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過后,秦浪和趙栩總算是心滿意足的打著飽嗝停了下來;一直侯在雅間里的老鴇長舒了一口氣,這二位可算是吃完了,現在總該挑選姑娘了吧。
然而就在老鴇即將靠上前去招攬生意,一屋子姑娘眼巴巴的等著伺候金主的時候,秦浪卻忽然輕飄飄的來了一句:“趕緊把賬結了,我們有事兒要走。”
這一下老鴇可不干了,老娘帶著一大幫姑娘生意都不做,傻啦吧唧的站在這兒候了你們倆半天,結果你們吃頓飯就要走,你倆小兔崽子逗老娘玩是吧。
當下老鴇迅速變臉,冷哼一聲,道:“剛好一千兩,帳已經結了,你們走吧。”
“什么?”秦浪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杯盤狼藉的桌子怒道:“就這桌菜頂天了五兩銀子,老娘們兒,你把我們哥兒倆當冤大頭啊!”
“切!”老鴇對著秦浪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道:“哪有上妓院不找姑娘只吃東西的道理,我們這兒就這規矩,一千兩分文不少。”
“喲呵,敲竹杠敲到小爺頭上來了,真他娘的新鮮。”趙栩聞言也挽著衣袖站了起來,隨手抓起一個盤子就拽在了手里,望著老鴇冷冷地道:“再說一個給小爺聽聽。”
“怎么著?還想打人啊!”老鴇一臉的不屑,冷笑道:“您二位恐怕不知道老娘這間店是誰開的吧,老娘告訴你們,識相的趕緊滾,否則待會兒缺胳膊少腿兒的可別怪老娘沒提醒你們。”
“你個老雞婆,我去你大爺的!”趙栩的王爺脾氣上來了,直接就把手里的盤子砸在了老鴇的臉上,就聽老鴇慘叫一聲,捂著額頭就摔倒在地,一腦袋滿是血;秦浪今兒因為丟了字畫也正有火沒地方撒,看到趙栩動手,他也猛地一把掀翻了桌子,屋里頓時稀里嘩啦的響起一片杯盤破碎的聲音,嚇得姑娘們驚叫著逃出了門去。
“砸!”二人幾乎同時喊出這個字來,然后逮著什么就是什么,頃刻間便將別致的雅間砸了個面目全非。
就在二人大搞破壞之時,天香閣的打手也聽到動靜兒沖了上來,秦浪此時手里正好拿著一個花瓶,看到打手們沖進來,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朝門口砸了過去,當場就給最前面那位的腦袋開了瓢。
趙栩也不甘示弱,撩起一根木凳緊隨其后砸了過去,第二位打手頓時也倒了霉;但是打人人數太多,還是很快沖了進來,朝著秦浪和趙栩撲去。
為了怕趙栩有什么閃失,隔空擊物再次橫空出世,只見秦浪馬步一扎,雙拳同時擊出,嘴里暴喝道:“我打!”
屋內的打手們幾乎同時慘叫著倒飛了出去,墻角、門邊、外面的過道上到處都是一片嗷嚎不斷的聲音;趙栩使勁兒眨巴了幾下自己的小眼睛,慢慢的伸出一只大拇指來,嘴里喃喃地道:“早就聽說秦兄有隔空擊物的本事,今日一見真是絕了,小弟佩服。”
“佩服個鳥,快閃。”秦浪一把抓住趙栩的胳膊就把他拽出了雅間,然后一路狂奔沖出了天香閣,拐了好幾個胡同小道之后,二人這才靠在一處民居的墻邊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秦兄,真是太過癮了,打得好哇!”趙栩沒心沒肺的笑著,看得秦浪是滿頭黑線。
“死胖子,就你能耐,一出手就是一千兩,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有錢咋的?豬鼻子插大蔥你丫的裝什么大象呢;呼,累死老子了。”
趙栩卻是一臉的不在乎,斜著眼睛望著天上不以為然的嘀咕道:“一千兩又不多。”
“操!覺著不多那你送哥們兒幾張花花。”
秦浪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趙栩嘩啦一下就從懷里掏出了一大疊銀票來,隨手抽了幾張往秦浪面前一遞,得意洋洋地道:“送你幾張又有何妨,哥們兒身上多的是。”
“你丫的別學老子說話。”秦浪罵罵咧咧的接過銀票掃了一眼,頓時兩眼發直,全是一千兩一張的,就死胖子手里這疊銀票加起來起碼也有三四萬兩,真他媽有錢。
“拿過來。”秦浪一伸手,直接就把趙栩手里的這疊銀票抓進了手里。
趙栩愣神道:“干嘛?”
秦浪狡黠的一笑,道:“不干嘛,這么多銀票放你身上不安全,老哥我先替你保管著。”
“切,想要你就明說嘛。”趙栩似乎非常了解秦浪,搖頭晃腦地道:“這點兒銀子哥們兒不在乎,都送你了。”
“真的?”秦浪傻眼了。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死胖子,真想親你一口,秦浪心頭大喜,趕忙把銀票揣進懷里收了起來。
少時,秦浪四下看了看,道:“天兒不早了,咱們得趕緊去府衙。”
見趙栩沒吭聲,秦浪問道:“你咋了?”
