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坐在主位看著有些拘謹的親朋好友,笑道:“諸位嚇到了吧?其實我這人挺隨和的。』
”
下面一陣嗤笑聲,你就算了吧!
“在這厚德殿中,也沒有外人,諸位不必見外,外人都走了。”
“哈哈哈……寧道友這句話還算中聽。”
大殿喧鬧起來,大家開始左攀右顧,攀談起來……
片刻后,九宮殿后溪先生開口道:“道友特意留下我等,不會是單單想請吃飯吧?”
大殿為之一靜,大家都看向寧澤。
寧澤神情為之一肅,沉聲道:“確實不僅如此,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才是我這次邀請諸位前來的根本目的所在。”
什么?
所有人都怔住了,難道前面放棄侯爵,誅殺道宗都不是大事?
寧澤稍稍閉目,然后睜開道:“這天地將有大變,這世道也將大變,這天下將如何?人族將如何?大禹將如何?”
“唉……寧道友所言不虛,”苦蓮一臉苦色道。
安國親王在內的六位大能道宗都面色沉重,點了點頭。
殿中其他宗師也有知情者,但大多不知,他們道心波動,面色劇變。
“道友有何見解?”白骨開口詢問道。
鎮江王也擔憂道:“禮宗若有高見?請不吝賜教。”
寧澤點了點頭道:“這正是在下本意,我因機緣巧合,得見天地機密,有一些模糊推測,但不一定準,現在就告訴諸位,大家一起參詳,但有個要求,除了殿中人,不得泄露給任何人,其一,這是我的私心,其二,要是如此駭人推斷出自我禮宗寧澤之口,天下非得大亂不可。”
大家見寧澤如此慎重,又將他們當成自己人,互相一溝通,齊聲道:“道友請講,我等自愿立下道誓,絕不外泄。”
“其實諸位不必如此……”寧澤有些感動,又有些歉意。
他也不再遲疑。
“以我所見,我們這個世界并不完整……”
“什么?這怎么可能?”在座都驚駭不已,驚叫出聲。
“道友,此言太過匪夷所思,老道雖知天地在變,可也只是天地本身在變,怎會有此離奇論斷?”玄玄有些難以置信道。
寧澤開口:“諸位,請莫要驚詫,等我講完,咱們再一起參詳。”
殿中眾人連連點頭,他們對自己的失禮有些不好意思,寧道友絕非信口開河之人,當有解釋。
“我們存在的這片天地,我稱之為陽,另一天地,我稱之為陰,兩者本為一體,卻因一場曠世大戰,分崩離析,各自演化,不知是何因,陰陽二界可能要相遇。”
寧澤稍稍一停,接著說道:“為何稱為相遇?我有兩個推測,一是兩界相撞,天地更加破碎,可能化為諸天萬界,也有可能合二為一,無論是何種,天地都會不同,天地法則也會隨之不同,我等道人所求之道,也將大變。”
寧澤見白骨道宗急得抓耳撓腮,便開口道:“白骨道友若有疑惑,請講。”
“我就想問,既然道友說我們這邊為陽,另一邊為陰,那另一界可有生命?可有修道者?”白骨急忙問道。
寧澤平靜地講道:“這正是問題所在,據我推測,另一界不僅有修道者,并且修道文明不會低于本界,而且大多并非我人族,一旦兩界融合,自然是大道融合,也是大道爭鋒,說白了就是生死相斗,活的一方,得到對方的修道文明,更進一步,死的一方,從天地中抹去。”
殿中所坐諸位臉色變幻不定,都半信半疑,這個推測太駭人了,畢竟萬萬年大家都認為自己所在的天地是唯一。
“先生可有證據?”禹王問道。
寧澤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有,但是不足,近年來大地開裂,陰氣大盛,陰詭之事多有生,不僅如此,近年出生的孩童都各具異象,若我猜測沒錯,陰陽兩界,距離應該非常近了,才導致陰陽二氣互相滲透。”
大家聽了,低頭思考,這些異象他們也感覺,但僅憑這些,就說另有異界,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諸位道友,我邀請大家來此,就是想將自己的猜測告訴諸位,也許是我杞人憂天,但還是有些建議,希望諸位早做準備,有備無患。”
“禮宗,請講……”
“道友請講,我等洗耳恭聽……”
諸位起身行禮道,好意歹意他們豈會不懂。
“諸位當大開山門,廣收弟子,尤其是那些帶有異象的孩童,我若未猜錯,他們將會是最契合新天地的道體,他們將來前途無量,將是天地的寵兒,非我等可比,其二,各家有什么底蘊,都別留著藏著了,有什么資源盡快使用,實力強大才有一切,其它都是虛的。”
“謝過禮宗直言相告……”
“道友好意,我等明白,我們知道該如何做了……”
他們心中各自謀劃,寧道友的建議百利而無一害,乃是老成之言。
寧澤笑道:“諸位不用擔憂,其實也并非全是壞事,我倒希望這天地早些大變。”
“這是為何?道友何意?”
“天地越大,道就越完善,我等的道途才會更精彩,我等才會走得更遠,修道盛世即將到來,咱們何曾怕過?就要搶奪它道來補己道,長生有望,諸位道友,當喜!當賀!”
