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跑出了五條街,秦浪這才和趙栩扶墻彎腰的*粗氣;片刻過后,趙栩捂著肚子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指著秦浪道:“這種故事居然都編得出來,那幾個八婆往后可怎么見人啊!你可太缺德了。”
“缺德總比缺腦袋強,剛才那種情況我要不出此下策,那幾個八婆非砍死咱倆不可。”秦浪舒了一口氣,瞪著趙栩不滿道:“笑你大爺,當初要不是你丫的對著人家打飛吻,至于搞成這樣嗎?都是你個兔崽子害的。”
趙栩聞言沒心沒肺的一陣傻笑,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可是把人家胸口都抓了,這事兒是我搞出來的不假,可卻是你把事兒搞大的,不能光怨我一個人吧。”
“還不是為了救你。”秦浪給了趙栩一記白眼,就聽趙栩道:“對了,你說那幾個八婆不會有事兒吧?我看剛剛那些百姓群情激奮,恨不得扒了她們的皮似的。”
“管他呢,幾個八婆還想殺咱們,死了活該;走走走,回官邸去,街上不安全。”
“行,先回去避避風頭。”趙栩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為了防止再出意外,兩個家伙不走大路,專挑小巷,七拐八拐的轉(zhuǎn)了一大圈這才最終回到了防御使官邸。
“呼……他娘的,可算是回來了。”剛一進門,秦浪就靠在一根柱子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趙栩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道:“媽的,嚇死我了,瞧我這一身臭汗出的,我得先去沐浴了。”
“行,你先去吧,我歇會兒再去。”秦浪一擺手,扭頭朝后堂去了。
剛回到后堂坐下,便有一陣香風襲來,羅夢依一路小跑的跑了進來,驚喜道:“老爺,你可回來了。”
秦浪呵呵一笑,點頭道:“回來了。”
“看你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羅夢依鼻子一酸,兩顆晶瑩的淚珠瞬間滑落臉頰,那雨帶梨花的樣子看得秦浪怦然心動,太銷魂了。
“你看看,老爺我平平安安的回來你還哭上了。”秦浪笑呵呵的起身拿出手絹,輕輕幫她擦拭了一下眼淚,羅夢依趕緊羞澀的把臉轉(zhuǎn)向了一旁,小臉紅得跟蘋果似的,害羞道:“老爺,你真好。”
瞧瞧人家,小鳥依人,含情脈脈,就連說話都這么醉人心扉,哪跟那幾個八婆似的,來不來就提刀砍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秦浪順手就將羅夢依的一只玉手捏在了手里,弄得羅夢依的一顆心更是小鹿亂撞,當即害羞的低下了頭去。
秦浪從懷里摸出一串翡翠項鏈,這是在熊威搶來的那堆寶貝里找到的;他將項鏈塞進了羅夢依的手里,羅夢依猛然抬起頭來,急聲道:“老爺,這太貴重了,使不得呀!”
秦浪柔聲道:“老爺我在前方打仗,你在后方替我操持家中,可謂勞苦功高,這串項鏈是我一點兒心意,你務(wù)必收著,下次我再給你弄幾件更漂亮的首飾;這女人就得打扮,漂漂亮亮的多好,對不對?”
這話怎么聽著都像是相公對娘子說的,羅夢依那一臉的嬌羞,宛如秋日樹梢點綴著的點點紅葉,她輕輕嗯了一聲,點頭道:“謝謝老爺。”
“不謝、不謝,哈哈哈哈……”秦浪大笑著回到了椅子前坐下,羅夢依則趕緊跑出去給他倒了一杯茶來。
輕輕抿了一口,秦浪指著下首的椅子道:“夢依,坐下,咱倆說說話吧。”
“我不敢,這壞了規(guī)矩。”
“老爺我這兒沒那么多規(guī)矩,快坐下。”秦浪連聲催促,羅夢依只得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椅子上,不過屁股都只坐進去了三分之一,顯得十分拘謹;秦浪見狀不由得暗自郁悶,封建主義害死人啊!
又喝了一口茶,秦浪問道:“夢依,你老家是哪兒的?”
