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睹皇城壯,安知禹皇尊”……
皇城,大禹古國權(quán)柄所在,統(tǒng)御三百城,鎮(zhèn)壓萬千族,它就是社與稷,氣象,億萬黎民共尊的氣象……
只有親眼看到,才會明白皇城的意義,城墻散著無盡的鎮(zhèn)壓、無情、至高的氣息,斑駁漆黑的城墻,是血與火的見證,是數(shù)萬年歲月的留痕。
如果說黃色是尊貴榮耀的象征,那么黑色就是鐵血、冷酷、殺戮,這就是這個皇族的本質(zhì),嬴氏一族,這個古老帝國主人的本質(zhì)。
城墻上禁衛(wèi)軍身披黑色甲胄,手持長戟定立不動,中間一座三層城樓,兩個蒼然古字“東門”,這就是皇城的東大門,東門禁衛(wèi)林立,守備森嚴,每位禁衛(wèi)手引弓弩,注視著下方進出的車輛,軍士身后鐵血旌旗隨風(fēng)擺動,旗幟上一個黑色的“嬴”字,四周是大禹圖騰云紋“豸”。
少年騎在白鹿上,愁眉苦臉……進進出出的車馬,不是嬴氏族人,就是皇親國戚,只有他們才有資格進出皇城,親王重臣都無資格隨意出入,沒有奉召不得入皇城一步,要先寫奏疏。
寧澤現(xiàn)在懂了,為什么小霸王袁子睿一聽他要來皇城,對他的身份不質(zhì)疑了,因為身份不夠,根本進不去……
萬里迢迢到皇城,只能望著城墻感嘆,他也算有才了,多虧小葉子沒來,想想那真是丟人。
少年長長嘆息,皇城也算來過了,那就南下看看,剛掉轉(zhuǎn)鹿頭,后面?zhèn)鱽硪粋€聲音……
“世兄,請留步,”聲音清雅而高貴,年紀(jì)不大。
寧澤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愣,怎么如此熟悉?
他想起來了,他當(dāng)時就是這樣叫小霸王袁子睿的,一聲“世兄”何其相似,當(dāng)時他把小霸王忽悠了一頓,不會報應(yīng)來了。
一個頭戴冠冕,身穿白色蟒袍的青年,向他走來,真是雍容華貴,寧澤看了半天,真不認識。
這位走過來,對著寧澤行貴族問禮,和當(dāng)時情景一般無二,寧澤警惕不已。
青年看到寧澤防備的眼神,笑著說道:“世兄,你不認識我,但我和世兄卻有一面之緣。”
寧澤有些不信,但他觀青年的穿戴,應(yīng)該是皇室子弟。
“我叫嬴瑞,是大禹皇的第十九子,在你們寧侯府百年大祭上見過世兄風(fēng)姿,我還拜訪過寧世兄一次,只是當(dāng)時世兄閉門謝客,未能當(dāng)面聆聽世兄教誨,瑞深以為憾,沒想到在此遇到世兄,”這位瑞皇子激動地說道。
原來人家真認識自己,寧澤這才見禮,道:“能見到十九殿下,是澤的榮幸。”
“不知世兄因何事來皇城?”瑞皇子問道。
寧澤也沒有隱瞞,說自己是出來游歷的。
嬴瑞皇子聽了大喜,立即邀請寧澤前往皇子府作客,寧澤自然拒絕,彼此不熟,他也不想和皇子走的太近,皇室子弟各為權(quán)謀,陰私太多,麻煩……
可嬴瑞軟硬兼施,寧澤不答應(yīng),他死活不放寧澤離開……
寧澤稍作思考,既然皇子瑞如此誠心相邀,他再拒絕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反過來想,他也可以堂而皇之,參觀一下大禹皇宮,不妄來此一趟。
隨之他上了瑞皇子的車駕,車駕為敞篷,六匹純色寶馬拉車,紫黑色羅傘撐起,寧澤和瑞皇子對坐,白鹿跟在后面……
“這是東御道,那是榮華閣,最高的是望星臺,后面最大的殿宇是勤政殿……我們要去的就是我的瑞王府……”瑞皇子每到一處,都會給寧澤介紹,作為主人,很是好客。
瑞王府,奢華豪氣,人多,尤其是侍女,他們兩人用飯,僅是傳菜的就有四五十人,一頓飯三十六道,真是豐盛,寧侯府新年家宴都有所不如,果然等級不同,生活方式也不同。
一頓飯寧澤吃得也是舒坦,瑞皇子為人不錯,也不把將他當(dāng)外人,一會說這個好吃,一會兒說那個有點甜,他感覺就像和寧宇他們吃飯一樣,很是愜意。
“師兄是水系,自然喜歡臨水而居,今天就住在水榭吧,”瑞皇子對寧澤說道。
寧澤現(xiàn)在算看出來,這位將他當(dāng)成偶像了,對自己的喜好,屬性都知道,看來詳細調(diào)查過,他自然沒有意見。
水榭建在一處湖水中央,經(jīng)水上走廊通向水榭,寧澤的住處似亭閣,不大卻極其精致,描梁畫棟,甚是考究,他很喜歡這里,依水而居,真的很好。
不久,兩位侍女過來了,后面帶著白鹿,白鹿今天跟著車駕,也游了半天皇宮,看到主人,蹬蹬蹬跑了過來,陌生的環(huán)境它還是不喜歡。
兩位侍女,一人掌著姣燈,一人竟然拿著水系內(nèi)丹,分別安放在了兩個座子上,寧澤有點感動了,初次相交,就能對人照顧入微,確實值得一交。
寧澤好好的洗了一個澡,長途跋涉……坐在床榻上打坐,搬運起真氣,如今他已經(jīng)是筑基頂峰,通幽就眼前。
白鹿看到寧澤,恢復(fù)了平靜,它一會兒走水上走廊,一會又回到水榭,找著自己的樂子。
次日早飯,寧澤見瑞皇子有事,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寧澤見他是個是個厚道人,就主動問道:“殿下,是不是有什么為難事?”
瑞皇子不好意思道:“世兄,你可能不知道,上次和我一起去拜訪你的還有司卿鐘山大人,當(dāng)時沒有見到你,他老人家最是失落,現(xiàn)在你在我這里,我很想告訴他,但又怕你不愿意見其他人,所以左右為難。”
“這位司卿大人,為什么要見我?”寧澤蹙眉問道。
瑞皇子就將司卿鐘山的職務(wù)及禮學(xué)修養(yǎng)告訴了寧澤。
寧澤想了想,道:“如果是以禮會友,你可以邀請他來這里,如果其它,就請免開尊口。”
瑞皇子得到這個答復(fù),很滿意。
寧澤看著他急急離開的背影,心里贊嘆道:“皇室能出如此厚德君子,真是難得。”
瑞皇子可以說對他和司卿都很尊重,沒有因和司卿厚交,而忽略寧澤的想法。
次日,瑞皇子作陪,帶著寧澤從瑞王府出,經(jīng)諸王府,過太子金鱗宮,遠觀禹皇處理政務(wù)的德政殿,宴請大臣的摘星樓……游覽了半個皇城。
第三日,寧澤辭行,瑞皇子想要挽留,卻終未開口……
寧澤看著瑞皇子,問道:“殿下,可否送我一個金系內(nèi)丹?”
瑞皇子立即讓人取來,沒問用途。
寧澤默默地記住這份情,無論這個金系內(nèi)丹,對瑞皇子來說貴不貴重,但對他寧澤來說,貴不可言,禮物輕重,是對收禮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