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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蒙古人。”張貴不由叫苦。只見眼前幾個蒙古人雖然被張貴的猛攻猛打來了一個措手不及,但很快就拋棄長弓,抽出大刀迎了上來。
“殺。”還有什么話可說呢,殺吧。怒火燃燒吧,小宇宙爆發吧,來自地獄冥冥的烈火,化成索命的魔鬼吧。
梁顧手持一雙大斧頭,簡直就是拼命的打法,他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只求傷人,剛一見面竟然被他直接砍掉了兩個大頭。那兩個蒙古人死得也足夠倒霉了,連長生天也來不及祈禱一句。
張貴不跟他一般見識,只是牽制的游斗,門外的弟兄多得很,也用不著跟小的搶成績。大人自有大量嗎?自己吃了肉,骨頭和湯還是要留給弟兄們,要不還容易降低信譽度,還不到半刻鐘,整個慎府除西苑外已經清理完畢。
等張貴空閑出來,慎府降的降,死的死,傷的傷,就連慎獨這個老家伙也被生擒,若不是張貴好生勸說,估計此刻慎獨這個老家伙都成了冤死鬼。
然而,梁顧卻還沒有空閑出來,張貴頗為好奇的看了一下正和梁顧對陣的漢人,只見他身材不高,但長得頗為勻稱,雙手出奇的長,使得雙劍頗為靈活。
若說梁顧如猛虎橫沖直撞,對陣的漢人卻如蝴蝶一般飛舞,但招式頗為狠毒,雙劍使出也頗有聲勢。
張貴有點疲倦,皺了皺眉頭,見對方招式狠毒而且拼死不降,心里有點厭惡:“弟兄們,都上去了結了他吧。”
“不行。”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尖銳的叫聲。
“又是你,又是你。”張貴狠狠的揉了揉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對方。
一定是做夢,媽的,這個夢怎么這么長,還帶有情節。
“不能殺他。”新手同行兼職小偷站了出來,堅決說道。
“你給我一個不殺的理由。”張貴皺著眉頭,看著熟悉的新手同行兼職小偷,不明白他怎么會成了俘虜。
“那你給我一個殺的理由先。”新手同行兼職小偷堅決問道。
“我愛殺便殺,哪里容得了你唧唧哇哇。”張貴冷冷說道,他為人向來恩怨分明,對于這種為虎作倀的行為頗為厭惡。
“他是,他是我爹爹的弟弟,他是我的叔叔。”新手同行兼職小偷委屈說道。
張貴一下子遲疑起來,自己確實對新手同行兼職小偷頗有好感,見鬼。但如果因為這個而最后使得信譽度下降,那就不好了,混飯吃的家伙可不能少。
“我爹爹是萬戶張弘范,我叔叔叫張弘正。”新手同行兼職小偷見張貴板著臉一點不松,低聲說道。
“我爹爹是萬戶張弘范,我叔叔叫張弘正。”
張貴頓時覺得腦袋一下子膨脹起來,“嘭”的一聲,竟然停止轉動。
媽的,蒙古漢人。早在三十多年前也就是新手同行兼職小偷爺爺張柔投降蒙古人二十年后,張弘范才出生,此時已是蒙古窩闊臺汗十年,所謂的金國也已經亡國四年,所以張弘范既不是金人,也不是宋人,而是正宗的蒙古漢人。這個蒙古張弘范是在蒙古軍中基層打拼出來的優秀將領,自始至終都是元帝國的良民。
正是這個蒙古張弘范,他曾筑萬山大營截斷糧道,修葺“一字城”分割襄樊,隨后奮不顧身攻下樊城,逼使駐守襄陽城的宋軍出降。后來更是在焦山之戰中擊潰了宋將張世杰率領的宋軍主力。
最后蒙古將領張弘范被忽必烈封為“蒙古漢軍都元帥”,率軍攻打閩廣兩地南宋的殘余勢力,在潮州五坡嶺捉住了南宋宰相文天祥;1279年,他指揮水軍,在廣東崖山擊潰南宋艦隊,丞相陸秀夫見大勢已去,先驅妻子赴海死,登帝舟奏道:“國事至此,陛下當為國死,不宜再辱。”
然后背起小皇帝蹈海殉國。
事后,楊太后聞帝已投海殉國,亦赴海而死。代表著漢人正朔的南宋政權徹底滅亡。中國自此全部被蒙古人建立的元朝統治,長達近百年之久。
好一個蒙古高級優秀將領。滅宋后,張弘范命人在石崖上刻上“張弘范滅宋于此”七個大字以標榜自己滅掉南宋的所謂千秋功業。這種行徑為世人所不齒,沒過多久,有一位秀才在石崖刻字前面又加了一個“宋”字,變成了“宋張弘范滅宋于此”。藉以對漢人出身的張弘范表示出極大的羞辱和輕蔑。
聽說張弘范詩歌寫得爽朗可通。那也算得上正兒八經的半個漢人了。張貴疲倦的閉上眼睛:“先抓起來。”
“我需要張弘正。”張貴看著一臉憤怒的梁山,堅持說道。
“矮張,你也知道,張弘正是梁氏最直接的儈子手。”梁山盯著張貴:“你竟然要保住他的命。”
“嗯,梁老,您老先別激動,請聽我一言。”張貴按住怒氣值已經達到九十九點九九將要爆發的梁山,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道:“您老也知道,我均州張氏身負朝廷重任,襄樊危在旦夕,范文虎懼戰,朝廷物質被阻于鹿門山而不得進襄樊。”
“襄樊所期待,無非我均州三千義勇而已,然而張弘范此人為將勇,為人嚴,御下有道,統軍有方,我均州三千義勇想突破漢水防線,無非是天方夜譚罷了。”
“張弘范此人,卻對這個同胞弟弟頗為寵愛,甚至為了他得罪了不少人。”張貴看了看梁山疑惑的表情:“梁老不用問我是怎么知道。”
“我思量,若要突破張弘范的萬山防線和漢水防線,除了您老在房州方面的接應,張弘正或許是其中一個棋子。”
梁山沉思了一會,才緩緩說道:“我梁山人老了,有些事畢竟還是靠你們年輕人,這次雖然重新奪回了房州,但我老頭也看清了一件事,蒙古人一日不除,我大宋便沒有活路。人是你俘虜,你自己處置吧。”
“不過慎獨這個老家伙,我是說什么也不會放過他的。”梁山咬牙切齒說道:“你矮張總不會再問我老頭要這個老家伙吧。”
“梁老明鑒。”張貴搖搖頭,道:“不過矮張倒有一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