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切斷毒源。建國兄的意思是切掉中毒的指頭?”丁鬍子一連問了兩個問題,表情十分誇張,顯然不相信我剛說的話。
宏子似乎也聽見了,又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要是不切掉指頭,毒液就會蔓延到全身,到時候就是想切掉指頭也來不及了。”我對丁鬍子解釋著,實際上卻是想讓宏子明白切掉指頭的必然性。
“建國,切就切吧。”宏子一副痛苦的樣子,將指頭伸在我面前。
“哎……”丁鬍子看一眼宏子,轉身走開了。邊走邊喃喃道:“沒想到我們兄弟幾人,折了兩位,現在又要切掉指頭……”
我看了一眼宏子,他正緊閉著眼,想到好端端的一個人等下就要永遠失去指頭了,心裡不禁一陣酸意。我縱有天大的本事,亦是換不回兄弟的一根指頭。
宏子低聲呻吟著,我一看他如此痛苦,長痛不如短痛,當下心一橫,寶劍已揮向他的指頭。
“啊……”宏子低聲慘叫一聲,身子向後退了幾步,終於倒在地上。
我忙蹲下身子,拽起他的手,使勁將毒液擠出,待血液完全恢復了紅色,這纔將一塊扯下的衣服布包紮了下。雖然宏子暫時保住了一條命,但卻永遠失去了指頭。
我將宏子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宏子,對不起了。”
“呵呵,建國,你不用內疚,不就是一根指頭嘛!比起死去的我可就幸運多了。再說不就是一根指頭嘛!大不了再長一個。”宏子強顏歡笑。這更讓我感到十分內疚。
“那你還能走路吧?”
“呵,傷的是指頭,又不是腳,經過這麼一刺激,我感覺更有精神了,指不定還能飛檐走壁呢!”宏子說著,走了起來。
我擡頭一看,丁鬍子呢?
忙用狼眼照了下四周,發現正前方正蹲著一個人。看背影,應該就是丁鬍子,我試探著喊了聲丁鬍子。
那人還真是丁鬍子,心中的擔心少了一大截。
丁鬍子慢慢轉過身,一臉的慘白,正陰笑著看著我們。
“媽的!你不好好待在原地,胡亂跑什麼!害我們擔心!”宏子漫罵著朝他走去。
我總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一看丁鬍子依然是慘笑著,心中不禁一陣冷意。
“宏子,小心!”一句話還沒有出口。丁鬍子突然躍了起來,他手中的一塊大石頭,猛然砸在了宏子頭上。瞬間,血液飛濺,宏子慢慢倒在了地上,雙腿還在不斷顫抖著。一雙手卻直直伸向丁鬍子。兩眼瞪得賊大。
丁鬍子跟個瘋子似的,還不斷砸著,頓時腦漿四濺。
我的大腦在瞬間短路了,呆立在原地。
誰知丁鬍子冷笑一聲,將石頭砸在自己頭上,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寂靜,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我的周身,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爲什麼,到現在爲止,我依然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步一步向石壁走去,只想盡結束自己的生命。
人就是個奇怪的動物,在你打算死之前,也許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抱了必死的決心,但是臨死時卻也害怕,可是一旦真的到了死亡的瞬間,就一切都消失了。我衝向了石頭,卻感覺萬道光芒從我的周身發出,難道這就是死亡時的感受嗎?
突然,也就是在我即將撞向石頭的瞬間,一陣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緊接著,我又似乎聽到了宏子和丁鬍子的喊叫聲……
恍惚間,我似乎是躺在地上,慢慢睜開眼睛,發現兩個人影正在我眼前晃動。見我醒了,宏子才大笑起來。
“我就知道他不會死的,哈哈……”
“這,你們……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丁鬍子,你爲什麼要殺死宏子?!”我突然間想到,也許已經到了陰間。
丁鬍子顯然很疑惑,道:“什麼殺死宏子?我們不都活著嗎?”
咦?奇怪了,剛纔我分明看到丁鬍子殺死了宏子,怎麼一切都不是我見到的情景呢?想到這,我踹了宏子一腳。
“哎喲,建國,你他媽的幹嘛踹我?”宏子一臉的不滿。
“疼嗎?”我問。
“廢話,不疼我踹你看看。”宏子還真踹了我一腳。還真疼。看來不是在做夢,更不是在陰間。
“建國,你他媽的睡了這麼久,剛醒就踹我,從見到懸空棺就喊累,這剛醒來,就有精神了?!”宏子不滿的道。
“這麼說,我已經睡了很久了?”
“是啊!狼眼都沒電了,估計撐不過一個小時了。”丁鬍子擔心的說。
我這纔將自己剛纔經歷的事給他們講了一遍。丁鬍子和宏子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一看宏子的指頭完全健康,便使勁拽了下,心中著實樂了起來。
“建國兄,照你這麼說,這溶洞不簡單啊。”丁鬍子邊水邊打量了一圈溶洞。
“何止不簡單,簡直有點變態。我他媽的差點就在它製造的幻景中掛了。到時候現實中的我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想想剛纔的經歷,我就直出冷汗。
“這麼陰險!你說這溶洞中的它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啊?”丁鬍子有點擔心的問。
“可能是一種能量吧!一種可以掌控自然的未知能量。”
“不會是鬼吧?”宏子突然喊叫著。跟個鬼似的。
“鬼?”宏子一提醒我,我不禁有點門路了。
接著道:“鬼,其實也是一種能量,也就是一種精神能量,它可以通過感官和介質來操縱我們的神經,或者說是操縱我們的腦電波,給我們大腦製造一些虛假信息,這樣,我們就會被迷惑,也就是所謂的中邪。”我一口氣爲他們解釋了半天。
“研究這些沒用的東西做個鳥啊,是鬼是神,咱都得走出這鬼地方,還是趁狼眼有電,先走出這裡再說。”宏子不耐煩地道。顯然,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我又看了一眼宏子的指頭,帶著二人又起程了。
石頭間穿梭著,水流聲和腳步聲迴響在溶洞之中。
狼眼的光已經有些弱了,我們不得不小心的盯著前方的路走著。
最後狼眼終於光榮了,我們只得暫時停下腳步。
丁鬍子怕黑,一直緊貼在我的背後,宏子則大大咧咧的坐在石頭上,等著我想辦法。大家都是急的出了一身汗,不過站的地方還有那麼一絲涼意。
涼意?!這個詞在我的腦中迅速凝固。
對,地下本該十分悶熱纔對,可能連氧氣都沒有,這裡怎麼會有涼意呢?難道,我們離地面不遠了,或者,還有出口在等著我們?
我忙讓宏子和丁鬍子緊跟在我後面,我感受著涼意,慢慢在石頭間走著。
微弱的涼意越來越強烈了。
最後,竟變成了風,眼前的黑暗也漸漸消逝,明顯的有了光。不過依然很黑,我們也不敢太大意,依舊小心翼翼的走著。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突然溶洞小了許多,轉過一個彎道,一束光射進我們的眼簾,我忙遮住了眼睛,慢慢適應著光的強度。趕忙招呼宏子和丁鬍子閉眼,不然就會被強光給刺傷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