“回老爺,我老家是青州的。”
“青州?好遠啊!那你為何會來此地,又在廣晉縣衙門當丫鬟呢?”
“夢依自幼家貧,父親早逝,我與娘親相依為命;去年娘親過世,臨走前告訴我說她有一個表弟在廣晉縣衙門當差,要我前來投靠表舅;所以我這才來了廣晉縣,在表舅的幫助下在縣衙里當起了丫鬟。”
“原來如此。”秦浪微微點了點頭,問道:“除了你表舅家里可還有別的什么人?”
羅夢依輕輕搖頭,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讓秦浪憐惜,他尋思著是不是找個機會把她收入算了,反正自個兒也老大不小的了,十八歲在大宋很多人的小孩兒都會喊爹了。
正琢磨著,羅夢依卻突然咬了咬嘴唇,道:“對了,我有一事想求老爺幫忙。”
“嗨,有事兒你說話,跟老爺我客氣什么。”
“是這樣,這次王大人不是給咱們府上送來了幾個丫鬟嘛,前日我睡到半夜聽見有人在哭,于是就起床去查看,發(fā)現(xiàn)文清姑娘一個人坐在墻角哭泣,我就上前去問她怎么了;她告訴我其父本是永州下面一個縣的縣令,因為得罪了當?shù)匾粋€富商,結(jié)果被抓進了大獄,她和他娘也被流放到咱們這兒;后來她娘被賣到了青樓,她則被送入防御使官邸為仆,小姑娘才十五歲,太可憐了。”
“是挺可憐的。”秦浪點了點頭,道:“不過他爹既然是一任縣令,為何連個商賈都斗不過呢?這也太扯蛋了吧。”
“聽說那商賈是高太尉的遠親。”
“原來如此。”秦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你想要我?guī)褪裁疵Γ俊?
“我想求老爺救救文清姑娘的娘親。”
“這簡單啊!不就是贖個身嘛。”秦浪很干脆的答應(yīng)了下來,羅夢依頓時喜不自勝,連忙起身要給他磕頭;秦浪見狀趕緊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沒想到一不留神直接抓在了羅夢依的兩只手上,羅夢依的俏臉唰的一下就紅如驕陽了。
“咳咳咳……”秦浪趕緊把手丟開了,面帶傻笑略顯尷尬地道:“那啥……文清姑娘的娘親被賣到了哪家青樓?”
羅夢依紅著臉低頭道:“天香閣。”
乍一聽這名字,秦浪頓時樂了,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行,哥們兒這回就來個仗勢欺人,也過一把當官兒的癮。
簡簡單單的沖了一個澡,秦浪立刻把劉四海叫了過來,在他耳邊說道:“晚上叫幾個弟兄跟隨本官一起去掃黃打非。”
“掃黃打非?”劉四海一臉茫然的望著秦浪。
“掃黃打非就是……就是……”秦浪也不知道怎么解釋這個詞,憋急了一巴掌就扇在了劉四海的腦門兒上,罵道:“他娘的,反正跟著本官去就行了,問這么多作鳥啊!”
劉四海嚇得趕緊拱手道:“大人息怒,小的這就去通知弟兄們。”
“快去、快去。”秦浪擺了擺手,回身找趙栩去了。
推開房門,發(fā)現(xiàn)趙栩已經(jīng)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巨大的鼾聲簡直是聲動如雷,秦浪抿嘴一笑,真不愧是老趙家的人,打呼嚕都打得如此有皇家氣勢。
“喂,醒醒……”秦浪用力推了趙栩幾下。
趙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睡意朦朧地問道:“干嘛?”
“晚上哥們兒要去尋天香閣的晦氣,你去不去?”秦浪湊到他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趙栩頓時瞌睡全無,眉開眼笑道:“嘿!我就知道你丫的是個有仇必報的主兒,這種事兒我必須參加。”
秦浪癟嘴笑道:“說我有仇必報,你丫的也差不多嘛?”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秦兄,就因為性格差不多咱倆才能尿到一個壺里。”趙栩嘿嘿一笑,問道:“對了,今晚啥時候去?老子一把火燒了那破窯子。”
“你小子可別亂來,今兒首先得把人救出來,之后你愛干嘛就干嘛,懂嗎?”
