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疑惑地看著宏子,道:“什麼銅鈴?”
“嗨!不就一爛鈴嘛!剛纔撞了我的頭,早被我扔了。”宏子滿不在乎的甩著頭。
“什麼!?我好心爲你驅魔。你竟把銅鈴給扔了。敗家子!”宏子他媽揪著他的耳朵,一個勁的扭著。
“擋什麼魔?”宏子委曲的說。咧著嘴。
“你看看你乾的好事!”宏子他媽揪著他來到寶劍旁。
“切!不就是一把劍嘛!幹嘛這樣大驚小怪!”
“啪!”宏子他媽一個反手耳光,漂亮!真他媽的漂亮!
我一見這架勢,忙拉住了他媽。以免發生人命。
他媽這纔好象發現了我的存在,轉而對著我,橫眉問道:“建國,你老實說,這劍哪來的?”
“這,哎……呵呵,哈,就一朋友送的。”我掩飾著。哥們可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幹活啊。
“呵,送的?!還是不說實話是吧?”宏子他媽說著便在屋裡到處躥動,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讓你不說!”再看宏子他媽,竟拿著一根棍子殺了過來。
我忙扶起宏子,裝出一副決心悔改的模樣,喃喃道:“好吧,我實話告訴你了。其實這劍是我和宏子在一朋友手裡買的。”
宏子他媽一聽,火氣更大了。
“媽的!你當我是傻子?!就你們這兩下子,還能買得起那劍?!把半個家給當了,也只夠買個零頭。”
我一看宏子他媽竟然識貨。忙圓場說:“你聽我說嘛!其實這劍值五六十萬,可是那朋友急著用錢,就五六萬賣給我們了。”我給他媽胡謅了一通。
“哎……現在我也不管你們是怎麼弄到的這劍,總之。這次你們是栽了。”宏子他媽語重心長的說,又嘆了口氣。
“這,怎麼回事?”我不禁問道。
“這劍怨氣太重,主人生前一定是蒙怨而亡,再加上你們又把他的劍帶至陽間,這不,已經纏上你們了。”宏子他媽看了一眼劍,擔憂的輕聲說著,感覺跟嘮家常似的,心中卻雲起雲涌。
我一聽不妙,忙問有何辦法。
“本來你們應該先帶它去佛寺或道觀開個光,冤魂自然被起度,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現在說什麼也遲了。
“媽來個巴子!嚇唬我啊!就算是鬼,你也得整那有用的說,淨整些雞巴沒有用的!”宏子不耐煩地說。
宏子他媽也是一個火性子,豈能容宏子如此,話不投機,又是一餓反手抽。直抽得宏子不敢罵娘。我忙趁機圓場道:“您老人家繼續說,別跟他一般見識。”
宏子他媽這才又道:“我本來是想用銅鈴震他一震。他日久得手不了,自會離開,卻不料著敗家子,把銅鈴給扔了,現在,說什麼也沒個屁用了。”他媽還真和兒子是一個模子裡禱出來的。
“呵!別怕!還不知道有沒有她說的那麼玄呢!就是真他媽的有,我也不怕,我給他打回去。讓他知道我的厲害!”宏子小兒科地說著,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樣子。
宏子他媽毫無徵兆的又是一個反手抽,宏子這次變機靈了,忙跳開了。
“你個挨千刀的,死到臨頭還嘴硬,我問你,剛纔睡覺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宏子他媽盯著宏子,模樣又期待,又擔心。
“沒什麼不對勁!媽的!累都累死了,哪有閒工夫去感覺。”宏子大大咧咧的說著,心裡卻著實咯噔了一下,不過男人都是這樣,死要面子。
“哎……到這個時候了,還死要面子,真是不知死活。”宏子他媽嘆了口氣,便走開了。似乎已經無能爲力了。
我忙問宏子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宏子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道:“我夢見那糉子了。”
“什麼?!”聽宏子這麼一說,一塊石頭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房裡。
轉念一想,那糉子雖然不是怎麼厲害,但是這麼天天纏著你,還不把人給逼瘋了。
我和宏子就這麼面對著那把劍,沉默著。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我們也沉默了三個小時。外面的天徹底的黑了。
突然,門一陣響動,我一個跳躍,站了起來。額頭瞬間出了一層汗。
一看是宏子他媽回來了,這才放了心。他媽後面似乎還跟了一個人。一個神漢。
“宏子!睡覺,我有辦法制服那鬼東西了。”宏子他媽興奮的說著。
“有辦法了?”宏子這下也不嘴硬了。
宏子他媽得意的讓開了身子,一個神漢出現在她的身後,那神漢倒還算有道士的樣子,眉毛跟鬍子老長了,還不理理。裝什麼神仙。
“什麼也別說了,伏魔乃我的本份事,先說正事,趕緊睡覺先!”