大殿諸位聽了,稍稍思考,覺得大有道理,都哈哈哈笑道:“確實當賀!道友豪情,修道盛世,說得我等都有些期盼了,但愿道友預言成真……”
寧澤見大家亢奮不已,有些坐立難安,便下了逐客令:“算了,你們還是快回吧,心都不在了,還吃什么飯!”
“道友明察,那我等就先行告辭了,道途之上有道友扶持,我等之幸。”
“禮宗,多謝,若有所需,務必開口……”
一位位行禮離去……
“走,隨我回澤軒,你們千里迢迢,來此一趟不易,怎么能不去我澤軒看看,”寧澤笑著前面引路。
后面跟著十多人,有觀劍、禹王、黑袍道宗、朱希夷、蔣血河、血河九劍、兩道一僧。
……
寧澤人還未到,就已高聲喊開了:“蒼……白……來客人了,快出來……”
后面諸位看著眼前這位誠心待客,不拘小節的年輕家主,心中充滿了溫馨,真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呦呦呦呦……”白鹿在前,蒼隨后跑出……
蒼看到朱希夷和血河道少年,先是一愣,接著大喜,樂瘋了,興奮叫道:“朱師兄,小宗主你們也來了,哈哈哈…太好了……”
朱希夷走到白鹿旁邊,和白說話,白鹿上蹦下跳,叫個不停。
其他客人也被孩子們之間的單純的友誼感染了,心情更加好了。
“快…快進來,屋里請……”寧澤招呼道。
大家對寧澤的住所很感興趣,這可是這個神秘少年的住宅呀。
寧澤等大家里里外外參觀過后,才神秘兮兮地說道:“諸位多留幾日,我已安排好,今日大家好好休息,明日有驚喜。”
這幾位本來就沒打算立即離開,諸位少年好不容易見到夫子,自然要好好玩幾日。
禹王好不容易回趟禹都,自然要多呆些天。
至于三位道宗……
次日,澤軒庭院,二十位,老少皆有,各自坐在蒲團之上,等待澤軒主人的驚喜。
時間不大,寧澤背著一個大包袱走了出來,他往眾人中間一放,神秘兮兮道:“今天咱們開個開寶會。”
“開寶會?”印老有些不懂。
“對,開寶會。”
“七哥,你是說你這破衣袍中都是寶貝,不會騙人吧?”寧宇質疑道。
“你們知道什么?這叫財不露白,要是世人都知這包袱中有古寶,還有你們的份?”
“夫子言之有理,”也唯有朱希夷對寧澤的話奉為圭臬。
“開嘍……”寧澤解開破衣,里面有大小不一二十四個盒子,或古樸,或華麗,或神秘,各不相同,但有一點,就是大家看到后都難以移開眼。
就連見多識廣的禹王和四位道宗都眼睛亮了,這些盒子絕非凡品。
“規則很簡單,今日包括我在內,沒有主人,沒有道宗,按大小個,矮的在前,高的靠后,這叫愛護弱小,”寧澤眼睛锃亮,接著壞壞地看著玄玄和苦蓮。
這兩位雖然都是道宗,可身形太有特點,玄玄就一個矮小老道,苦蓮卻是個矮胖和尚。
“哈哈哈……妙!妙!妙!”白骨看著一臉苦相的苦蓮和面皮抽搐的玄玄老道,樂得找不到北了。
寧澤對著白骨道宗冷冷地說道:“你樂什么,你雖然是咱們里面最高的,可還有比你高的,他得讓著你。”
“怎么會?你不是說就咱們嗎?難道還有他人?”
“當然就咱們,我們家白就比你高,它是最后一個……”
白骨一臉呆滯,這樣也行。
其他人哈哈大笑,他們也有了屈居鹿下的覺悟,誰讓人家是天下第一鹿呀!
蒼是第一個,他一會拿起這個,一會摸摸那個,眼睛還瞥著其它,那貪心的小樣別提了……
“各憑感覺,看緣法,也就是拼運氣……”寧澤對自己可愛的小書童很無語。
最后大家跟前都有了一個盒子,還剩下兩個,寧澤收起。
“開寶……”
“呦呦呦呦……”白鹿興奮地鳴叫著,我先來,說完看著主人,主人快幫我打開。
寧澤自嘲道:“我現在雖是道宗,但這些需要道果的地方還真沒法,有勞白骨道友。”
白骨他們聽了,看著寧澤滿頭華,心中有些酸澀。
寧道友是怎么活下來的他們沒問,可是不問他們也知道,必是九死一生,當時寧道友道果傷在陰蛟王手中,他們豈會不知。
白骨接過白鹿的盒子,白色骨氣放出,封印被慢慢化去……
“這是?難道?”白骨看著大風吹起,再被白鹿一口吞下的葉子,吃驚不已。
黑袍道宗,也不淡定了,他開口道:“上古奇葉,大風葉?”
“確實是大風葉,但不是說大風樹,隨著風靈一族早就消失了嗎?”玄玄疑惑道。
寧澤解釋道:“所以我才說是古寶,這大風葉,是遠古收藏。”
“什么?難道這些都是古寶?”禹王有些不淡定了。
寧澤沒有回答,他轉頭看向白鹿道:“白,不錯,吃了這天地大風葉,你就可以飛得更高了。”
白骨亟不可待地打開自己的盒子,一段漆黑無比的枯骨,白骨趕緊封上盒子,就這一剎那,眾人都是一身冷汗,就連白骨都驚出一頭汗。
苦蓮老和尚,閉目念咒,驅除四周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