“行啦!我知道,等你救完人哥們兒再放火。”
“你說你一王爺干嘛總喜歡放火呀!”秦浪苦笑著搖了搖頭,拍著趙栩的肩膀道:“行了,你再睡會兒,吃晚飯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秦兄可要同眠?”
“滾粗。”秦浪衣袖一甩,頭也不回的走了。
當夜吃過晚飯,秦浪、趙栩帶著劉四海以及一干衙役明火執(zhí)仗的殺向了天香閣,剛走到門口,老鴇就一臉諂笑的揮著手絹迎了上來,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開口,秦浪就一把推開了她,帶著眾人直沖里面,板著一張臉高聲吼道:“衙門臨檢!男的靠左女的靠右,不男不女的站中間,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把身份證都拿出來。”
一名正在尋歡的男子不解道:“這位大人,敢問身份證乃是何物?”
媽的,看電視劇說順嘴了;秦浪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忽然把臉一板,瞪眼怒道:“身份證都不知道還他娘的出來玩,來呀!將此人與本官拿下。”
那男子立馬疾呼道:“大人,草民確實不知啊!草民冤枉……”
“本官問你,可曾娶親?”
“回大人,草民已成婚十年。”
“成了婚還來此風月場所,簡直是有辱斯文,成何體統(tǒng)!本官今兒就要治你個有傷風化之罪,來呀!拿了。”
“哎喲喲,這位大人,這是干嘛呀?”老鴇賠笑著湊了過來,正要張嘴,卻忽然愣住了;眼前這個穿著官袍的年輕人好像在哪兒見過呀!對了,這不就是上次那位光吃飯不找姑娘的人嘛;老鴇頓時恍然大悟,人家今兒就是來砸場子的。
秦浪一看老鴇發(fā)愣,于是淡淡地道:“怎么?認出本官了?”
“喲,我當是誰來了,敢情是你呀!”老鴇陰陽怪氣的看著秦浪冷笑了一聲,道:“看不出來嘛,年紀輕輕倒是在衙門里當官兒的,怎么著?今兒打算來老娘這兒砸場子么?”
“不行啊?你有意見?”秦浪針鋒相對的回給了她一個冷笑;你拽,哥們兒比你更拽。
沒想到老鴇見狀絲毫不懼,她老神在在的坐到了一根凳子上,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這才氣定神閑的說道:“小兄弟,實話告訴你,老娘這間天香閣在大名府你動不了;別說你了,就是府尹王革也不敢拿老娘怎樣,識相的你還是乖乖帶著你的人走吧,這事兒就當沒發(fā)生過,否則的話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靠!老雞婆,還敢威脅我?秦浪聞言頓時火冒三丈,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一個妓院的老鴇哪里來的這么大底氣?自己今兒穿著官袍帶著官差她都不怕,還口口聲聲說就連王革都拿她沒轍,莫非丫的后面有人撐腰?不行,這事兒必須得搞清楚,萬一踢了鐵板可就麻煩了。
當下秦浪輕輕抖了一下衣袖,淡淡地道:“本官天生膽兒大,你倒是說說看,為何動不了你這天香閣;說得出來也就罷了,要是說不出來,哼,休怪本官發(fā)飆!”
老鴇不屑的斜視了秦浪一眼,點點頭冷笑道:“行,給老娘聽好了,當心待會兒可別嚇得兩腿發(fā)軟;這天香閣乃是濟王府大總管白修的產(chǎn)業(yè),不怕死的盡管來砸。”
秦浪聞言沒有作聲,而是徑直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他身旁的趙栩;老鴇一看秦浪這表情還以為他給嚇到了,正要出言諷刺,沒想到趙栩突然蹬蹬往前走了兩步,雙手叉腰牛皮哄哄地瞪著眼睛吼道:“濟王府怎么了?老子可以在里面橫著走,別說一個小小的白修了,就是濟王趙栩,老子讓他往東他就得往東,讓他朝西他就得朝西;你大爺?shù)模讨粋€老閹貨撐腰還敢囂張,砸!給小爺我狠狠的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