趙栩道:“還是別去府衙了吧,王革和李奔都認識我,萬一被他們發現我跟你在一塊兒那就完了,要不咱們尋個客棧先住下,明天你一個人再去府衙,如何?”
死胖子心眼還挺多,秦浪想想也是,于是兩個人在附近尋了間客棧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客棧里已經基本上沒什么人了,只有一個青衣小廝無精打采的坐在柜臺里發愣;看到有人來了,小廝懶洋洋的問了一句:“二位客官可是要住店么?”
秦浪摸了一粒碎銀子放在柜臺上,道:“給我們開兩間上房。”
趙栩搶著道:“別,開一間足夠了,我倆擠擠就行。”
秦浪眼睛一瞪,指著趙栩道:“死胖子,說好了,各睡各的。”
趙栩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賠笑著道:“就今兒這一晚上,我保證,就一晚。”
“滾蛋。”秦浪狠狠瞪了趙栩一眼,扭頭對小廝道:“別聽他的,兩間上房。”
趙栩急了,把手朝秦浪面前一伸,憤憤地道:“把我的銀票還來。”
幾萬兩銀票*一晚上,哥們兒不吃虧;秦浪趕緊改口道:“那就只要一間上房。”
趙栩聞言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也許是趕了一天的路都累了,進了房間兩個人脫鞋上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秦浪睡得很死,以致于趙栩的呼嚕聲都沒吵到他,舒舒服服的大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早,秦浪便留下還在呼呼大睡的趙栩一個人出門去了。
一連問了好幾位路人,秦浪終于來到了府衙的門口,請守門的衙役進去通報以后,很快一身便服的王革就親自迎了出來。
“哈哈哈哈,秦大人,老夫恭候你多時了。”王革臉都笑開了花,那熱情勁兒簡直是甭提了。
秦浪彬彬有禮的朝王革拱手道:“大人,卑職前來報道。”
“你跟老夫還客氣什么,吃過早飯了嗎?”
“還沒有。”
“正好老夫也是剛起床,走走走,進里面與老夫同吃早飯去。”
要說還是府衙的伙食開得好,就一頓普普通通的早餐,七七八八加起來起碼十幾道菜,王革這小日子過得真夠腐敗的。
秦浪拿起一根兒油條蘸著豆漿塞進了嘴里,正在津津有味的嚼著,就聽王革說道:“秦大人此番就任我大名府防御使兼統兵官,可知是誰人提攜嗎?”
尼瑪這官兒都是哥們兒真刀*拼出來的,老家伙這是什么意思?由于搞不清楚王革究竟想干嘛,因此秦浪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一臉茫然的望著他。
王革捋了捋胡須,忽然湊過來壓低聲音在秦浪耳邊道:“這都是蔡相、高太尉還有童公公合力促成,秦大人切莫忘了三位的恩德呀!”
靠!老子升官兒關這三個奸臣鳥事呀!秦浪對王革的話很是嗤之以鼻,不過表面上他還是重重的點頭道:“那是自然。”
“很好,蔡相果然沒有看錯人。”王革微笑著在秦浪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指著桌上的早餐笑道:“來來來,吃。”
又吃了一會兒,秦浪忽然扭頭對他道:“大人,卑職想請命調兵,不知何否?”
王革眼皮猛跳了一下,驚訝道:“你要調兵作甚?”
秦浪答道:“前夜馬賊攻破廣晉縣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致使城中百姓遭殃;卑職身為朝廷命官,豈可視而不見,故而想請大人恩準,讓卑職調兵剿滅這伙馬賊。”
“原來如此,秦大人心系黎民,老夫欽佩之至。”王革捋著胡須笑了笑,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話鋒一轉,道:“此事廣晉縣令已經上報府衙,老夫已然知曉,不過這伙馬賊乃是肥熊所部,前番官軍幾次進剿均損兵折將、無功而返,你這剛剛新官上任,正是累積政績之時,冒然動兵,萬一失敗,可有損前途啊!”
前途也比不過哥們兒那幾幅字畫呀!秦浪絲毫沒有猶豫,起身朝王革拱手道:“為百姓安危,個人前途有何計較,卑職剿賊心意已定,還望大人成全。”
一番話頓時令在場的衙役和仆人刮目相看,咱大名府幾時也出了這么個好官兒了,真是難得。
王革一看秦*度堅決,又想到這是秦浪第一次開口求自己,折了他的面子確實不妥,于是最終點頭道:“既然秦大人心意已定,那老夫自然要鼎力相助,這樣吧,老夫即刻命你為討賊將軍,與你一萬人馬進剿馬賊,如何?”
秦浪聞言大喜,連忙朝王革拱手道:“多謝大人成全。”
“哈哈哈哈……秦大人無須多禮,你我同為蔡相門人,有事兒說話便是。”
秦浪聽到這話頓時滿頭黑線,操,哥們兒這就成奸黨一伙的了?麻痹的,沒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