“噗!”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猶如一朵盛開的玫瑰,妖艷而又詭異。
“老先生?老先生你怎么了?”劉老三驚叫著,他實在不明白剛剛還威力十足的老翁怎么說不行就不行了呢?
“呵,別,別擔心,老夫還可以撐得住!”老翁勉強解釋著。氣已經是喘的不行了。
“記住,剛剛我用的那一招,看清楚了沒有?”老翁喘著氣喃喃道。
劉老三點了點頭。
“嗯,不錯,這是我在茅山偷學的破障術,哎……”老翁說到這,不禁嘆了口氣,神色也黯淡了許多,似乎不愿想起那些事兒。
“現在,現在我將,將這招傳授給你,日后,還請你去茅山替我向無道祖師道個謙,就說我無意偷學。咳……”老翁咳了起來。稍微休息了一會,將這招的口訣傳給了劉老三。
“切記,切記,此術極費陽身。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不可亂用,弄不好會被反噬。”老翁叮囑著,劉老三一個勁地點著頭。眼中滿是擔心。
待交代完畢,老翁這才閉了眼睛,開始運功療傷。劉老三一直恭敬的坐在他的身邊,盯著他的臉色,生怕再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過了盞茶的工夫,老翁才徐徐吁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神色略好了一些。
“哦,你終于醒了。吁……”劉老三也吁出一口氣。
“呵,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就這點傷,要是擱我當年,還不跟玩似的?你要是不信,咱切磋切磋?“老翁調侃道,劉老三忙擺手示意認輸。兩人又是一陣大笑。
“哈哈,這就好辦了,我看咱們還是走點結束了這場釣魚,免得夜長夢多。”劉老三建議著說道。
“好,好!咱這就走!”老翁說罷,大手一擺,沿著已經寬敞了的暗道朝前摸索著。
七拐八轉之后,終于到了盡頭。
那盡頭倒也干凈,只有一個石壁,并沒有什么幕門和盜洞什么的。劉老三看著平滑的石壁,不禁郁悶了。
“這他媽怎么連個門都沒有?”
“呵呵。你以為這是請你做客?”老翁微笑道。
劉老三一聽此話,便知老翁有辦法,便默不作聲。只見老翁伸手在石壁上摸索了一會,再將指頭放在嘴里嘗了嘗,搖了搖頭,又摸向別處,如此反復數遍。劉老三就只好欣賞著老翁的嘗指頭表演。
突然,老翁目光落在了地上。他似乎發現了什么。
老翁先是運足了勁,用力在地上踩了起來,頓時,咚咚聲不絕于耳。笑容在瞬間又爬上了老翁的臉頰。
“呵呵,你先讓開點,讓我給你露一手,好久沒有這么瘋狂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行。”老翁自言自語著。
劉老三一聽老翁要露一手,頓時好奇心大盛。忙讓開了身子。
只見老嗡徐徐抬起了右手,暗暗運氣,將內力聚集于掌心。憋紅了臉,跟個猴子屁股似的。忽然老翁大吼一聲,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了地上。
“嘩啦!”劉老三根本沒有看清那一手是如何砸下去的,只聽見了一聲巨響,接著在右掌砸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老先生好掌力!”劉老三適時的贊美了一下,滿足一下老翁的成就感。
要知道,人不怕你欺壓,就怕自己不被人認可。
“呵呵,過獎了。”老翁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說罷,舉起油燈,一腳踏進了洞口內,劉老三不禁想這老漢也太疏忽了,萬一掉下去怎么辦?忙定睛一看,洞內竟有石階。劉老三忙緊跟其后。
走了大約三十多個石階,便到了底部,劉老三心想又是一個盡頭,怎么這么多盡頭。
老翁卻似乎很喜歡這種挑戰,自信的笑容又掛在了臉上。
他的一雙手慢慢放在了石板上,低吼一聲,用力將石板推了起來,頓時,一聲悶響,石板滑向了一邊。
老翁從懷里拿出兩顆透明的珠子,遞給劉老三一顆,道:“含在嘴里,可以清心明目,亦可以抵抗尸毒。”劉老三也不多問,含了一顆,頓時大腦如洗了個澡似的,爽朗了許多。心情也不怎么壓抑了。看來這老頭的好東西還真不少。
“呼!”老翁一個縱躍,躍向石板那邊。劉老三也跟了過去。
室內漆黑一片,只有在油燈的照射下,才可以看清那么一點。
老翁手捧油燈,朝墓室的中央走去。
隱隱可以看到墓室中央一團紅色的光暈,待做近一看才發現竟是一口鮮紅的棺材。老翁心中不禁吃了一驚,這紅棺材可不多見,見了就必須出血。看來這次的挑戰還真有點挑的出頭了。
“小心!有粽子!”劉老三突然大喊一聲,老翁忙后退一步,朝劉老三指的地方看去,正是在棺材的四周,立著四個面色蒼白的人。
“什么粽子,嚇老夫一跳,那是紙人。”老翁虛驚一場,埋怨道。
剛剛只顧看棺材了,竟沒有看到四周還有四個紙人。劉老三一看那紙人竟做的跟個真人似的。個個穿著官服,戴著官冒,留著長辮子,看樣子應該是清朝的官了。只不過,最詭異的是,這些紙人的年齡看似都奔四了,卻都沒有長胡子。劉老三苦思良久,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劉老三見不是粽子,心里有放松了,這走過來就準備開棺。
“別!千萬別!”老翁忙制止道。劉老三不禁又郁悶了起來。
原來,老翁是淘沙一派的門人,這一派是從西域流傳至中原的,顯然是胡人創立的,規矩當然也不會很多,可就是有一條,那就是不開棺,因為他們認為這樣祖師爺就不會保佑他們。這可是他們的大忌。
“干我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是個極塤陰德的買賣,那開棺就更是折騰陽壽了,后人說不定還要遭報應,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后代留條出路。
劉老三一聽老翁這么說,也不怎么郁悶了,畢竟人家是前輩,凡事還得聽的。只是心里嘀咕著,不開棺,看你從哪找明器去。
老翁制止了劉老三,便起身向后室走去,一看劉老三還在看著棺材,生怕自己離開他又動手,拽了劉老三,就往后室走。
到了后室,劉老三不禁呆住了,這后室竟放了半室的紙人,有當官的,有仆人,有沒有胡子的,還有衛兵,看來,這主人生前一定威風八面,可劉老三才不管你威風幾面呢,他只想要金銀珠寶,可貌似除了紙人,還是紙人。連個金子的味道都沒有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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