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血紅的落日攀上城墻,古老的城門緩緩打開……
整個朝歌沸騰了!
四大諸侯國里叛變了三國,驕傲的大商子民飽受這奇恥大辱,如今每一個捷報都能引來海嘯般的歡呼,此次又是王與聞太師親赴戰場,還將西伯侯給俘了回來,喜訊傳來,整個朝歌更是沉浸在一派歌舞升平之中。
長長的軍隊望不見邊際,整齊列隊的魚貫踏入城門,將士們身上的血漬未清,盔甲上斑斑暗紅的血痕映襯著鋒利的刀戈,幾乎要透體而出的肅殺之氣令人膽寒。原本圍在夾道兩邊正雀躍歡呼著的臣民漸漸停下喧嚷,安靜而狂熱的凝視著王師歸來。
象隊分列隊伍中部左右,隊伍的末端便是一串串被鎖鏈緊緊縛住的戰俘,他們被作為奴隸,身上的衣甲盡除,除開部分級別比較高的戰俘得以在腰上留下一條遮羞的麻布,其余八成以上都是『裸』奔。
行軍的速度極快,蘇蘇在戰車中努力不看后面集體『裸』奔的戰俘。
當帝辛手持巨戟走出戰車時,朝歌瘋狂了!他們歡呼著,歌頌膜拜著這個不敗王者。
帝辛垂首俯視著匍匐在他腳下的臣民們,豁然舉起巨戟,刀鋒向天
霎時整個朝歌和數十萬將士齊聲爆發出如雷鳴般的嘶吼,在朝歌上空遠遠回『蕩』
“吾王威武!”
“吾王威武!”
“吾王威武”
回到闊別已久的壽仙宮,蘇蘇的回歸帝辛并未大肆宣揚,雖然低調的尾隨君王回宮,但自然是瞞不住后宮妃嬪和聞仲這雙眼睛。
“娘娘。”先前侍奉她的宮人喜極而泣。若是娘娘再不回來,恐怕下一批被調去服侍喜媚的便是她們了。那位新晉的寵妃好生可怕,被調去服侍她的宮人幾乎沒有一個能順利回來過。
蘇蘇挑眉,頗為驚嘆她那時在宮中收買人心的功力有這么高桿?讓她們如此念念不忘忠心不二。
帝辛回龍德殿先處理要務,聞仲一路上隱忍許久,垂目上奏,“陛下,臣……”
“卿不必多言。”帝辛主意已定,“朕自有安排。”
聞仲自知無力扭轉圣意,只霍然撩衣下拜,跪而奏曰,“臣只愿四方綏服,百姓奠安,諸侯賓服,臣之愿足矣!只求陛下莫負這大好江山!”
言罷,再一稽首,轉身疾步而去。
帝辛背對著他,良久,甩落手中的龜甲。
兩旁的的侍人瞬間伏跪下身子,戰戰兢兢道,“陛下,陛下息怒……”
帝辛雙手負于身后,沉默了片刻,只淡淡道,“移駕壽仙宮。”
這廂蘇蘇正準備著手安排侍人,便接到帝辛要來的消息,無奈的『揉』『揉』額頭,她匆匆一整裝,和侍女一道去宮門前迎他的圣駕。
……“蘇蘇。”
帝辛從御輦下來,屏退左右后攫住她的手走入宮中。
蘇蘇還算溫順,乖巧的任帝辛略嫌粗魯的扣住手腕一路往偏殿走去。
進內室后他松開手,兩人并肩跪坐在矮幾一側,商人嗜酒,宮苑內幾乎每張案幾上都備好酒壺,帝辛單手執起桌上的酒杯,仰首一口飲盡。
蘇蘇看著他連灌了三杯之后開口,“你有煩心事?”
他保持執著酒杯的動作不變,杯口輕抵著薄唇,凌厲的雙眼直直定格在她臉上,“告訴朕,為何你在西岐王庭待了那么久卻依然毫發無傷?”
原來初見時不提是等著日后興師問罪。
蘇蘇暗暗咂舌,原以為能避過。她放軟了腰身,偎依在他膝上,將頭枕在他懷中,不慌不忙的低聲道,“一開始我是被姜尚所救,后來姜尚歸附了西岐,我便被姬昌的二公子姬發俘走……”抱歉了英明的周武王,先犧牲一下你的名節。
帝辛手扶在蘇蘇腰后將她往上托高至與他平視,右手捏起她的下顎,道,“那姜尚是否與你有舊?”
她有些不爽這樣飽含獨占的姿勢,皺起眉將他的手拍掉,“不曾。”
他也不以為忤,道,“此前也是他將你帶離朝歌,平日你們也沒有交集,為何他會屢次救你。”
蘇蘇半真半假的嗔道,“你就不會想他是貪戀我的美『色』?”
帝辛聞言垂眼又看了她半晌,而后不置可否的移開視線。
蘇蘇抓狂,“你這什么眼神!”幾番苦修,她好歹也是個美人。當年他還不是因為她這模樣驚艷才把她從冀州俘去朝歌。
她的話真真假假,帝辛沒有再問,只定定凝視了她片刻,緩緩道,“蘇蘇,我只問你一句,你可曾有過害我之心?”