宏子平躺在地上,閉上眼睛,那神漢突然將一根針紮在他的頭上。
宏子又一個跳躍站了起來,漫罵道:“媽的!疼死我了。你扎也不給我說一聲!玩神秘也沒有這麼玩的!你想玩死我啊!”宏子說罷便要去拔那針。
神漢忙制止道:“千萬別拔,此針能感覺到髒東西的位置,順便傳輸給我的大腦。”
宏子罵了幾句,便又躺在地上,嘴裡還嘀咕著:“扎得這麼難受,讓我怎麼睡……”
神漢向我和他媽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先出去。
接著,我退了出去,宏子他媽又張羅了一陣,就是擺了些水果和香什麼的。
接下來就是等,經過神漢的同意,我和他媽有幸鑽在神桌下觀看。
神漢正襟危坐在桌前,手裡拿著一些不知名的法器。嘴裡唸唸有詞。
“當!當……”時鐘敲了九下,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這麼一會了,還是沒有什麼動靜,我心裡不禁著急了起來。心想這糉子也太沒有時間觀念了,這麼長時間還不出來,這還讓不讓人抓了。
就在這時,還真是說糉子糉子就到,突然一陣陰風,不用想,也知道情況有變。
這風還真猛,把窗子和門都颳得直響。
那神漢猛然間睜開眼睛,抓起桌上的符,對著門窗就是一陣亂帖。頓時,風在屋裡亂躥了起來,外面卻相安無事,屋裡屋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宏子他媽擔憂的看了一眼宏子。
“不用擔心,我已經將他囚禁在屋裡,他出不去了,這下就等他出現在夢中了……”神漢一副必然成功的樣子。
“嗡……”劍,劍聲竟兀自發出一聲聲的悶響。甚是恐怖。幽幽的劍氣泛著,瞬間形成一股,在屋裡飄來飄去。
“來了!”那神漢大叫一聲,不知從哪抓出來一個穿著官服的布人。看上去隱隱跟糉子有點像。
“哪?”神漢突然問了一句,我一個反應,想告訴他不知道,想想不是在問我,也就作罷。
“東……”一聲悠長的對答,簡直像是從遙遠的地獄傳來。更可怕的是那聲音竟是從宏子嘴裡發出的。
那神漢掐指一指,抄起一根針,扎向布人腹部,被扎處頓時流出綠色的液體。也不知是他自制的顏料還真是血液。
“哪?”
“南!”
“南是金!”神漢自言自語著。把針紮在了布人的胳膊處,頓時,隱隱聽到一聲聲的嗷叫聲,我不禁一驚,那正是糉子的吼叫聲。
中國的玄黃之術真是博大精深啊,我不禁在心裡讚歎道。
“哪?”
“西南角!”
神漢得意的一笑,厲聲道:“要的就是這個位置!”說罷,抄起一把針,大約有七八根,急速在香火間掃了過去,迅速扎向布人的咽喉處。
“嗷……”頓時,嗷叫聲四起。一聲比一聲慘烈。嗷叫聲持續了大約幾分鐘,才慢慢停息,風也停了,一切都恢復了先前的平靜,回想制服糉子的過程,竟連一分鐘都不到。
再一看神漢,似乎精力大失,長長的籲出一口氣,癱坐在地上。額頭上盡是細細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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