蘇蘇將臉貼在他掌心,雖避重就輕不提過往,但卻是認真的道,“我既已答應你,我選擇了你。我就會與你站在同一條陣線,這不會改變。”
帝辛將她的每一絲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半闔上眼,將這頑劣的女妖鎖在懷中,“朕信你……別辜負了朕。”
這夜帝辛在壽仙宮留宿。
不需要丹『藥』也不含任何情?欲,蘇蘇懷抱著依然堅韌雪白的貞『操』平安度過這一夜。
只是待帝辛上朝之后,當事人雙方都很淡定,不過這夜心中不淡定,徹夜失眠的人可不少。
除開銀牙暗咬的后妃女眷,寐喜第一時間潛入壽仙宮。
他一夜未眠,微紅的眼恨恨瞪著正慵懶地蜷縮在被窩中的少女,卻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蘇蘇睜開眼,右手懶懶的支在額上。
少年說不出心中的感受,他初次接觸情愛,便是這般殘酷艱澀。任務與心愛的女子之間一個在理一個占情,隨著與她相處時日越久,他便越發難放開,在這二者之間拉鋸,也令他越發痛苦『迷』惘。
能兩相取其輕也罷,又怎奈刻骨相思?
蘇蘇嘆口氣,掀開被子慢吞吞的下地,寐喜拉住她的手,在她回眸之后卻是噎住話頭。
“魚與熊掌向來不可兼得,你既然要招我回朝歌,今日的局面你心中也該有數。”
“魚與熊掌?”
蘇蘇干咳一聲,“我是說,萬事兩難全。”
“我明白你的意思,”寐喜手一緊,他坐在蘇蘇床頭,將她的手牽引到自己左胸,“但這里很難受。”
她抽回手,近來飚飛的桃花劫實在令人頭疼。
“娘娘,”捧著水盆和洗漱的絲帛,天未亮便久候門外的侍人聽到屋內的響動,恭敬的推門而入。發現塌上還多了個寐喜之后,宮人們齊齊呆怔住,幸而還記得迅速低下頭。與蘇蘇初入宮時一般,帝辛也同樣未給寐喜冊封名號,因此她們也只能對寐喜恭敬地再喚了聲,“娘娘。”
寐喜不耐的揮手,“滾,通通滾出去。”
宮人們雖欲走卻又不敢挪步,明明昨夜來的只有陛下一人,從頭至尾也未見喜媚娘娘的身影,她究竟是何時出現在寢宮?
更何況若是她們走了,好不容易歸來的蘇妃卻被這喜媚所害,此刻娘娘圣眷正隆,她們也難逃一死。
蘇蘇揚起笑給了她們一個安心的眼神,“把水盆放在桌上就退下吧,喜媚妹妹正陪我談天解悶,毋需擔心。”
宮人們眼角一瞥寐喜身上散『亂』的女裝,他來時嫌繁復的裙裾礙手礙腳,直接把長長的裙裾全撕掉了,如今這般衣衫不整的模樣,自是曖昧。
果不其然,數日后宮內便傳聞這妲己與寐喜相互勾結,同侍君王,『淫』?『亂』宮廷。
此刻寐喜正憋屈得慌,欲找人泄憤,“蘇蘇,你宮里的侍人們是不是該換了。”
蘇蘇不滿地道,“別,我的人你不要動,我另有用處。”
他這才悻悻的放棄,躺在她的香塌上雙手枕在腦后,思緒糾結成一片。偏頭見蘇蘇洗漱完后,走到銅鏡前準備梳妝,按捺不住碰觸她的**,他颯然起身,走到她跟前拿過她的玉梳,“我幫你。”
蘇蘇黑線了下,奪下梳子,“不必了。”從前在軒轅墳是玉琵琶為她梳頭,她等會還要出去,哪敢輕易給他做實驗品。
寐喜單手扣住她的腰不讓她掙扎,右手撥開她散在額前的劉海時,突然一愣
“怎么了?”蘇蘇奇怪的道。
“你額心的逆‘卍’字印,邊緣已褪變成黑『色』……”
西岐
長長的獻供隊伍排至城門,伯邑考身長玉立,站在車攆前和眾臣辭別。
上大夫泣而阻諫,“主公被囚羑里,大殿下此去,西岐要付托與誰?”
伯邑考難得『摸』『摸』姬發的頭,雖然『摸』完之后立刻掏出手絹擦手
“我不在時,內務就托付給姬發,外事就麻煩大人了,軍務的話可以由武將南宮適負責。如今父王被俘,生死不明,如何能不顧。”
姜尚站在送行隊伍的末端,只淡淡道,“殿下,此行有殺身之禍的并非是王,而是殿下。”
霎時四座皆驚。
伯邑考勾起嘴角,“丞相既出此言,吾倒要去朝歌見識,順便看看那妖姬妲己,是否真如傳聞般讓商王神魂顛倒。”?吉林為您提供顛覆妲己無彈窗廣告免費全文閱讀,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